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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4 23:27:51 作者: 弈珩
印歸湖愣住了,他不由自主地想起自己被折斷手腳,被屠夫綁在椅子上的場景。
「他是被綁在椅子上悶死後,再轉移到衣櫃裡的。」司陣道,顯然他也注意到了犯罪現場內的其他物證。
印歸湖回過神來,道:「前一名受害者也是死後被塞到衣櫃裡,嘴上也封著膠帶,這些都是兇手的殺人儀式。」
「她為什麼要費力做這些呢?」印歸湖喃喃自語道,「在她的認知里,這代表著什麼呢?」
嫌疑人肯定認為這些都是必須要做的,在兇殺案中,沒有犯罪人會去做一些不必要的事情,來增加自己的工作量。
所以,費上九牛二虎之力,把屍體塞進衣櫃中,在兇手眼裡是合理的。儘管事實是----這不能爭取到多少時間,屍體只能推遲一點被發現。
「上一名被害人死於麻醉劑過量,體內檢測出了依託咪酯和羥丁酸鈉。」司陣開口道。
印歸湖和司陣對望了一眼,兩人都明白這意味著什麼----上一次涉及這兩種藥物的案件,就是「白狐」模仿印馳鋒的案件。
「天秤」毫不掩飾,就這樣赤/裸裸地告訴他們:這就是他們作的案,協會又能那拿他們怎麼樣?只要他們想瞞天過海,案子還不是來到了印歸湖的手裡。
印歸湖不知道司陣會不會上報這一發現,也沒有力氣去揣摩司隊長心裡的想法,他現在只想做好本職工作,他說道:「上一名受害者是死了之後才被膠帶封嘴的,而這名受害者是死於窒息。」
「兇手不是同一個人?」兵子疑惑道。
「不,」印歸湖搖了搖頭,道,「是同一個人。而且在兇手眼裡,把受害人的嘴巴封上是很重要的,這往往代表著兇手不想讓死者說話,無論是生前,還是死後。」
印歸湖翻開卷宗,指著第一名受害者現場的照片,道:「這個案發地是在受害人家中,沒有打鬥的痕跡,可以看出兇手是趁受害人沒有防備的時候出手的,她通過麻醉藥物快速制服了受害人,沒有條件慢慢折磨受害人。」
「而這個案子,」印歸湖的視線從卷宗移到男屍上,道,「她通過色/誘和捆綁,剝奪了受害者的反抗能力,所以這一次,她能享受被害人窒息的過程。」
到底是出於什麼原因,以至於她有這樣的心理需求?印歸湖閉上眼,腦海中開始隱隱約約地浮現出兇手的畫像輪廓。
她是有預謀的,帶著麻醉藥物去到第一名受害者的家中,帶著膠帶與第二名受害者去開房。
她覺得這些人罪有應得,所以下手毫不猶豫,不達目的不罷休……
「我們去看一下監控。」司陣對兵子道,打斷了印歸湖的沉浸式側寫。
時間急迫,還有兩個現場等著司陣和印歸湖去看,案情推理和兇手篩查只能延後進行,現在先掌握所有線索。
兵子點了點頭,三人一起走出了現場。
一直在房間門外等著的酒店老闆娘見他們出來了,連忙迎上前問道:「侯警官,現在是什麼情況?要封鎖多久啊?有什麼需要我們幫忙的嗎?」
「帶我們去監控室吧。」兵子對老闆娘道。
「好的好的,你們跟我來。」老闆娘殷勤道。
也許是想著態度好點,酒店被追究的責任就少點,而且事情快點解決,少點人知道這件事,對他們的影響也少一點。
老闆娘帶著三人去了酒店的監控室,那裡的值班保安看到警察來了,馬上站起身來讓出位置。
兵子也沒跟他們客氣,立馬上手,開始調出凌晨兩點的監控。
在快進了一會之後,三人很快鎖定了王昌正在酒店辦理入住時的視頻。
視頻中,他腳步漂浮,走得歪歪扭扭,明顯醉得不輕,他一直摟著一名女子,兩人姿態親昵。
他懷中女子面容姣好、長相甜美,與王昌正猥瑣的氣質非常不搭,卻對王昌正非常順從,給人一種說不出的違和感。
隨著視頻的繼續,兩人辦理好了入住,拿著房卡走向樓梯的方向。
只是,走到一半時,女子突然回頭看了監控一眼。
那一眼很意味深長。
原來她都知道,知道那裡有監控,知道監控拍下了她。
但是,她竟然沒有對自己的樣貌做任何遮蓋,沒有戴口罩、墨鏡,或者是帽子,就像不怕自己的身份被發現。
到底是挑釁警方,有恃無恐,認為自己不會被抓住?還是,故意留下這麼明顯的證據和線索?
第70章 割喉
「聯繫我們隊裡的蒙校希去做跨系統人臉識別,」司陣拿出手機,把蒙校希的號碼發給兵子,道,「上一個案件的案發地址和時間也發過去,讓他調監控。」
「遠程就能調?路上的監控和樓道的監控都能調?」兵子聽到司陣的話似乎有些震驚,這不就等於黑進別人的系統。
「沒錯,讓他去調會快一點,」司陣道,「我們去下一個現場。」
「還有,王昌正生前和這名女子的活動軌跡,也要派人去實地查一查。」印歸湖突然插嘴道。
「好,我找同事去聯絡蒙先生,然後實地走訪一下。」兵子道,「那麼現在我就帶你們去下一個現場了。」
「嗯。」印歸湖應了一聲。
司陣也點了點頭。
兵子帶著兩人去到酒店的停車場,坐上了第三分局的警車,朝第二個兇案現場呼嘯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