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行刑

  一聽見理察要把異教徒公開處刑，圍觀的人群頓時就炸開了，他們大聲歡呼著，為這終於到來的正義而感到喜悅，他們中有許多人的親人或認識的朋友都是死在那群異教徒馬匪的手上，相較於同為都蘭人的劫匪，異教徒更加兇殘，因為他們會將盯上的獵物全部殺死，而有的都蘭人劫匪會放過獵物，讓他們活著離開。

  再加上宗教之間的對立，拉爾泰的鎮民們對這些異教徒馬匪的仇恨更加深刻。

  不過，在這舉眾歡呼的街道上，在理察沒有注意到的地方，有幾個人在聽見西蒙斯宣布這個消息後臉色突然變得陰沉下去，而後擠開人群，往城外的方向跑去。

  ……

  再次見到拉爾泰鎮的鎮長皮爾遜時，這位有著八字鬍的男人的態度明顯比上次更加的恭敬了，他滿臉堆笑的對理察鞠躬行禮，眼神卻時不時瞥向跟理察來的那些士兵，在看見那些士兵身上的裝備後，皮爾遜眼中的驚訝之色一閃而過，仿佛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

  因為他是低著頭的，所以理察沒有注意到他的動作，皮爾遜直起身後，身子微側，做出邀請理察進入城鎮公所的手勢，同時說道：「大人，有什麼事等到裡面再說吧。」

  「嗯。」理察頷首，順著他的動作往城鎮公所內走去，走出幾步，他停了下來，對西蒙斯和菲利斯吩咐道：「留幾個人看守俘虜和馬車，其他人可以自由活動，不過在下午行刑之前必須回來。」

  說完，他徑直進入城鎮公所。

  又是坐著之前的那個位置上，牆壁上還掛著他的那便宜親戚諾埃爾子爵的半身畫像，理察這次的精神狀態比之前好上很多，他坐下來，直接開門見山地對皮爾遜說道。

  「我帶來的那兩車亞麻布和獸皮皮毛你一會派人交接一下，按照市場價格賣給城鎮內的那些工坊吧，那些都是我從異教徒手中奪回來的。」

  「明白，大人。」皮爾遜點了點頭，將這件事記在心裡，而後問道：「大人，我剛剛聽說您準備將那七個異教徒在城鎮廣場上進行公審處決，需要我準備什麼嗎？」

  「當然，你去找幾個木匠，儘快打造七個能把他們綁在上面的十字架，越快越好。」理察說完，又想起了什麼，補充道：「還有，在剿滅匪患的時候，我從他們的巢穴救出來許多人，裡面或許也有拉爾泰的居民，不過他們的狀態很不好，所以我準備讓他們先留在洛菲村生活一段時間，等恢復了再讓他們自行回家。」

  「好的，大人。」

  皮爾遜答應下來，起身走出這個房間去交代理察吩咐的事情，理察也沒繼續坐著，他起身走到諾埃爾子爵的畫像前，背著手看了看這個便宜親戚生前的樣貌，然而你永遠不要對這個時代的畫畫技術抱有希望，他只是看了一會就沒了興趣，轉身走出房間。

  拉爾泰的城鎮公所名義上是這座城鎮的辦公地點，但實際上應該說是皮爾遜的家宅，因為他的一家就住在城鎮公所的後院，理察發現，相較於前面的簡陋，他後院的家裡擺設明顯更加奢華。

  說是奢華，卻也只是比普通平民的家境好上許多，由此可見拉爾泰的窮是真的窮，連堂堂鎮長的家都好不了多少。

  ……

  吃過午飯後沒過多久，定於下午開始的公審如期開始。

  在城鎮廣場上一直用於行刑的高台上，理察背手而立，在他的身後，七個貝里馬匪被五花大綁，跪在冰涼的木台上，他們已經明白了自己接下來要遭遇的命運是什麼，一個個面如死灰，嘴裡不斷低聲細細念叨著什麼，旁人聽不懂他們所說的貝里語，理察也沒有心思去聽他們的臨終遺言，故而也就沒人知道他們在說什麼了。

  高台下，拉爾泰的鎮民們都雲集於此，他們幾乎將不算寬闊的廣場占得滿滿當當的，放眼望去，人山人海，黑壓壓的一片全是聳動的人頭。

  在高台上，俘虜們的身後，七具木匠臨時趕工出來的十字架被平放在地上，每具十字架的旁邊都站著一個手裡拿著錘子和鐵釘的士兵，鎮民們好奇地看著他們手裡拿著的東西，還有那七具十字架，不知道他們想要幹什麼。

  在理察的示意下，皮爾遜鎮長上前一步，先是雙手向前虛壓一番，讓人群安靜下來，而後才輕咳一聲，用特製的擴音器說道：「各位拉爾泰的鎮民們，今天，註定是一個值得牢記的特殊日子。」

  「在幾天前，我們的新領主：理察·瓦林特大人，英勇無畏的帶著他的士兵將這一帶一直困擾著我們的兩股匪患徹底平定，而在今天，他將其中的七個被活捉的貝里異教徒帶到了這裡，接受正義的審判！」

  「拉爾泰鎮苦匪患久矣，相信你們中一些人的親朋好友就是死在劫匪的手中，他們每個人都是罪大惡極之徒，因此，在今天的審判中，他們必須為自己犯下的罪行付出代價！」

  「處死他們！處死他們！」

  皮爾遜話音剛落，底下的人群頓時就爆出如排山倒海一般的怒吼，他們高舉手臂，大聲呼喊，音浪一輪高過一輪，讓跪著的七個馬匪不自覺地瑟瑟發抖起來。

  不屑地看了他們一眼，皮爾遜後退一步，讓理察上前講話，見理察準備說話，人群自發的停止了呼喊，他們安靜下來，注視著這位年輕的子爵。

  理察頂著他們的目光，沒有進行漫長的演講，他面無表情，緩緩開口：「我以布拉泰子爵的名義，宣布我身後的七個貝里人已經觸犯了王國法律，當眾將他們處以極刑。」

  「極刑！」

  人群聽到這個詞彙，又沸騰起來，他們想要向前擠，近距離觀看所謂的極刑是什麼樣的，卻見一隊士兵快步走上高台，將七個馬匪強行拖到十字架旁，將他們綁在十字架的上面，確保他們無法掙脫開來，而後拿著錘子和鐵釘的士兵將鐵釘直接釘入馬匪的四肢，釘子入體的同時，鮮血四濺，慘叫聲不絕於耳，場面血腥殘忍。

  七個馬匪被釘在十字架上，那七具十字架都被拖拽著立了起來，看著那七個鮮血淋漓的馬匪，人群再次歡呼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