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說條件

  「堯朱女君，那史無咎是嚳辛帝君的三魄一魂所化，至於寧無淵、林湛等人分別是嚳辛帝君的其餘六魂。既然他們七人都在崤山九重境相遇了，那嚳辛帝君不就神魂歸位了嗎？就那個老祖還能敵得過帝君？」

  堯朱的表情瞬間變得十分複雜，我屮艸芔茻！她就算說怎麼感覺史無咎特別有嚳辛的氣場，尼瑪的這人就是嚳辛的三魄一魂啊！這麼說，嚳辛當初也神魂離散了？不過，看來這貨傷得沒她重，竟然每一個魂體都能投胎化人……

  不，等等……

  「誒，我說，天道兄，你給我安排的那啥的系統任務是怎麼回事兒啊？」

  天道氣定神閒地道：「這就是本尊幫女君的事兒啊。」

  堯朱嘴角一抽，「說人話。」

  「女君你的執念那麼重，一心想著要去倒追嚳辛帝君。所以，本尊就讓你去追求帝君的神魂化身啊。你看，比之於那個你被奪舍，本尊這算不算是將功補過？」

  堯朱低頭把玩著鳴淵槍，表情很淡定，內心很臥槽。麻噠！她簡直都不敢回想自己的攻略過程啊！尼瑪簡直又虐又蠢！特麼的哪是她在攻略嚳辛的化身啊！明明是嚳辛在調戲她好嗎？

  特麼的那首「你是我心中的炎炎烈日」竟然殷傲塵、寧無淵等每一個分身都記得！那就是她當年陰差陽錯念給嚳辛的「詩」好嗎？

  啊啊啊啊！

  麻噠！蠢到爆啊！

  「女君，本尊完成了你倒追嚳辛帝君的心愿，你是不是也不該對奪舍這件事兒耿耿於懷啊？」

  堯朱陰陽怪氣地哼了聲。

  天道心領神會，揶揄道：「機會本尊給你了，是你自己太沒有戀愛情商，被帝君的分身耍得團團轉。這事兒你不能怪本尊是吧？」

  堯朱：「……」

  低頭看著鳴淵槍，堯朱突然有暴走的衝動，忍了忍，勉強忍住內心的狂暴因子，擠出一抹兇狠的笑來，「哼，少說的那麼體貼可人了，那個818不就是你的一個小分身嘛，你想跟著本君積功德好謀一個肉身，還要打著為本君消除執念的幌子，真是冠冕堂皇。」

  「女君別這樣說啊，本尊看那些人類做事兒不都得遮掩一下嘛。我這也是跟他們學的。」

  堯朱冷哼一聲，「那個818呢？有肉身了嗎？」

  「托女君的福，818的確有肉身了，以後就讓他代本尊去體會一下這凡塵百味。」

  「呵……」堯朱哂笑道，「你真是閒得發慌。」

  「沒錯，本尊真的很閒。」天道一本正經地道，「本尊與這個小世界共存亡，小世界存在了多久，本尊就存在了多久，看著這些人族繁衍生息，喜怒笑罵，本尊也難免想去體會一下這凡塵俗世。」

  「行了行了。」堯朱不耐煩地打斷道，「別和本君東拉西扯了，你到底要怎樣才會放本君出這個虛宇界？」

  真是強龍鬥不過地頭蛇。她堯朱就算有通天的本事，到了這玄靈大陸就要受這裡的天道掣肘。就像現在，她被困在天道所處的虛宇界裡，進出不得，真是糟糕！

  「女君怎麼還是這麼暴躁呢。」天道好脾氣地道，「本尊只是想和女君聊會天，交流一下心得而已。」

  堯朱哼笑一聲，「大世界裡的兄弟還等著本君回去打群架呢，本君沒空和你閒扯。說吧，你有什麼條件？」

  「哎，女君，本尊都說了只是想和你聊聊天，你怎麼就不信呢？」

  堯朱握緊手中的鳴淵槍，眼中寒芒乍現，「這麼說，你是想把本君困在這虛宇界裡了？」

  「誒，我說女君，咱們就不能友好相處，閒話家常嗎？」

  堯朱哼笑道：「我記得剛才某某叫本君不要大聲喧譁，他還要忙著監督世界運作呢。」

  「女君……」

  「轟……」

  天道後面的話都淹沒在了一聲巨響里。

  堯朱收回鳴淵槍，笑得一臉猙獰，「你要是不放本君出這虛宇界，本君就毀了這裡。」

  天道沉聲道：「女君，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能靠暴力解決的。更何況本尊這虛宇界乃為天地所化，生機源於萬物，天地不滅，萬物不絕，那麼本尊這虛宇界就會一直長存……」

  「哎呀，這有什麼關係。」堯朱單手轉動著鳴淵槍，「這世間哪兒有什麼長存不滅的東西，神都還有可能魂魄俱碎，寂滅於天地間二萬年，而後才能再復生呢。至於這虛宇界嘛，無非就是與玄靈大陸這個小世界共存，這小世界滅了，虛宇界自然就沒有，虛宇界都沒了，你這個天道自然也沒了……」

  說到這兒，堯朱猛然醒悟過來，「那個老祖威脅到這個小世界的存在了，你想神魔大戰趕緊結束好把那個老祖攆走是嗎？」

  天道沉默不語，算是默認。

  「哎呀！我說你這個天道……」堯朱拿著鳴淵槍在原地踱來踱去，「你放本君出去，本君回了神界，立馬全心全意地去促成神魔兩族停戰啊！你現在把本君困在這裡，就現在大世界那些好戰分子，他們絕不會停下來的！」

  「不用了。」天道語重心長地道，「嚳辛帝君比你先重聚神魂，本尊已經和他商量好了，他什麼時候促成神魔兩族長久停戰了，本尊就什麼時候放你出去。」

  我屮艸芔茻！

  特麼的這哪兒是商量啊？！

  她敢打賭，嚳辛絕不會同意這種所謂的「商量」的！

  分明就是天道威脅嚳辛，把她留在這兒當人質！

  「哼！」堯朱狠狠地哼了一聲，轉動手腕，對著虛空又是一通胡亂的攻擊。

  虛宇界震動了幾下，但又很快回歸了平靜。

  「堯朱女君，做人，哦，不，做神要淡定。」天道一本正經地道，「你總是這樣暴躁，會折壽的。」

  堯朱哂笑道：「本君長壽呢，億萬年的光陰也不過彈指一瞬，哪兒來的折壽？」

  說話間又對虛宇界發動了攻擊，她最恨被人威脅了！偏偏這小世界的天道不僅威脅她，還威脅嚳辛，真是陰險可惡！

  「堯朱女君又何必動怒？」天道心平氣和地道，「只要神魔兩族修好了，那老祖就會被自動排擠出這個世界，本尊自然就放女君走了。」

  「等神魔兩族修好？」堯朱好像聽到了什麼很好笑的事，「那本君就別想出去了！」

  「這麼說，女君也不信神魔兩族會停戰了？」天道忽然就沉了聲，「方才女君還說若是本尊放你出去，你立刻會一心一意促成兩族停戰修好，這些都是謊話嗎？」

  堯朱一噎，嗤笑道：「本君向來言而有信，說過要全心全意促成兩族停戰，自然會全心全意地去做，但結果如何，本君不敢保證。你現在非要兩族修好才放本君出去，這就強人所難了。

  神魔兩族積怨已久，大大小小的仗打了不少。我這個戰神就死於他們魔族之手，而他們魔族公主夜紗也死於咱們神族之手，兩族之間互相仇殺，恩恩怨怨早就說不清了，哪兒是一時半會兒能解決的？

  你如今要求兩族修好才肯放本君離去，這不相當於把本君變相軟禁了嗎？」

  「對啊，你們大世界的神魔哪兒管得了咱們小世界人族的生死。」天道冷冷地道。

  堯朱身形一僵，收回剛要發動攻擊的鳴淵槍。

  「世界與世界之間本就是關聯的，你們大世界的神魔大戰愈演愈烈，導致世界與世界之間失去平衡，時空開始錯亂。你也看到了，葉蓁和白如玉那些二十一世紀的人都因著時空縫隙捲入到了這個小世界。

  你們大世界為了自己的恩怨互相仇殺，咱們這些小世界卻被迫陷入混亂。

  堯朱女君，今日你說本尊變相軟禁你於此。可你有沒有想過，若是你們大世界的神魔大戰還不停下來，本尊所庇佑的這個小世界就存活不了多久了。小世界沒了，本尊這個依附世界而活的天道自然也存活不了，到時候，誰還能囚你於此處呢？你還不是安安穩穩地回到了大世界？」

  堯朱被梗得說不出話來，雙手托著鳴淵槍往虛空一拋。鳴淵槍橫著虛浮在半空中，堯朱一躍而起，坐到鳴淵槍上，定定的望著某個方向，緘默不語。

  「女君，你們大世界的神魔做事向來隨心所欲，也不去管後果如何，更不會去想會給他人造成什麼後果。這是你們大世界的處事方式，本尊也不好多言。

  只是，你們這數百年來，行事越發隨意，戰爭打起來就不停手。別說我這玄靈大陸小世界了，就周遭的其他小世界也受不了了。你說這大千世界全都亂成了一團，這就是你們神魔大世界想看到了嗎？」

  堯朱垂眸不語，墨色的雙眸泛著淺淺的流光，盯著虛空的遠方，似乎在專注地看著什麼，又好像什麼也沒有看。

  周圍突然安靜下來。天道繼續無言地看著小世界的運作。堯朱繼續沉默地坐在鳴淵槍上。

  也不知過了多久，堯朱低低地嘆息了一聲。

  天道鬆了口氣，呵，這女君總算能夠心平氣和地待在這裡了吧？

  堯朱咳嗽了兩聲，清了清嗓子，認真道：「你是天道啊，雖然小世界受到大世界的波及，但你才是這裡的主人啊。除了寄希望於咱們大世界停戰，你就不能做點什麼讓小世界回歸安寧嗎？」

  天道啞然失笑，「任何事物的能力都是有限的，本尊也不除外。那老祖是魔族公主夜紗的神魂所化，實力凌駕於小世界的任何生靈。本尊雖然能儘量壓制她，但老祖畢竟超脫於這個小世界。本尊也是力不從心。

  說到底，還是要靠你們大世界從源頭解決問題。只有神魔兩族消停了，錯亂的時空得以矯正，各個世界重新回歸井然有序，老祖這個不合規則的存在自然就會被自動排斥出玄靈大陸。本尊這個小世界也就得到了保全。」

  堯朱不以為意地笑了笑，「真是魚游淺灘遭蝦戲。你想憑這三言兩語讓本君安分守己地待在這裡，真是痴心妄想。」

  天道暗暗嘆了口氣，妥協道：「不知女君有何條件？」

  「讓本君和嚳辛說說話。」堯朱冷笑道，「你總不能讓本君每天和你聊天吧？就你這樣天天給本君講些虛空浮誇的大道理，本君還不得鬱悶死。」

  「好。」天道沒料到堯朱只是提出這麼簡單的條件，遂一口應下。

  堯朱坐在鳴淵槍上，雙手托腮，靜靜地等著天道去安排妥當。

  方才這個小世界的天道說了那麼多，她還真沒有什麼觸動。即便是周圍的大千世界都隕落了，她也覺得沒什麼。畢竟，這和她有關係嗎？

  小世界的人族總喜歡寄希望於神，認為神悲天憫人，慈悲於懷。其實，這根本就是自欺欺人。神能長久地存在世間，走過腥風血雨的蠻荒時代，歷經動盪不安的戰亂年代，輪迴轉世，出世入世，化為牲畜被人吃過，也化為凶獸吃過人，六道輪迴，總總不易，心中早就模糊了生死的概念與所謂的人族道德。

  說白了，神其實是很冷漠的。人族的生死與他何干呢？

  ……

  「女君，現在你能感應到嚳辛帝君了。」天道的聲音突然響了起來，「方才本尊給嚳辛帝君傳送了一個虛宇囊，帝君只要佩戴這虛宇囊，就能和女君說話。」

  堯朱從神遊中回過神來，聽見「嚳辛」二字，心臟忽然就漏跳了一拍。她原本是很想聽到嚳辛的聲音的，她甚至都想好了，等和嚳辛取得聯繫，她要趕緊表白把這貨搞到手。但臨了了，她卻有些露怯了。

  哎……

  堯朱在心底嘆了口氣，她是堯朱啊！簡單粗暴看上誰就直接上的堯朱啊！露什麼怯啊！

  咳咳……

  但願嚳辛不要記得她在攻略他那些分身時的蠢樣，真是太有損她堯朱女君的光輝形象了……

  堯朱手上也有一個天道給的虛宇囊，定定地盯著這個東西瞧了一會兒，堯朱深吸一口氣，清了聲嗓子，正要開口說話，又忍不住糾結起來……

  她是要溫柔點呢？還是像以前那樣呢？

  不行，以前她對嚳辛太兇了！說話的時候鼻子都能衝上天了！這種語氣肯定是不行的！要是溫柔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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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結局倒計時：3天~

  越到大結局，越擔心小仙女們罵我啊（嚶嚶嚶）。不過，這結局是早就想好了的，寫起來也特別順手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