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 老鼠已經死了（一）

  異能顧問把從顧問身上剝離的小小方塊放入已經精神崩潰像個傻子一樣的流氓顧問體內。骨先森好奇地看著這一過程問道：「【顧問】布置的監視這麼簡單就解決了？」

  異能顧問笑道：「【顧問】的監視極其潦草，只要擁有操控這些數據的能力很輕鬆就能解決。舉個你們聽得懂的例子就是，想要打開一台桌上型電腦里的一個軟體很容易，但前提是你需要有個滑鼠能讓你去點擊軟體。去除【顧問】的監視就跟雙擊打開軟體一樣簡單，不過你們連滑鼠這個硬體都沒有。現在我只把【顧問】的監視器剝離出來放到這個替死鬼身上，顧問現在還是能夠使用他被激發增強的特質的。」

  在這之後流氓顧問被捕，顧問帶著骨先森找地方躲了起來，異能顧問便開始教顧問如何將自己的基因數據化。骨先森在一旁觀摩，異能顧問指點完留著顧問在那摸索，自己走到陽台透氣。

  骨先森走到他旁邊，趴在欄杆上。她已經知道之前的輪迴里顧問都是如何掌握數據能力改造魔法少女系統的了。

  「我也能掌握那種能力嗎？把基因變為數據的能力。」骨先森問道。

  異能顧問看了她許久，咧開被割裂的嘴角笑道：「顧問能學會與他』被【顧問】進行數據攻擊』和』他自身擁有唯心特質』這兩者密不可分，一旦少了其中一個原因顧問都不可能掌握這個能力。」他反問道：「你呢，我很好奇，在漫長的輪迴里你已經能理智到能無視對這個輪迴里其他人的情感，純粹把他們當作一個細微的參數而已嗎？」

  骨先森愣了一下，反問道：「你說什麼呢，我明明只是第二次輪迴而已，何談漫長？」

  異能顧問看出她在反套話，轉過頭笑而不語。

  骨先森沉默了一會兒，說道：「我當然對每個輪迴的其他人都還是有情感的。只不過越到絕望的時刻，痛苦就越沒有意義。保持理智才是達成目的的前提，我相信顧問也是一樣的想法。每次情況達到最糟的時候，他都能隱藏自己的情感，像沒事人一樣用說笑緩解別人的痛苦。」

  異能顧問嘲笑道：「那你呢？我看你說著要保持理智達成目的，但卻沒做什麼行動啊。」

  骨先森伸了個懶腰：「怎麼說呢，我和顧問都是天塌了有人頂著就不想出力和思考的類型。而現在顧問躺不下去了不得不站起來頂著，我也就懶得去想辦法了。而且如果我表現出痛苦，顧問在不得不隱藏痛苦思考對策的時候還會被我的痛苦所影響甚至還得來安慰我，那對他是更大的拖累。」

  「聽上去真是有恃無恐啊……」異能顧問看樂子般笑了起來。

  兩周後顧問終於掌握了將基因轉化為數據的能力，藍色的數據在他的指尖跳動，骨先森伸手想試看看能不能觸碰到數據流，手指穿過了透明的藍色數據碰到了顧問的手。

  顧問過了幾秒神情變得有些怪異，骨先森虛著眼問道：「幹嘛？處男了太多年被女孩子碰下手都會臉紅？」

  「這倒不是……算了沒什麼。」顧問欲言又止，但止言又欲，最後只是說了一句：「不要變得和我一樣。」

  骨先森用嫌棄的眼神看著他：「你這突然一副語重心長教導孩子的大叔樣子噁心到老子了。」

  顧問嘿嘿一笑，轉頭問異能顧問：「我什麼時候能做到像【顧問】那樣製造其他平行世界的傳送口？」

  「哼……突然態度變得更加堅決了。」異能顧問摸著嘴角的疤痕說道：「即使是【顧問】也沒法隨便製造其他世界的入口——我們一般稱為世界節點，不然【他】自己就可以把其他平行世界的顧問使徒送回自己的世界了。而以你剛剛覺醒的數據能力即使強行打開世界節點也得消耗掉你身上僅存的那點數據。」他笑道：「也就是說，當你強行打開一個世界節點後你就會變回手無縛雞之力的普通人。」

  「現在局面已經變成這樣了，把眼光局限在這個輪迴已經沒用了。」顧問站起身說道，「接下來就不怎麼需要你了，你留著還會加大我們被發現的概率。接下來你就找個地方看你的樂子就行了。」

  異能顧問離開後，顧問帶著骨先森出了藏身處。不出所料，他們很快被發現了，但通過對周圍的熟悉程度，顧問很快甩開了他們。

  「我找了一個最可能學到能力的世界，但能不能學到並活下來就看你的了。」顧問說著，把手放到骨先森肩膀上：「注意時間，儘量在15號之前回來。」

  骨先森已經知道了計劃的全部，她看著顧問的視線說道：「謝謝。」

  藍色的數據流覆蓋了骨先森的視線，等數據流散去，眼前是一片藍天和綠草。鮮艷的顏色讓看慣了工業化城市灰色的天空和水泥地的骨先森一時間有點不適應。

  骨先森看著一眼望不到邊的草地，一時間不知道自己接下來該幹什麼。她朝著太陽的方向一路走去，走了不知道多久，眼前仍然是望不到盡頭的草地。骨先森摘下帽子，感覺又熱又累。

  「這裡到底是哪裡啊……」她剛說著，看到有一縷白色從遠處的草叢裡竄出。

  「有兔子啊，這個世界暫時看著還蠻正常的。不過就憑我這體力應該也抓不到兔子吧，伙食該怎麼解決呢……」

  就在骨先森自言自語抱怨的時候，剛才看見的兔子忽然快速朝自己竄了過來。

  雖然對於食物自己送上門這件事並不排斥，但骨先森卻莫名從心裡感覺到了一絲危險，她戴上帽子轉頭往後跑去，而與此同時背後的「兔子」沒入草叢，下一秒一團巨大的白色物體從綠色的茂密草叢中一躍而起，白色的毛下張開一對肉瓣，像是一張嘴要吞食骨先森一般。

  「啊啊啊啊啊啊！」骨先森一邊跑一邊大聲哀嚎。

  忽然耳邊傳來幾聲破空聲，骨先森轉頭看去，只見那團巨大的白色毛球忽然轉身逃走，身上扎著幾根冰刺。

  骨先森抬起頭，一個穿著袍子的女人坐著一個滑板一樣的載具，手裡拿著一根棍子落到了自己身邊。

  「居然有女孩在城外。你沒事吧？」漂亮女人伸手拉住骨先森，「我是凱特，別害怕，我馬上帶你回城。順帶說一句，你這衣服真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