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0章 父子對峙（今日爆更4/4）

  「這……怎麼會是你！」

  申封看到露出本來面目的異人，愣住了。

  這是他三十年沒有見過的人，這是他時常都會在夢裡夢到的那個人，這是他一輩子的驕傲和一輩子的愧疚。

  這是……

  他的兒子啊！

  不錯，這個和羅敗交手，前來阻攔這些通靈者的鑽石九階異人，赫然便是三十年前本該死去的申恭。

  和吉臻一樣，申恭本來也該在三十年前那場獸潮中死去。

  可不知道為何，他們兩人都沒死，反而各自成為異人教分部的教主。

  吉臻作為浙城異人教的教主，不過已經被申封等人剿滅，和浙城異人教一起覆滅。

  而龍城異人教的教主，竟然會是申恭？這是申封意料不到的。

  申封之前在知道吉臻未死反倒成了浙城異人教教主的時候，心裡其實也有預料。

  可能申恭並沒有死，可是他沒想到，自己的預料果然成真，而申恭現在就站在自己面前，還要和自己交手。

  「好久不見啊，老爺子。」

  既然遮擋自己的裝束已經被毀，自己已經被申封他們看到，那乾脆就不再裝傻了。

  令人驚奇的是，三十年前就這幅模樣的申恭，如今還是一樣的模樣，時間似乎並沒有在申恭身上留下什麼。

  「孽子！孽子啊！」

  申封痛心疾首，雖然他看到自己的兒子並沒有死去，可是他卻絲毫不覺得欣慰和慶幸。

  因為，申恭雖然沒死，可他也不是申恭，他不是正常的人了。

  「孽子？我只是選擇了活下去罷了。」

  申恭低垂著頭，三十年不見的父子兩人，再次相見的氣氛可不好。

  「申封，這件事你就別插手了。」

  羅敗也是認識申恭的，同樣，他也知道申封這些年一直就沒有從申恭的死亡陰影中走出。

  現在身份截然不同的兩父子成對立面，羅敗並不想讓申封難做。

  「羅中將，是我教子無方，這件事我來解決。」

  申封卻是搖搖頭拒絕了羅敗，申恭是他的兒子，作為父親，兒子走錯了路，做錯了事，他這個做父親的責無旁貸。

  「嘖嘖，好一個大義滅親的申院長啊？」

  「其實我還備了一個大禮給你。」

  申恭將申封和羅敗兩人之間的對話聽的一清二楚，對申封鼓了鼓掌。

  「孽子！」

  申封二話不說，抄起手中南明離火槍，朝著申恭激射而去。

  「老頭子，你已經老了，未來是屬於年輕人，這三十年，你可是一點長進也沒有啊！」

  申恭面對申封的進攻，並沒有還手，而是採取了被動的防守，只是單純的在後退。

  申封三十年前就有鑽石級的實力，三十年後依舊還是鑽石級。

  而申恭卻是直接從三十年前的鉑金級突破到鑽石級九階。

  雖然他只是異人，實力體系與通靈者不同，但不可否認，如今的申封已經不是申恭的對手了。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你為什麼好好的人不當，要當異人？」

  申封一邊攻擊申恭，一邊痛心疾首地質問申恭。

  對申封而言，眼前這個雖未死但成為異人的申恭，還不如直接在三十年前就死掉好了。

  何至於此，不當人也。

  「為什麼？」

  「因為我要活啊！」

  「因為我要為自己而活啊！」

  申恭聽到申封的質問，頓時就繃不住了，一拳打在申封的槍桿上，讓申封連連後退。

  「你以為我想成為異人嗎？我也想一死百了。」

  「然而，成為異人多自由啊？我前面三十年，你以為我很幸福？你以為我很快樂？」

  「全是你啊！你為了自己的期望，你為了我能達到你的期望，你給我多少壓力？」

  「當年，我本來可以不用死的，就是因為你說的，作為通靈者要為人類的生存付出一切。」

  「所以，我付出一切，我死了。」

  「可又沒有真正的死去，我得到一絲機緣，一絲可以活下去的機緣，為了活，為了自己而活，我選擇了活下去！」

  申恭一邊還手反擊申封，一邊大聲地發泄著自己對申封的不滿。

  是的，就是不滿。

  申恭作為申封的兒子，作為一個強大通靈者的兒子，從小就被寄予厚望，不光是外人對他的厚望，還有申封、李麗娜對他的厚望。

  這讓申恭從小就接受了申封非常嚴格的鍛鍊，別人在痛快享受童年，而他則是在學習通靈的知識。

  終於，等到他真正可以通靈了，成為一個通靈者想要離開浙城外出學習，外出闖蕩的時候，他，又被申封攔住了。

  申封想要親自教導他，直接讓他進入浙城通靈大學，跟在申封手下學習。

  的確，申封也許真的想望子成龍，真的想讓申恭變得更好。

  可是，他忘了，人是有天性的，每個人都是獨一無二的。

  申恭的確在申封的教導下學有所成，並且按照申封為其規劃的軌跡而成長。

  然而，這真的是申恭自己所希望的嗎？他真的希望這樣嗎？

  申封對申恭童年乃至成年、青年時的高壓教育，導致申恭壓制了自己的天性，他所成為的只是申封想讓他成為的樣子，而不是他自己想要成為的樣子。

  於是乎，本來可以在獸潮中逃生的申恭，按照申封的教育，沒有逃生，淹沒在獸潮中。

  於是乎，本來能夠以通靈者烈士身份死去的申恭，為了活下來，為了自己活下來，他選擇了成為異人。

  這麼做，純粹是因為，他想為自己而活，而不是為申封而活。

  他前二十幾年，全是為了申封和李麗娜而活，這之後的日子裡，他要，為自己而活。

  「這……。」

  申封完全沒有想到，促使申恭成為異人的關鍵原因，竟然是他？

  「你知道我這些年是怎麼過來的嗎？」

  「痛不欲生啊！生不如死啊！」

  「異人不是人啊！」

  申恭越說越不對勁，臉色變得猙獰很多，身上長出了許多鱗片。

  「虛空爆裂拳！」

  申恭右拳往後抽去，鑽石九階的力量凝聚在右拳上，對著申封直接就是一拳，絲毫沒有考慮過父子之情。

  轟！

  轟！

  轟！

  這一拳打出，虛空震盪，層層空間裂開，時空亂流又一次出現，通過空間裂縫進入，來到申封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