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2章 書房交談（為楚上大大加更）

  「你也應該看出來了，我的身體一天不如一天，我必須在我還能行動之前，為你和理察鋪好未來的路。」

  「不……」雖然對父親的身體狀況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可在奧爾松公爵親口說出來的時候，特蕾莎先前做好的準備還是成了無用功，她的雙眼頓時就紅了，聲音裡帶著哭腔。

  「您還能再活很久……」她低聲抽泣著，一邊說道。

  「我的身體我自己清楚，你不用說了。」奧爾松憐愛地撫摸著女兒的臉龐，此時的他已經不再擁有昔日戰場上的煞氣與英姿，而是和眾多普通的父親一樣，「我現在最大的心愿，就是能抱上你和理察的子嗣，你能滿足我的願望嗎？」

  「我，我能。」特蕾莎低垂著頭，埋在奧爾松的臂彎之間，她的身體因為哭泣而不斷輕微抽搐，說出來的話語也是斷斷續續。

  在場的其他人看著這一幕，也是心情沉重，尤其是兩位上了年紀的老公爵，他們很清楚自己在年老以後也隨時可能死去，從眼前的奧爾松公爵身上，他們仿佛看到了自己的未來。

  把特蕾莎安撫了一番，公爵知道自己不能把時間浪費在這上面，便哄著她先回房間去，等特蕾莎離開後，公爵用他僅剩的獨眼看向理察，道：「理察，莫爾蒂恩和歐提斯都是我曾經的戰友和朋友，還有布爾維爾，他是你的舅舅，都是值得信賴的人。」

  「我明白，大人。」理察應道。

  「在我死後，你和特蕾莎將繼承我的爵位……理察，公爵和伯爵不同，你要管理領內眾多貴族，維持貴族們之間的關係和力量平衡，這一點你可以向莫爾蒂恩和歐提斯請教。」

  「另外，尼昂領被征服以後，瓦蘭提亞不再是兩國之間的前線了，你的重點要放在領地的建設上，也要注意國王和貴族院之間發生的事情。」說到這，他頓了頓，看向另外兩位公爵，又道：「我已經和他們說好了……咳咳咳……不論發生了什麼，只要不危害到他們自身的利益，莫爾蒂恩和歐提斯還有布爾維爾都會站在你這一邊支持你，你也不要輕易站隊，堅持我的政策就行，一切都保持中立……咳咳咳……除非你心裡有把握也有主意。」

  「我明白。」理察點了點頭，將公爵剛剛說的所有話都記在心裡，這是來自老人的忠告，不能不聽。

  見理察聽進去了，老公爵的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

  因為老公爵的身體狀況不佳，所以晚宴只進行了一會便匆匆結束了，在結束時老公爵把理察留了下來，讓他跟著自己一起前往書房議事。

  雖然不知道奧爾松還有什麼話想要對自己吩咐，可理察還是順從地跟著他一起進入了書房，在進入書房之前，老公爵讓衛兵離開書房，並把守住通往書房的走廊，不讓任何人靠近。

  從他那小心翼翼地舉動，理察隱約能猜到，接下來的談話內容非常重要，以至於不能讓除了他們兩人之外的第三個人聽見。

  進入書房後，兩人雙雙入座，而後，理察就聽見老公爵用嚴肅的語氣開口道。

  「理察，接下來的對話非常重要，我希望你能認真記下，不要透露給其他人。」

  果然。

  理察心中暗道，他點了點頭，答應下來：「我記住了，大人。」

  「嗯。」老公爵用鼻音應了一聲，他斟酌了一下措辭，而後說道：「對於這次襲擊你的貝里戰團的背後僱主，我已經有了一個懷疑對象。」

  「是誰？」

  「那是我的侄子，雷德卡子爵阿爾維爾·萊利斯。」老公爵語氣低沉地說道，「他是我死去弟弟的獨子，也是公國的第二順位繼承人。」

  理察一聽就有些不對勁了，他疑惑道：「既然他是公國的第二順位繼承人，就算要刺殺，也應該去刺殺特蕾莎啊，為什麼會把目標放在我的身上？」

  「你以為他沒有那麼做過麼？」老公爵冷笑一聲，道：「過去幾年，他就嘗試著密謀謀殺特蕾莎，不過都以失敗告終，我一開始沒有證據證明是他指示的，不過經過調查，就在不久之前，我的間諜總管桑德就將證據報告給了我。」

  「我不知道他為什麼會把目標放在你身上，不過可以肯定的是，這件事的幕後主使很大概率是他。」

  理察不解地問道：「既然您手裡掌握了他謀殺特蕾莎的證據，那就直接把他逮捕起來進行審訊不就好了，為什麼還不行動？」

  「我確實是這樣做的。」老公爵說道，他的手輕輕叩擊著桌面，道：「在晚宴開始之前，我就讓間諜總管帶人去逮捕他，如果沒有發生什麼意外的話，他現在應該已經被抓起來了。」

  「逮捕以後您要怎麼處置他？」理察又問道。

  「驅逐出境。」老公爵冷聲道，「以目前掌握的證據將他驅逐出境已經足夠了，我也只能做出這樣的處置。」

  理察知道他的意思，阿爾維爾雖然指使謀殺特蕾莎和自己，可他並沒有達成目的，因此不能直接處死他，目前來看，將他驅逐出境不再允許返回瓦蘭提亞便是最好的結果了。

  然而他們不知道的是，阿爾維爾提前得知了抓捕他的行動，為了不被抓捕入獄，阿爾維爾以最快的速度把能夠帶走的所有財產都帶走，趁夜逃離了他的城堡，等桑德的抓捕隊伍抵達城堡時，才發現阿爾維爾早已逃走，只留下一地的狼藉和瑟瑟發抖不知發生什麼的奴僕。

  雖然阿爾維爾逃走了，可他沒有帶走自己密謀暗殺理察的證據，桑德在徹底搜查整座城堡後將所有證據一併帶走，送到了奧爾松公爵的桌案上。

  這都是後話了。

  理察和奧爾松公爵的交談還在繼續，說完阿爾維爾的事情後，老公爵話鋒一轉，將萊利斯家族的秘密對理察緩緩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