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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4 23:29:56 作者: 九鯨是為
周翰初二話不說,也沒避一下,直接將自己的上衣脫了,又立馬要去脫褲子,一點猶豫都沒有。
「還看?」周翰初大大方方的解了皮帶。
佟頌墨盯著他的腹肌說:「你站這兒脫不就是專門要給我看的?」
周翰初悶笑兩聲:「是。」厚顏無恥的人就是可以做到完全不在意他人——更何況還不是他人,是內人的眼光,把自己扒光了也不慫。
佟頌墨想著不爭饅頭爭口氣,愣是沒把自己的視線挪開。結果「嘩」一聲,周翰初的褲子直接落了地,露出最裡面一層單薄的布料,某個東西蓄勢待發的匍匐在兩腿之間,佟頌墨忍不住咽了口唾沫,罵他:「下流!」
周翰初挑眉:「到底是看人的下流,還是被看的下流啊?」他說完笑道,「夫人,我很無辜啊。」
他說話間,往前走了一步,單薄的布料更是勾勒出來那東西的形狀,佟頌墨的耳朵尖紅了個徹底:「你……」
「大麼?」周翰初問他,「好看麼?」
「周翰初!」佟頌墨到底輸了,飛快的收了視線,抱著衣服匆忙往屏風後去,一副落荒而逃的模樣。
周翰初發出幾聲暢快的大笑,動作利落的將喜服穿上,結果佟頌墨那邊卻遲遲不出來,透過屏風上的光影,周翰初看到佟頌墨好似被那衣服纏住了,有些狼狽不堪。
「需要我幫忙嗎?」周翰初問他。
「不用!」
周翰初自然坐在外頭等。
結果又足足過了半盞茶的功夫,佟頌墨都沒能出來。
周翰初又問道:「真不需要我幫忙?」
「……」裡頭沉默了片刻,然後憋著聲音道,「你過來。」
周翰初笑了兩聲,繞過屏風走到後頭去。這喜服本就有些繁瑣複雜,這件紅色的更是有許許多多的繩子,佟頌墨也不知道是怎麼穿的,身上被好幾根繩子繞了起來,還有幾根打了死結,他被這衣服折磨得滿頭大汗。
周翰初一隻手捏住他的手腕,低聲道:「別動。」
佟頌墨僵了一下,然後老老實實的站在那兒不動了。
周翰初低下頭替他解繩子,從佟頌墨的角度正好可以看到對方卷翹的睫毛,以及微垂的眼瞼。一個平時拿槍的人,突然沉下心來做這種細活,著實有些難為了他,周翰初的眉頭都擰得快能夠夾死一隻蒼蠅了。
「這什麼破衣服,」周翰初好不容易解開了一條繩子,說,「這些繩子得改進一下。」
佟頌墨盯著他的發旋,輕輕的「嗯」了一聲。
「好了。」周翰初終於解開了所有的繩子,但他捏著佟頌墨的胳膊沒放,而是道,「你那隻手從這裡穿過來。」
佟頌墨糊裡糊塗的,依著周翰初的意思把自己的手穿了過去。
「抬腿。」
佟頌墨又抬了腿要去穿那條褲子,不想褲子旁還有一根衣服上的線,一腳踩下去,竟踩得衣服往下滑落,佟頌墨被絆得整個人往後仰去。
周翰初連忙去接他,「砰」的一聲,兩個人重重的摔倒在地。
周翰初整個人壓在佟頌墨的身上。
他的身下墊著大紅色的喜服,本就白的膚色被襯得更是如白玉一般,那雙藍瞳幽深,宛如平靜的湖底突然掀起了波瀾。
呼吸聲清晰的交纏在一起,房間裡一下子變得特別熱,窗外蟬鳴聲不止,叫嚷著,好像要衝破窗紙進來了。
「周翰初……」
就在佟頌墨張嘴想喊周翰初起來的瞬間,周翰初的嘴唇壓了下去,鋪天蓋地的,那蟬鳴聲終於消減了,取而代之的是心頭的震盪。
周翰初這個吻不知道克制了多久,因為他是激烈的,是狂熱的,也是纏綿的。舌尖掃過他的貝齒,嘴唇落在他的嘴角,落在他的鼻尖,最後落在他那雙冰冷的藍瞳上,甚至眼下都不是冰冷的了,它變得柔和了太多,與那一日北麟洋行中所見的截然不同。
佟頌墨被他吻得喘不過氣來,一隻手死死揪著周翰初身上的那件綠色的喜服,難耐的喘息聲從喉嚨里擠出來。
粗糲的手掌緊緊貼著他冰涼的後背,連暑意似乎都因為佟頌墨的體溫而被消減。
身體於是貼得更緊一些,佟頌墨覺得周翰初像是要吃了他一樣,讓他沒有任何可以拒絕的機會和喘息的空間。
慢慢的,這個吻又變得溫柔纏綿起來,周翰初輕輕咬了咬他的鼻尖,然後將頭埋入他的頸窩,悶著聲音說到:「等我們成親那一日。」
佟頌墨知道他說的是什麼意思,因為他已經明顯的感受到身下有個又硬又熱的東西抵住了他。
而他也不可避免的出現了反應。
記憶里,佟頌墨好像從未因誰出現過這樣的反應,無非是看春宮圖時會……呸,都在想些什麼!佟頌墨深吸了一口氣,側過頭,將下巴抵在周翰初的腦袋上。
兩人一起緊緊抱著,平靜了很久,喜服被汗浸濕了,佟頌墨有些無奈:「還沒用過,就得洗一遍。」
周翰初輕笑一聲:「阿頌,你穿紅色真的很好看。」
佟頌墨不動聲色的紅了耳垂。
那一天的夕陽超乎尋常的好看,蟬躲在樹梢里叫嚷了一整天,終於在日落時消退下去。
黃昏將至,書房的門才被打開。
佟頌墨抱著喜服出來,先是左右看了看,才敢繼續往前走,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幹了什麼偷雞摸狗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