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慢性毒藥

  「我不走！」小胖子跺了下腳，著急地道。

  殷傲塵的眼神瞬間變得十分複雜，此時的小胖子一點也看不懂。等她看懂的時候，真是恨不得自戳雙目，再把死變態大卸八塊。

  此刻，小胖子上前一步，擋在殷傲塵面前，仰頭質問梁帝：「你說塵哥哥意圖刺殺你，證據呢？」

  梁帝冷哼一聲：「朕就是證據！」

  小胖子心裡一寒，就算她再笨也知道梁帝存心要置殷傲塵於死地了。

  小胖子呸了聲，爭辯道：「騙子！方才塵哥哥一直和我在一起，怎麼可能刺殺你！身為皇帝還騙人，真是羞羞羞！」

  梁帝當然不會和一個稚童計較，但被人指著鼻子罵還是特別受不了，眼中殺機畢現，沖禁軍統領葉海催促道：「還不快抓人！」

  小胖子又要開展暴力不合作運動，不過，還沒等她發出招式，就聽殷傲塵道：「都退下，本宮跟你們走便是。」

  小胖子黑人問號臉，這不對啊，死變態是那種坐以待斃的人嗎？碰到這種情況，他難道不會藉機周旋等待援軍嗎？或者直接男主光環加身，來個措手不及的反轉，沖老皇帝大笑一聲：「看看你身邊的人！」然後老皇帝就崩潰地發現，額滴個親娘也，原來你們全是太子滴人！吾命休矣！

  但是，一切都只是小胖子的腦補而已，現實是如此的殘酷——殷傲塵就是要束手就擒，根本就沒打算反抗。

  不對啊！

  小胖子還是覺得處處透著詭異，這根本就不是死變態的風格啊！

  但殷傲塵真的要跟著禁軍們走了，而且已經走出幾步了。

  小胖子大急，想也沒想，一股邪火衝上腦門，對梁帝咬牙切齒地道：「大騙子，你這樣做是會遭報應噠！不怕天打雷劈嗎？」

  「轟隆隆……」

  小胖子話音剛落，天邊就傳來了一聲雷響。

  梁帝的臉色瞬間一白，眾人也情不自禁地看向天邊，臉色十分古怪。

  「轟！」

  眾人只見一道電龍從天而降，眼前一團刺眼的白光簡直睜不開眼，再睜眼……

  就只看見一位滿臉黑炭，頭髮炸開如刺蝟，嘴裡冒著白煙的男人立在他們面前。

  仔細瞧了瞧這人的衣衫，嗯，有龍紋……

  龍紋！

  唉呀媽呀！

  「皇上！」禁軍統領葉海趕緊上前查探梁帝的情況。

  那道雷劈得梁帝暫時失去了意識，回過神來後，也顧不得身體的不適，馬上命令道：「還不把那逆子給朕帶下去！」那小娃娃是不能動了，一句話就能引來天道示警！這小娃娃真是神女，碰不得啊！

  小胖子是懵逼的，真的天降驚雷了？！天底下會有如此巧合的事情？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主角光環」，當主角碰到不可抗的危險時，神馬詭異的事情都可能發生，只為了挽救主角？

  眾人的表情都有些微秒，其實這件事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梁帝自編自導的一齣戲，但大家都不說，畢竟梁帝想殺太子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遲早都會有這麼一天。說句大逆不道的話，終於等到了這天，他們都鬆了口氣。不過，剛剛那道詭異的雷電，讓他們又有了重新的思考。難道上天都看不過去了？莫非太子真是天定的真龍？

  不過大家也就想想而已，他們能想到的，皇帝一定也能想到。人家當皇帝的寧可觸犯上天也執意要對付太子，他們做臣子的還有什麼好說的呢？

  禁軍統領葉海得令，見梁帝似乎並無大礙，便轉身帶著殷傲塵離開。

  「塵哥哥~我陪你~」

  小胖子飛身騎坐到殷傲塵的脖子上。

  殷傲塵一左一右地抓住小胖子的兩隻手，讓她坐得穩一點。

  小胖子受寵若驚，哇咔咔，以前她只能抱著死變態的頭，自己找准重心啊！

  818：【叮！殷傲塵好感度＋15 ％！】

  【好感度暫態值：87 ％！】

  小胖子小小的開心了一下，問道：【殷傲塵的惡意值是多少？】

  818：【100 ％！】

  小胖子有點小小的失望，雖然知道沒什麼關聯性，但她還是抱著僥倖，以為惡意值會隨著好感度的上升而下降呢！

  小胖子搖了搖頭，看來她想要恢復成人的樣子還有很長一段路要走啊……

  也不知過了多久，眼前的景象突然變了。

  小胖子看著他們穿進的樹林，整個人都不好了——這是鶴龜林！周圍全是鶴龜樹！

  此時，小胖子的腦中只剩下兩個血淋淋的大字——血祭！

  宋國老皇帝PY圖鴻用太子一門血祭鶴龜林，秣陵蕭家用少男少女血祭鶴龜林，如今梁帝呢？莫非要用死變態血祭鶴龜林？

  小胖子嚇得打了個哆嗦，下意識地就想拉著殷傲塵逃跑。

  殷傲塵察覺到小胖子的不安，手上一動，搖了搖小胖子的手，仰頭看著她，「怎麼了？」

  小胖子嘴唇囁嚅了幾下，用只有他倆才聽得見的聲音道：「我怕皇帝會拿你血祭鶴龜林。」

  殷傲塵目光一沉，晃了晃小胖子的手，輕聲道：「不會的。」

  小胖子並沒被這句話安慰到，心裡仍舊惴惴不安。

  約莫又走了小半個時辰，一行人走到了一個通道口。那個通道黑漆漆的看不見底，打頭的禁軍拿著火把，後面的人漸次跟上。

  殷傲塵穩住小胖子，沿著台階一步一步往地下牢房走，每走一步，眼中的嗜血精光就閃亮一分，等到落到平地，他眼中的色彩已經詭異到讓人毛骨悚然。不過，周圍很暗，沒人注意到。小胖子騎坐在死變態的脖子上，自然也是看不著的。

  小胖子已是神境巔峰，五感的敏銳自是旁人不能比的。黑暗中，她能清晰地聽見老鼠的「吱吱」叫聲，一回頭，便看見一隻大老鼠蹲在一個牢房口，眼睛放著綠光，並不像尋常老鼠那麼怕生，看著十分兇狠。

  「啊啊啊啊！」

  小胖子渾身汗毛倒豎，嚇得大叫起來。

  地下牢房本就黑暗，雖然打著火把，並不能照亮多少地兒，人跟著人，一步步挪動，很是壓抑，所有人都繃著神經。此刻，小胖子這麼一叫，禁軍們也駭得不行。

  殷傲塵緊張道：「怎麼了？」

  「老鼠！有老鼠！好多老鼠！」小胖子崩潰地道。

  她生平最怕的動物就是老鼠，沒有之一！

  殷傲塵安撫道：「把眼睛閉上就看不到了。」

  「可它們還在啊！」小胖子抖得就像蕭瑟秋風中的一片落葉。

  殷傲塵沉聲道：「閉嘴，閉眼，堵住耳朵！」

  小胖子嚇得六神無主，一時間無比乖順，雙手死死堵住耳朵，眼睛緊緊閉上，嘴巴緊緊合上。

  過了會兒，聽得殷傲塵輕聲道：「好了，把手給我，睜開眼。」

  小胖子騎在死變態脖子上，聞言把手遞給死變態牽好，這才哆哆嗦嗦地睜開眼。她並不敢四處張望，但明顯感到老鼠們都不見了。

  咦，好奇怪哦！

  禁軍們慘白著臉，胃裡直冒酸水。太尼瑪兇殘了！太子就是條瘋狗！那玄氣一震，周圍的老鼠全都死了個乾淨，血肉模糊，四處飛濺！他自己布下結界把這些噁心的污穢物擋在外面，但他們根本沒有反應過來啊！沾了一身死老鼠的屍骸血液，想想就要嘔吐……

  接下來的路，由禁軍統領葉海一人帶領。

  整個地下牢房像迷宮一樣，葉海七彎八繞，開啟了幾次機關，打開了數次石門，終於到達了目的地。

  「太子殿下，請。」葉海伸出一隻手道。

  ……真尼瑪像門迎！

  小胖子瞪了葉海一眼，坐在死變態脖子上，跟著他走到了一個大大的圓盤上。

  剛在圓盤上站好，他們所處的這塊圓盤就開始不斷地龜速上升。同時，四面都湧進來黏糊糊的紅色液體，全都在石盤周圍激盪。

  最後，石盤穩定在一個高度停了下來，就像處在一片血海中的小島。

  真的是血海。

  血腥味太尼瑪重了！

  小胖子捂住鼻子，強忍住胃裡的不適，身體不爭氣地抖個不停。太、太嚇人了好嗎！看著這磅礴的血海，就忍不住想像這到底是殺了多少人才會匯成這麼一片血淋淋的東西！

  殷傲塵嘴角微微勾起，環視了一下血海，便無所謂地盤腿坐下，並把小胖子抱到懷中。

  「別怕，習慣一下就好了。」殷傲塵摩挲著小胖子的小肉臉道。

  小胖子一個激靈，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她突然覺得現在的殷傲塵有些可怕，同時又有點明白殷傲塵惡意值居高不下的緣由了。

  放眼望去，除了血海，就只能看見四面密封的牆壁。

  小胖子忽然就覺得有些呼吸困難，太壓抑了！被關在這個地方，會讓人發瘋的！

  「塵哥哥，你猜我長大後長什麼樣子？」小胖子瘮得慌，隨便找了個話題就開始侃。

  殷傲塵閉著眼睛想了想，緩緩道：「大眼睛，小圓臉，小酒窩。」

  小胖子摸了摸自己的臉，遺憾道：「等我長大了，就不是圓臉了。」

  殷傲塵雙眼猛地睜開，小胖子怎麼會知道自己成年後長什麼樣子？

  腦中靈光一閃，第一次見面的場景瞬間浮現在腦海中：【「我、我是來……給你……當童養媳的。」小胖子圓滾滾的身體在空中晃晃悠悠的，聲音小小的，軟軟的，但是帶著點小堅定。

  「童養媳？」他疑惑地問道。

  「嗯。」小胖子點點頭，「等你喜歡我了，我就可以變成一個大姑娘，可以和你成親。」】

  殷傲塵瞳孔驟然一縮，心底驀地湧出洶湧澎湃的狂喜之情。這是不是說……小胖子不用慢慢長大，只要他中意她，她就能瞬息之間成為一個大姑娘？！

  818：【叮！殷傲塵好感度＋2 ％！】

  【好感度暫態值：89 ％！】

  小胖子有些納悶，這波好感度來得也太奇怪了吧？

  「小胖子，你長大後有多高？」殷傲塵欣喜地問道。

  小胖子一時之間也沒覺得這問題有什麼不妥，老老實實地回答道：「嗯，有這麼高……」

  小胖子邊說邊比劃，將手橫放到殷傲塵的下嘴唇處，「大概在你的這個位置。」

  殷傲塵親了口小胖子的小胖手，笑道：「寧姑娘，你可不是一般的高啊。」

  小胖子想了想，嘿嘿笑道，「是挺高的。」別說小趙和白牡丹在她面前看著小巧玲瓏，單說天一宮的弟子比她矮的就大有人在。

  「你成年後，是不是還像現在這樣圓圓的，肉肉的？」殷傲塵現在橫看豎看，左看右看，上看下看，總之無論從哪個角度看，都覺得小胖子好看得難以形容。

  小胖子擰著小秀眉想了想，「長大了，我就瘦了。」小胖子邊說邊心疼自己，「那腰啊，太細了，沒有真實感。每次吹風，我都有種會被迎風折斷的恐懼感。」

  殷傲塵腦補了一棵楊樹被勁風攔腰吹斷的場景，後怕不已，認真道：「得多吃點，補補，把肉長起來。」

  小胖子眼睛一亮，歡快道：「對啊，對啊，就是該多吃點！」

  818翻白眼，宿主強調自己腰細，就是為了騙吃的吧？

  兩人聊著天倒也不覺得壓抑，約莫到了晚膳的時候，葉海出現了。牆的某一面橫生出一個小平台，葉海就站在那個位置把食盒扔了下來。

  真的是扔啊！

  就像扔垃圾一樣！

  小胖子激動地要飛身去接，卻在剛飛到圓盤邊緣時，那些血水突然繞著圓盤沖天冒了起來，形成了一個空心的圓柱水牆。

  小胖子咽了口口水，往後退了一步，那些血水也跌了回去。這個時候，食盒也掉了過來，殷傲塵一伸手，便接住了。

  「哎，咱們要逃出去，不容易。」小胖子嘴上這麼說著，眼睛卻黏在食盒上。

  殷傲塵把食盒打開，取出裡面的飯菜，把筷子遞給小胖子。

  小胖子吸了口口水，高興道：「這飯菜可真豐盛啊！」

  殷傲塵瞟了小胖子一眼，嚇唬她道：「死前最後一餐，自然豐盛。」

  小胖子頓了一下，但也只有那麼一下下而已，「那我要多吃點，你得讓著我知道嗎？我是小孩子，你不能和我搶吃的。」

  殷傲塵哭笑不得，敢情吃的比命還重要？

  小胖子夾了下菜，便頓住了。

  殷傲塵心道，難不成這小胖子終於意識到這是「死前最後一餐」，心情沉重了？

  「你說皇帝會不會在飯菜里下毒啊？」小胖子緊張兮兮地問道。

  「……不會。」殷傲塵道。

  「為什麼？」小胖子不放心地追問。

  「我百毒不侵。」殷傲塵道。

  ……哦！因為你百毒不侵，所以老皇帝知道下毒也沒用！真是太好了！

  小胖子終於可以敞開肚皮大吃一頓了，拿起筷子就橫掃吃食。

  殷傲塵：「……」

  小胖子就這樣陪著殷傲塵在「血牢」中呆了兩天，期間風平浪靜，每日定時定點有飯吃。

  818：【叮！宿主壽命值：27天！】

  【距離主任務三暫停時間還剩：0天！】

  【叮！尋寶任務自動開啟！】

  【十分鐘後，系統將把宿主傳送至任務地點處。】

  小胖子聽著識海里的提示音，心裡很不是滋味。她不想離開死變態啊，死變態如今身陷囹圄，她要是走了，死變態一個人太孤單啦！

  小胖子醞釀了一下，從儲物戒里拿出一個小包裹遞給殷傲塵，「這是我存的馬蹄糕，全留給你了……」

  殷傲塵的瞳孔驟然一縮，一把抓住小胖子的手，打斷對方的話語，厲聲問道：「你怎麼會有這麼多這種東西？」

  小胖子本來準備依依惜別，誰知道話題歪到了吃食上，不好意思地笑道：「我就覺得太好吃了，就讓廚房多做了一些，嘿嘿……」

  殷傲塵手指一顫，緊張道：「你每天會吃多少？」

  小胖子紅著臉比了兩根手指。

  「兩塊？」殷傲塵的語氣顯然輕鬆了一些，「兩塊就還好……」

  「是二十塊……」小胖子弱弱地道。

  「二十塊？！」殷傲塵一驚，雙手抓住小胖子的胳膊，「我明明叫你每天吃一塊啊！你吃那麼多幹什麼！」

  小胖子覺得自己貪嘴遭嫌棄了，羞得無地自容，吶吶道：「人家就覺得好吃嘛……」

  「你懂不懂什麼叫適可而止！」殷傲塵的音量陡然拔高，手指不受控制地微微顫抖起來。從儲物戒里取出一顆藥丸，不由分說地塞進小胖子嘴裡，嚴厲地道：「你不能再這個樣子了！以後我讓你吃多少，你就吃多少，不能多吃，也不能少吃……」

  小胖子嘴裡嚼著藥丸，苦得她想吐出來。

  殷傲塵見狀，一把捂住她的嘴，厲聲道：「不許吐！」

  小胖子苦哈哈地把藥丸咽了下去，難不成死變態怕她吃多了不消化，專程給了她一顆消化丸？

  正這麼想著，識海里818的聲音突然響了起來：【警報！警報！經系統檢測，宿主體內沉澱了大量毒素！此為長期服用慢性毒藥的症狀！】

  小胖子一怔，慢性毒藥？！她怎麼可能中毒？誰下的毒？

  818猶豫道：【宿主，你要堅強，做一個淡定滴女子……】

  【有話快說！】小胖子急躁地道。

  【據可靠資料表明，宿主中的毒是殷傲塵下的！】818一鼓作氣地道。

  小胖子想也不想就反駁道：【不可能！】

  818憐惜道：【宿主，假如生活欺騙了你，不要悲傷，不要心急！憂鬱的日子裡需要鎮靜：相信吧，快樂的日子將會來臨！心兒永遠……】

  【閉嘴吧，你！】小胖子悲憤地打斷道。

  小胖子的心哇涼哇涼的，看著手裡的馬蹄糕，突然福至心靈，「殷傲塵，這馬蹄糕有毒是不是？」

  殷傲塵一滯，眼裡閃過一絲慌亂，隨即目光沉了下去，有種危險的情緒在裡面旋轉。

  小胖子見對方這個樣子，心就像被人狠狠捅了一個大口子，呼呼地直灌風，涼颼颼的。

  「殷傲塵，你沒良心。」

  小胖子哀怨地說完這句話後，就一個人背對著殷傲塵抱膝而坐，離得遠遠的。

  818：【宿主，想哭就哭出來吧……】

  小胖子吸了吸鼻子，把在眼睛裡打轉的眼淚給逼了回去，【哭？我為什麼要哭？值得我哭的人都不會讓我哭。】

  ——說得好像好有道理的樣子，它竟無法反駁……

  818琢磨了一下，把儲備的心理書籍調出來瀏覽一遍，勸解道：【宿主哇，把情緒憋在心裡不利於身心健康……】

  小胖子：【求你別說了，讓我靜一靜好不好？】

  818沉默了一會兒，還是忍不住提醒道：【宿主，殷傲塵這人本來就三觀不正，你要是拿常人的眼光去他，會出大事噠！】

  小胖子：【他三觀不正所以就給我下毒，所以我就要理解他是不是？】

  818：【是，啊，不是！宿主……】

  小胖子：【閉嘴！】

  818：【……】

  殷傲塵冷著臉看著背對著他的小胖子，胸腔里的暴戾因子越聚越多，目光也越來越沉……

  818忍不住打了個寒顫，提醒自家宿主道：【宿主啊，殷傲塵他……】

  【閉嘴！】小胖子陷入悲傷中難以自拔。

  818：【……】

  就在這時，牆的某一面又出現了一個小平台。

  小胖子抬頭望去，瞬間愣住了。

  來人是梁帝，旁邊站著一個黑袍老者——這人一看就是崤山長老！

  又是崤山！

  不是說崤山不問世事嗎？怎麼這些長老一個個不僅勾搭宋國皇帝，如今和梁國皇帝也牽扯不清了？

  崤山長老在看見小胖子的那一刻，眼神中閃過一抹驚喜和貪婪，隨即又恢復了古井無波，但若仔細看去，還是能發現其中的可怕情緒。

  小胖子看見崤山長老在梁帝耳邊低語了幾句，接著，梁帝臉上就先後出現了震驚、欣喜、狂喜的表情。

  難道崤山長老認出她來了，同時還把這個消息告訴了梁帝？

  小胖子驚疑不定，鼓動全身的玄氣，隨時準備應對突發狀況。

  殷傲塵見小胖子一臉戒備的樣子，心裡不由得一突，難道小胖子和崤山有過節？

  「大膽妖女，不但霸占辛門主貴體，還偽裝成稚童玩弄我大梁儲君，罪行昭昭，天理不容！」梁帝突然一身正氣，大義凜然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