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4章 西格斯特戰役（二）

  10月19日上午9時，戰役拉開帷幕。

  隨著兩道聲調不同的號角聲響起，使用著經典中世紀戰術的參戰雙方緩緩向前推進。

  在這場戰役中，理察親自指揮由常備軍組成的中軍，軍事總管卡西亞指揮公爵直屬的徵召兵以及部分瓦蘭迪亞士兵組成的左軍，揚庫爾伯爵傑森·特雷托指揮揚庫爾領軍隊以及部分瓦蘭迪亞士兵組成的右軍。

  反觀王軍，心高氣傲的湯姆斯王子將親自指揮由王室常備軍為主的中軍，參戰的拉德米佛公國繼承人指揮拉德米佛軍隊組成的左軍，其餘貴族帶來的軍隊共同組成右軍，並接受卡修·加西亞的指揮。

  沒錯，就是卡修·加西亞，這位前任尼昂公爵在向理察投降以後一直無法忍受丟失領地的屈辱，在得知湯姆斯王子準備率軍開戰後，他也參與其中。

  理察並不知道卡修·加西亞就在對面，就算知道了他也不會放在心上，卡修的軍事能力並不出色，只能說是普通，他更在意的還是拉德米佛公國繼承人卡維伯爵小莫爾蒂恩·布林迪西，他繼承了他父親的勇武和指揮能力，在邊境戰爭中表現出色。

  不論如何，兩軍步兵逐漸靠近，卻是瓦蘭提亞軍隊一方略占優勢，十月的西吉尼斯半島溫度已然降低，白天吹拂著陣陣勁風，因為勁風主要從西面吹向東面，他們正好處於順風位置，在風力的協助下，他們射出的箭矢能夠飛的更遠，威力更大。

  密集的箭雨宛如浪花一般拍打著前進中的王軍士兵的盾牌，發出叮叮噹噹不絕於耳的響聲，其中還不時摻雜著人倒下時的慘叫和哀嚎。

  王軍弓箭手只能頂著敵人的箭雨艱難前進，一直到距離敵軍不到一百米的位置，他們才終於停下腳步，原地搭弓引箭，向敵人射出復仇的箭矢。

  而在瓦蘭提亞射手不斷射擊的同時，王軍騎兵被命令從側翼發起進攻，驅趕敵人射手，等他們出動之後，瓦蘭提亞騎兵也在騎士們的率領下主動迎敵，雙方迎面相撞，陷入慘烈的騎兵戰。

  王軍弓箭手的還擊並沒有給瓦蘭提亞射手造成多大的傷亡，處於逆風處的他們射出的箭矢威力被顯著削弱，就算能夠命中目標，還是被瓦蘭提亞射手們裝備的盔甲擋下——以騎砍兵種為主的優勢就此凸顯出來，相較於本土的士兵，他們的著甲率更高，在戰場上的傷亡也會更少。

  瓦蘭提亞射手們因此有恃無恐地不斷向敵軍傾瀉箭矢，王軍射手的傷亡逐漸增加，讓他們不得不後撤退到舉著盾牌的步兵身後，而步兵們的盾牌也並不難完全擋住瓦蘭迪亞人的弩箭，在弩手持續不斷的射擊下，他們的盾牌很快就被擊碎，躲在後面的士兵隨後遭到射殺。

  射擊一直持續到兩軍步兵相距只有不到二十米的地方才停止，在前排的軍官們的怒吼下，雙方步兵開始衝鋒，相互廝殺起來。

  雙方的中軍都集中了最精銳的戰士和數量最多的士兵，所以廝殺得異常激烈，雙方維持著長長的盾牆，相互撞擊、推擠，他們使用著各種武器，例如劍、長矛、短柄斧和鉤鐮，拼盡全力企圖破開敵軍的盾牆防禦，反而陷入了僵持之中。

  在擁擠的戰場上，士兵們只能拼命向前推進，那些僅受輕傷的士兵因為陣型的緣故無法退出戰場，只能卡在原地動彈不得，硬著頭皮繼續戰鬥下去。

  左右兩翼的步兵也相互接戰，得利於理察分配下去的瓦蘭迪亞步兵們的緣故，哪怕是拉德米佛公國的老兵都無法在近戰中占據優勢，他們被瓦蘭迪亞人頑強地抵擋在盾牆之外，敵人與戰友都近在咫尺，一張張陌生而猙獰的面容在人群中不停閃現，不時有人被砍翻倒地，他的位置又迅速被後面的人補上。

  在步兵交戰的同時，瓦蘭提亞軍隊的弓騎兵也傾巢而出，他們呼嘯著衝出側翼，向交戰中的王軍步兵的側後方不斷拉弦射擊，他們箭術精湛，射出的箭矢換來了人群中一朵朵綻開的血花。

  瓦蘭提亞弓騎兵的出現很快遭到王軍射手的覆蓋性射擊，王軍射手雖然在剛剛的交鋒中失利，可在面對敵軍弓騎兵之時他們卻能夠重拳出擊，在王軍射手的覆蓋性射擊下，出現損失的弓騎兵不得不驅動戰馬，他們一邊採用傳統的環形騎射陣，在高速移動中躲避敵軍箭矢的同時進行還擊，一邊向遠處撤退，企圖引誘王軍射手追擊。

  然而王軍射手沒有理會他們的引誘，在趕跑弓騎兵之後，他們轉而向步兵戰場進行拋射，通過拋射來射擊瓦蘭提亞軍隊的後排，但是獲得的戰果並不突出。

  在王軍射手進行射擊的同時，瓦蘭提亞射手也在向兩翼移動，企圖從側面向敵人進行射擊，不過向右翼移動的射手很快與敵接戰——他們剛好撞見卡維伯爵小莫爾蒂恩派出準備進行側翼包抄的步兵，在短暫的反應時間後，他們連忙搭箭射擊，壓制這伙步兵前進的步伐。

  眼見迂迴任務失敗，這伙步兵的指揮官及時下令撤退，並趕在揚庫爾伯爵派來支援的軍隊趕來之前撤了回去，這才避免產生更大的損失。

  在左翼，瓦蘭提亞軍事總管卡西亞也和卡修·加西亞打得有來有回，在發現敵軍的指揮官是卡修後，卡西亞便命令瓦蘭提亞步兵做出不敵的假象，並有序後撤，引誘王軍步兵追擊，被仇恨蒙蔽雙眼的卡修果然下令追擊，這些由各地領主徵召兵組成的士兵爭先恐後想要擊殺敵人，因此在追擊中逐漸失去了陣型。

  卡西亞及時抓住了這一點，趁著敵軍注意力集中在追擊的時候，他親自率領左軍騎兵衝進戰場，向失去陣型的王軍步兵發起衝鋒，這些突然出現的騎兵很快引起了王軍步兵的恐慌，他們連忙停止追擊，企圖回身重整陣型，然而先前有序後撤的瓦蘭提亞步兵怎麼會給他們機會，在馬蹄聲響起的瞬間便轉身重新投入戰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