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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4 23:27:51 作者: 弈珩
印歸湖低頭看了眼自己懷中的袋子,裡面是一堆零食,印歸湖只覺得心底升起一股暖意,他走到自己的座位上放下零食,對張君鑰喊道:「謝謝啦,小張姐。」
說完,就走上了二樓的會議室。
會議室里,蒙校希已經在裡面等著了,他前所未有的積極,也不用司陣催促,就已經準備好了資料,司陣和印歸湖人手一份。
白板上也貼滿了犯罪現場的照片,甚至標註了蒙校希認為值得注意的案件細節。
蒙校希一改往日日夜顛倒的疲態,看得出他對於印歸湖的回歸很激動,但是他正努力按捺住自己的情緒,假裝正經地在電腦後敲鍵盤。
總部的所有人都很關心他,甚至為了照顧印歸湖的自尊心,沒有提起印歸湖經歷過的事。
假裝沒有調查過他以前的檔案;假裝他沒有進過看守所;假裝他沒有被虐待,無論是三年前的,還是半個月前的。
假裝一切正常、無事發生。
他們都希望印歸湖回到總部這個大家庭中,希望印歸湖繼續作為他們中間的一員,一起探案,一起抓嫌犯。
他們都很心疼印歸湖的遭遇,卻不希望他有任何心理負擔。
妄圖用自己拙劣的演技,去騙過印歸湖這名側寫師的火眼金睛。
印歸湖笑了,他終於釋懷了。
在看守所呆了這麼一段時間,他差點覺得自己是一名嫌犯了,直到現在,才找回了一點作為外勤偵查人員的身份認同感。
如果可以,他也希望這輩子,都能幹這一份工作。
印歸湖拿起卷宗走到白板前,少了一點剛進特案部時的意氣風發,多了一點沉穩。他沒有急著說出自己的見解,而是開始比對三個案子之間的細節。
倒是蒙校希先開口討論案情:「最新消息!第三名受害者的身份查到了。」
「說。」司陣道。
「DNA庫裡面匹配到了,叫楊桂紅,女性,現在43歲,是2018年1月份上報的失蹤人口,也就是一年多前。」蒙校希道。
司陣聽完和印歸湖對視了一眼,兩人都知道了這個案子並不簡單。
「中間這一年,知道受害者經歷了什麼嗎?」印歸湖問蒙校希道。
蒙校希搖了搖頭,道:「具體的還沒查出來,估計是被囚禁在某個地方了。」
也只有這個才能解釋,受害者為什麼失聯了一年,又在這個時候出現。她是作為「待宰的羔羊」,被困在了某個地方。
不過,奇怪的是,楊桂紅失蹤的時候,印歸湖都還沒進入特案部實習呢。
也就是說,「白狐」從一年多以前就開始計劃了,遠比印歸湖想像中的時間要早。
那麼,「白狐」又是怎麼知道印歸湖會進入特案部呢?是「白狐」促使了印歸湖進入的特案部?
還是,這只是巧合,楊桂紅只是「天秤」從眾多的被囚禁者之中挑選的一人?
「當時楊桂紅的失蹤是誰上報的?」印歸湖問道。
「是他老公,」蒙校希道,「據她老公的口供講,楊桂紅是在那天下班之後失蹤的,之前的生活都沒有任何異常。」
「楊桂紅還有別的親人嗎?」印歸湖問道。
「還有一個兒子,今年正好要高考,十七歲。」蒙校希道。
如果「白狐」只是隨便捉一個人困起來,他完全可以抓一個沒有親朋好友、失蹤了也不會被發現的人。那麼,他們就不會知道「白狐」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計劃的。
為什麼「白狐」要抓一個與社會有強關聯的人呢?印歸湖捏了捏眉心,思緒有點混亂,這個案子真是越來越令人頭疼了。
「屍檢報告和痕檢報告發過來了。」蒙校希道。
說罷,蒙校希打開投影儀,把報告投到了辦公桌另一頭的白牆上。
蒙校希一邊翻頁,司陣和印歸湖一邊分析著報告裡的內容。
「受害者體內沒有檢測到麻醉藥物的殘留。」司陣皺眉道。
「嗯……」這與他們的預想很不一樣,印歸湖摸了摸下巴,思考道:難道兇手還會退化?明明他第二案已經解鎖了用麻醉藥的技能。
「死者的衣服上還有遺漏的皮屑,」印歸湖道,「可惜系統裡面沒有對應的DNA。」
這名兇手不僅手段退化,還很粗心大意。
「這跟第二案的兇手不是同一個人。」印歸湖得出了跟紀原灼一樣的答案。
司陣看著印歸湖,沒有作聲,顯然他也同意印歸湖的觀點。
印歸湖繼續往下說道:「現場沒有擺放刀叉,從儀式上可以看出兩個案子的心理誘因不同,這名兇手並不是模仿印馳鋒的,他只是也有食人的癖好。不過受害者已經死亡,我們也不確定兇手有沒有吃了受害者的肉。」
「如果和第一案一樣,是生吞。你認為兇手的畫像是怎樣的?」司陣道。
印歸湖點了點頭,道:「這種可能性很大。我們可以大膽推測一下,這三個案子都是『白狐』和某食人者參與的,第一案是兩人合作完成的,也可以說是由『白狐』引導食人者完成的,『白狐』負責提供場地和催眠洗腦,食人者負責動手切肉、打掃和偽造現場。」
「那第二案呢?」蒙校希問道。
印歸湖的臉色沉了下來,他低聲道:「第二案是『白狐』獨立完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