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小丑遊戲（四）

  顧問走到行人電梯前，看到三樓的樓梯口有濃密的黑屋聚集著。

  顧問走上去伸手摸了摸，確認不是空氣牆一類的屏障後走下樓撿了個碎瓷片丟進去，等了一會發現沒反應後就拿著符咒準備走進去。

  走進黑霧後顧問又走了幾步就走出了黑霧，眼前一片明亮。周圍人來人往，全是正常的人類。周圍的景象也是百貨市場的景象，沒有燒焦的痕跡。

  顧問第一時間拿出了手機，果不其然日期又變成了八月一日。

  「也對，如果是燒焦後的百貨市場的話，過了這麼久刀一類的物品可能也生鏽或斷裂了吧。」顧問走到賣廚具的貨架那邊，突然想到了什麼：「不對啊……這個時候如果我去四樓的KTV看一下的話不就可以知道那天我朋友是怎麼死的了嗎？」

  顧問思考起來：「但是二三樓是百貨市場，在結帳之前是沒法把商品帶到四樓的……而如果從四樓回來的話，萬一到時候火災發生沒機會拿刀，二樓的線索直接就斷了啊……」

  他躊躇了一會兒，追尋真相的決心超過了進行任務的思想：「算了，利器還算比較常見，到時候在想吧。」

  顧問這麼想著，兩手空空地從百貨商場的出口走了出去，走上了通往四樓的樓梯。但他也注意到，身後百貨商場裡的顧客在自己走出去的那一霎那齊齊停下了腳步，全都扭頭看向了自己的背影。顧問裝作沒看到，直接走了上去。

  四樓很明顯能看到KTV的入口，顧問雖然考慮到火災的發生地不一定在KTV，但基於之前的線索，KTV會發生事情的概率很大。只不過顧問在懷疑，如果起火點是在KTV的話，樓下的顧客不至於逃不出去。

  顧問走到KTV櫃檯前，被櫃檯小姐攔下：「先生，請問您預約了嗎？」

  顧問馬上裝出不好意思的樣子：「啊，我是被朋友邀請來的，請能放我進去嗎？」

  櫃檯小姐也擺出抱歉的笑容：「那請問您要去的是哪一間呢？」

  「哦，我看看啊……」顧問拿出手機，簡訊箱裡沒有如他預料一般出現「朋友」告知自己房間號的簡訊，但通話記錄里倒是憑空多出一條和朋友的通話信息。

  「不是用簡訊而是用電話嗎……這下有點麻煩。」顧問本來不想打草驚蛇的，但在沒有辦法的情況下他還是打給了那位「朋友」。

  然而電話沒有打通，不知道是不是顧問之前已經把他的頭擰下來當球踢的緣故。

  顧問想了想，打算過一段時間再想辦法進來，於是說道：「啊抱歉，可能是我走錯了。」

  這時候，他敏銳地感覺到KTV裡面的氣息不太對勁。雖然還是一派燈紅酒綠的喧囂景象，但在這表象之下，有一種一觸即發的緊張感。

  突然，KTV裡面傳來了槍響。顧問神情一變，不顧服務員的阻攔沖了進去。

  「不出意外，馬上就要起火了……在這之前，一定要看一眼！到底發生了什麼！」

  顧問衝到KTV的包間走廊上，有幾間包廂的門被退開，幾個男女尖叫著開始逃跑。但更多的人，還是躲在包廂里不願出來。

  顧問的肩膀先是輕微地一疼，隨即疼痛劇烈地散發開來，鮮血也溢了出來。

  「流彈……槍戰？不止一人有槍……難道……」顧問還沒繼續想下去，一轉眼他的周圍又是濃密的白霧，腳下也已經變成了草地。

  顧問看了一下四周：「又回來了。」他左手抱胸，右手捂住臉開始思考：「是因為我接近真相想阻止我……還是因為……」他看向自己已經完好無缺的肩膀，「……我受傷了呢？」

  「是因為後者的話，』幻境』的說法就可以確定了……」顧問思考了一下，「另外可以確定的是，』它』就在這裡……因為這是唯一可以沾染』它』氣息的機會……難道小丑是』它』？可按其他人的反應小丑並不是』它』……還是說是』它』掌管著這一塊領地？」

  使徒忍不住插嘴了：【你能這麼快想到這裡真的讓我有些吃驚誒……這部分我直接告訴你好了，其實……現在你就站在「它」的身上。】

  顧問咀嚼了一下這句話的意味，說道：「進擊的巨人啊……」

  【這就是為什麼你在打噴嚏和吐口水的時候能對其他鬼混造成傷害的原因。】

  「因為我一開始把』草』放嘴裡了……草！」顧問的第二個「草」字就是純粹的感嘆詞了，「也就是說，勞資拔的是那貨的體毛？」

  【你可以這麼說。】

  「但人體毛能長那麼茂密的地方也就那麼幾處啊，是頭和腋下還好，如果不是的話……」顧問臉色一變，「我是不是再往前走一段距離會看見一座很高的山峰啊？」

  使徒：【……我真的不想聽懂你在講什麼。】

  顧問：「那你直接告訴我符咒是防』它』還是防鬼魂的好了。」

  【符咒有兩種使用辦法，一種是你死亡後原地復活，一種是死亡後在回到上一個檢查點的劇情，比如你在麥當勞里死亡時你會復活在麥當勞門外，裡面的劇情你也處於未觸發狀態。不過當你死亡時你身上的其他物品都會掉落。你可以趁現在選擇一下要哪種復活方式。】

  「原地復活就好了。」顧問很快做出抉擇，這時候他發現自己又回到了KTV前，火災已經從KTV里往外蔓延起來。

  「唉……也不算毫無收穫。」顧問感嘆了一下，轉身開始往樓下跑。

  三樓早就亂作了一團，一大群顧客擠在樓梯口和電梯口，尖叫和叫罵聲充斥在灼熱的空氣中。

  顧問眼看現在也沖不出去，悠閒地去拿了把手鋸。

  等他慢吞吞走到人流後面時，顧問才發現，越靠近出口的人，身上焦黑的部分反而越來越多，明明火勢還沒到達三樓，被燒焦的區域卻逐漸蔓延，越來越多的顧客開始變成二樓焦黑人影的樣子。

  「也對，你們早就已經死了。」顧問的神情冷漠得嚇人，「我差點忘了。」他跑到五金區域，扛了一台電鋸回來。

  「我還以為是死亡片段重現……現在才想到，你們只是為了阻礙我出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