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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4 23:27:51 作者: 弈珩
    是法醫到了。他來到屍體旁邊,打開工具箱,拿出器具開始提取物證。

    過了一會兒,法醫忽然開口道:「咦,這兩個傷口很不一樣。」

    還在觀察血液噴濺痕跡、重擬犯罪現場的印歸湖轉過身來,問法醫道:「怎麼不一樣?」

    「創口面積和形狀不一樣,作案的工具不同,」法醫道,「具體結果要回法醫室解剖測量。」

    說罷指了指腿部的傷口,道:「以我的經驗,這個傷口是類似廚房砍肉刀造成的。」

    又指了指胸口的傷口,道:「這個傷口,切面很平整精細,看創面應該是手術刀切割的。」

    「所以,心臟這個位置,很可能是有外科背景的人做的?」印歸湖問道。

    法醫點了點頭,道:「不僅是這樣,丟失的心臟上下靜脈也切除了充足的部分,完全可以用來當心臟移植手術的供體了。」

    印歸湖看了司陣一眼,發現他的神色也凝重了起來,畢竟法醫這話,可不是什麼好消息,這起案子可能涉及到了器官販賣。

    兩人思考著缺失的心臟代表了什麼,司陣和印歸湖耳麥里蒙校希的聲音響了起來:「司隊,小湖,聽得到嗎?聽得到嗎?」

    「聽得到,你說吧。」印歸湖道。

    「受害者的詳細資料協會傳過來了,要念給你們聽嗎?」蒙校希道。

    「念。」司陣道。

    「胡麗梅,C級,2018年10月份進入的協會,是初級監察員,主要負責調解工作。」蒙校希道。

    「進入協會之前她做的什麼工作?」司陣問道。

    「全職家庭主婦,沒有參加過社會工作。她是協會登記在冊的特殊能力者,當初是監察部缺人,才找上她的。」蒙校希道。

    沒有參加過社會工作,那麼她的人際關係應該是很簡單的。協會也肯定調查過她的背景,才選中她。

    「她的家裡有什麼人?」司陣問道。

    「她在家裡排行第二,有一個姐姐,一個弟弟,她的父親已經過世了,母親71歲,還健在,老公在食品廠上班,兩人生育了一對姐妹,姐姐現在在會計師事務所實習,妹妹剛上大學。」蒙校希道。

    「好,我們去她家做一個問詢。有其他需要我們注意的嗎?」司陣問道。

    「暫時沒發現,胡麗梅和她身邊的人都是良好市民。」蒙校希道。

    「保持聯絡,有新的發現及時通知我們,」司陣道,「把她的家庭住址發給我們。」

    「好的,發你手機上了,案子已有的信息也發過去了。」蒙校希道。

    印歸湖一邊看著手機上的信息,一邊和司陣走出了現場。

    走到了電梯裡面時,印歸湖忽然開口說道:「司隊長,我覺得可以讓蒙校希開始篩查兇手了。」

    司陣有些驚訝,卻還是問道:「你有方向了?」

    「現場沒有經過收拾,『白狐』知道我們的偵查進度,也知道兇手的DNA已經暴露,」印歸湖頓了頓,道,「『白狐』不會再出手了,我已經出了看守所,進入他的遊戲中。」

    「你是想直接篩查食人者,不管『白狐』了?」司陣問道。

    「『白狐』也不是我們能管的吧。」印歸湖望著司陣,道,「協會只是拿我當誘餌。協會當黃雀,『白狐』是螳螂,我是蟬,蟬怎麼管螳螂?」

    司陣皺起了眉,卻無力反駁印歸湖的話。

    協會沒有透露任何關鍵信息給他們,說是因為印歸湖是關聯人物,說是為了計劃的順利進行,所以要保密。

    司陣知道嚴會長有一個「獵狐」計劃,但是,到目前為止,他只知道自己會作為最後收網行動的負責人。

    「暫緩問詢,先回總部。」司陣說道,他也同意印歸湖的觀點。

    這起連環殺人案中,已經出現了四名受害者,確實該開始篩查兇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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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陣和印歸湖回到了總部,他們推門走進二樓會議室的時候,裡面的蒙校希和衛尋還在奮力敲擊鍵盤,尋找有用線索。

    「問詢這麼快就做完了?!」蒙校希從電腦屏幕後抬起頭來問道。

    「我們沒去。」司陣道。

    「哎?為什麼?」蒙校希驚訝道。

    「我覺得可以試著篩查兇手了,」印歸湖對蒙校希道,「你先說一說還有什麼最新的消息我們要知道的。」

    「好,」蒙校希馬上進入了工作狀態,他說道,「這起案子依舊是有人匿名報警的,報警的人很謹慎,在報了長租公寓的地址之後就掛斷電話了,接警員沒能追查到他的所在地。」

    「市里公安局調查監控了嗎?」司陣問蒙校希道。

    「他們去查過了,公寓一樓的監控被動過手腳,刪除了案發前一小時的片段,而且刪得很乾淨,根本沒可能恢復。」蒙校希道。

    「案發場所的人員排查呢?」司陣問道。

    「都篩過一遍了,保安、物管、房產中介,還有經常出入公寓的其他人里,都沒有可疑人員。」蒙校希道。

    「天秤」不僅做事謹慎,而且有能力也有反偵察的技術。

    這大概是他們特案部有史以來,遇到的最難追蹤的兇手。

    因為「天秤」是一個有條不紊的組織,而不是一個有情緒有弱點的人。

    「楊桂紅呢?她的背調做得怎樣?」印歸湖破天荒牢牢記住了受害者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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