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工程師入伍

  讓士兵們繼續坐著，理察起身，走到那個阿萊塞人坐著的圓桌前，盤腿坐了下來。

  阿萊塞人疑惑地抬頭看向坐在對面的陌生人，見對方身上穿著盔甲，他的瞳孔猛的一縮，道：「先生，我不覺得我認識你，請問你有什麼事嗎？」

  「我叫理察，先生，我看你好像很煩惱，請跟我說說你自己的事情吧。」

  「呵。」阿萊塞人輕笑一聲，將杯中的酒水一飲而盡，而後放在桌面上，自嘲地說道：「我把我的故事告訴你，我想這會是一次不錯的教訓，有關「命運是如何戲弄我們的」。」

  理察沒有插嘴，而是做出洗耳恭聽的姿態，讓對方繼續說下去。

  「我的父親曾經是一名法官，而我也想過研讀過去的判例，那樣就能跟隨父親的步伐。可當我求學時，我的導師卻告訴我如今只需要兩種學者：知道怎麼建造和推倒城牆的，以及知道如何遏止未掩埋的屍體傳染疫病的。」

  「然而。」他說著，給自己倒上一杯酒，細酌了一口，接著道：「事實證明，我沒有醫學方面的天賦，所以我選擇成為一名工程師。我幹過的最後一件蠢事——當地一所學院要垮了，於是我向埃米爾提交了一份建造新學院的草圖。他笑了笑，然後讓我下次見他時帶上攻城器械的設計圖。」

  「所以繼續問啊，問問我投石車的承重柱要多厚才經得住發射一個五伊什塔重的石彈所需的扭力。問問我和整個槌頭的重量相比，攻城槌的榔頭需要多重，才不會從城門上彈回擊中推槌的人。我從未料想到自己會知道這些事，我還夢想著伸張正義，人人們的生活變得更好呢。」

  說到這，阿萊塞人顯得憤憤不平，似乎是在為自己遭受的待遇感到不滿。

  「嗯……也許哪一天這個世界會迎來和平，還會有人掏錢搞建設呢。」理察安慰道。

  阿萊塞人嘆了口氣，道：「不幸的是，我發現攻城項目的薪水支付非常不規律。如果他們攻下了城市並順利地掠奪，那他們就會遵守合約，可一旦在攻城營地內爆發了痢疾之類的疾病，導致軍隊必須撤退，那麼這時我去要錢往往也是白費心機。」

  「這便是我在這裡的原因，我現在缺少一份比較穩定的工作，所以如果你有適合我的工作，那麼我會非常感謝你的。」阿萊塞人說道。

  「順便說一下，我的名字是拉凱姆，他們都稱呼我為賈瓦勒人。」他又說道。

  說實話，理察的隊伍里現在並不需要工程師，不過在主世界裡，一位合格的工程師也是必不可少的，就算在這裡用不到他，在主世界也可以用到。

  想到這，理察點了點頭，道：「如你所見，我是一位僱傭兵首領，我的部隊需要你這樣的人。」

  「哦？很好，不過我需要518第納爾來結清一些債務，你能支付一下嗎？」

  「當然，不過這需要從你未來的工資里扣，你也知道，我不是什麼慈善家。」理察回道。

  拉凱姆看起來並不意外理察的回答，他聳了聳肩，道：「那是當然，作為交換，我會為你工作直到債務償還完。」

  「很好。」理察笑著點了點頭，他很滿意對方的識相，從懷中變出一個裝著518枚第納爾的錢袋，扔在了桌面上，發出清脆的金屬碰撞聲。

  錢袋的聲音引起了周圍人的注意，那個靠牆的僱傭兵看見鼓囊囊的錢袋時，眼中流露出一抹貪婪，但他見理察手下那麼多人，也不敢對理察下手，只能連忙把視線移開。

  理察自然是不會人拉凱姆獨自一人離開的，兩人剛剛認識，萬一這人卷著他的錢跑路了怎麼辦，為了以防萬一，理察還是讓康尼和那個叫做基恩的僱傭劍士跟著他，去幫他解決欠下的債務。

  ……

  當天傍晚，拉凱姆和康尼三人便解決了債務回到酒館，等他們回來後理察讓拉凱姆到他的房間，詢問起拉凱姆身上擁有的裝備。

  身為一名普普通通的工程師，拉凱姆全身上下防身的武器就只有一把生鏽的鐵製弗萊撒劍，他也沒有盔甲，就穿著陳舊的彩色沙漠長袍和粗糙頭巾，不過讓理察有些出乎意料的是，他在酒館的馬廄里居然寄存著一匹老馱馬。

  理察想了想，還是決定不要讓他這個偏後勤的人員參戰，他於是給了拉凱姆工程師的職位，讓他在戰鬥時只要躲在後面就行了。

  對於理察的安排，拉凱姆自然是非常高興的，他連聲道謝，然後就被理察找了個藉口趕了出去。

  ……

  一夜無話。

  第二天，理察吃著豬血香腸和黑麵包組成的早餐時，酒館的門突然被從外面推開，接著，幾個身著沙漠風格盔甲的阿萊塞士兵闖了進來。

  理察只看了一眼，就認出了其中一個士兵是昨天在港口區內盤問過他的人。

  見又有士兵闖了進來，在櫃檯後面算帳的老闆欲哭無淚，想著這兩天是怎麼回事，怎麼每天都有士兵闖進來連忙迎了上去，臉上帶著笑容，對為首的阿萊塞馬穆魯克守衛詢問道：「大人，請問我有什麼能夠幫助您的事情嗎？」

  「我們是來找人的。」馬穆魯克守衛對老闆說道，他的目光同時掃視著酒館大廳，但目光落在理察那明顯不是阿萊塞人的面容時停頓了一下，和站在身後的阿萊塞步兵交談了幾句，然後朝理察這邊走了過來。

  坐在理察旁邊的康尼見證，條件反射般將手放在腰間的劍鞘上，理察伸手攔住了他，站起身來，等著這隊士兵過來。

  馬穆魯克守衛走到理察面前，他上下打量了一下理察，點了點頭，用嫻熟的帝國語問道：「你就是理察？來自俄耳堤西亞的僱傭兵頭領？」

  「如果這個酒館內沒有第二個叫做理察的僱傭兵的話，那麼我就是了。」理察頷首，回應道。

  「很好，理察閣下，我們的埃米爾想要見你，請你跟我們走一趟吧。」馬穆魯克守衛說道，他的話語中分明帶著不可反駁的強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