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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4 23:29:56 作者: 九鯨是為
    「他媽的,動手!」周翰初一腳踹在其中一個人的屁股上,蹬得對方一下子往前大撲了一步。

    緊跟著,周翰初也從自己的後腰掏出來一把槍,上膛開槍一氣呵成!「砰」的一聲,那一槍堪堪的從蘇謹以耳邊飛了過去!若不是佟頌墨拉了蘇謹以一把,恐怕此刻都已經要爆頭了!

    「我靠。」蘇謹以低罵一聲,「周翰初來真的啊。」

    他捂著自己的耳朵,愣愣的杵在原地,有些沒反應過來。

    二福也不敢再勸周翰初,著實看出來周翰初的確是來真的了,一群人將佟頌墨、蘇謹以二人包圍起來,緊密得連只蒼蠅都飛不出去。佟頌墨知道自己逃不走了,捏著那把白朗寧,臉色沉凝。

    周翰初冷冷的凝視著他。

    佟頌墨突然覺得心裡頭很是委屈,大抵是因為他從沒見過周翰初把如此臉色用在自己的身上,所以第一次看著了,就有些憋悶和難受。

    還有些生氣,氣他居然朝蘇謹以開槍。

    佟頌墨也把槍舉起來,說:「周翰初,要跑的人是我,你拿謹以出什麼氣?」

    如此一來,周翰初心頭的火更是冒起來,他冷笑一聲,槍洞再次指向了蘇謹以的位置:「還護著呢?」

    佟頌墨咬著牙道:「你把他放了,我跟你回去。」

    「你覺得自己還有資格在這裡跟我談條件嗎?」周翰初走得近了,那把槍直接抵住了蘇謹以的額頭,他雙眼卻盯著佟頌墨蒼白的臉頰,一字一頓的說到,「你跑不掉,蘇謹以也別想跑。」

    「你——」佟頌墨捏著那把槍,舉起來,槍洞直接扣住了周翰初的額頭。

    周翰初並未阻攔,甚至捏著他的手腕狠狠地抵在自己的腦袋上:「你大可扣下扳機,只要你扣下了,你就走得了了。」

    「將軍!」

    「將軍不可!」二福急得要往前走。

    周翰初卻面不改色的抬起手揮了揮,示意他停住。二福只得在原地急得團團轉。

    佟頌墨捏著那把槍,憤憤的咬著自己的下嘴唇,又急又怒,眼眶都紅了。偏此刻周翰初還要再來上一句:「看是你的速度快,還是我的速度快。」

    佟頌墨手背青筋暴起,側過頭去看蘇謹以頭上抵著的那把槍。

    「不用管我。」蘇謹以說,「頌墨,你想走便走。」

    周翰初面無表情的看著佟頌墨,兩人像是槓起來了,都在等對方退步的那一刻。

    往日都是周翰初在退步。

    可隨著時間的消逝,佟頌墨意識到這一回周翰初不會再讓步了。他覺得可笑,周翰初不喜歡他,卻偏偏要拴著他,讓他在他身邊做條狗似的替身,何必呢?

    「我跟你回去便是。」佟頌墨最終還是無力的鬆了手,那把白朗寧掉在地上,他的雙手自然垂下,臉色平靜,「你放了謹以。」

    佟頌墨看向他,往前邁了很小的一步,然後腳輕輕的往前一踢——那把白朗寧旋轉了數圈後,「咚」的一聲掉進水裡,砸出大大的水花:「這樣,總行了吧?」

    周翰初的臉色卻變得更加難看了:「你一定要和我較勁,是嗎?」

    「我只是不想牽扯無辜的人。」佟頌墨閉上眼。

    周翰初也將槍收了回去,往後腰一放,轉身就大步往前走:「帶走!全都給老子帶走。」

    「周翰初你——」

    周翰初沒再去聽,捏著自己極疼的太陽穴,閉上了雙眼。

    佟頌墨仍住在燕喜樓的那間屋子裡,只和往常不同的是,他的雙手雙腿都被捆住了,完全鉗制於人。

    期間蘇娘進來過一趟,想讓他喝完粥,佟頌墨閉著眼沉默以對,蘇娘只好又原封不動的將粥端了出去。

    過了會兒,周翰初才進來。

    他把燈給摁開,屋子裡燈火通明。佟頌墨不適應的垂下腦袋,擋住這光明。

    周翰初半蹲下去,一隻手捏著佟頌墨的下頷往上一抬,強迫對方直視自己:「蘇謹以我已經關進大牢里,他骨頭倒是硬,一句話都沒逼出來。」

    佟頌墨一下子睜開雙眼,眼眶通紅:「你對他用刑?!」

    「心疼了?」周翰初半眯著眼,並未否認,「他既然敢拐將軍夫人走,就自該承擔後果。」

    「狗屁的將軍夫人。」佟頌墨一下子仰起頭,挺直了背,一字一頓地說道,「我從沒想過做勞什子的將軍夫人!周翰初,你不過用千金買了我的身體,可我的心你能控制嗎?!」

    周翰初一下子捏緊了手上的那把白朗寧,早知如此,他剛剛就不該費那麼大的人力物力,還跳下海將這白朗寧又打撈回來!周翰初瞬間將那把白朗寧塞進了自己的後腰,急怒之下,情緒反而平靜得嚇人:「你的意思是,你的心早屬了別人?」

    佟頌墨咬著牙回他:「與你何干?!」

    「所以,你當真是和那蘇謹以私奔去的?」周翰初雙瞳如幽深湖水,深不見底,只平靜之下,好似隱藏著滔天駭浪。

    佟頌墨急怒之下,口不擇言,哪還顧得了那麼多,只想著要氣死周翰初才好,於是不假思索脫口而出:「就算是,你又能奈我何?!」

    周翰初欺身而上,捏住他的後頸,將他壓在冰冷的地板上,一字一頓地問他:「你和他到了哪一步?」

    佟頌墨猶然未覺,對上周翰初那雙虎狼豺豹似的雙瞳,慾火溝壑難填,此刻才覺得頭皮發緊般的害怕:「你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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