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封君

  拉爾梅堡是建立在平原上的一座低矮的石頭城堡，在這座城堡的外圍是居住著數百人的附屬村莊，或許是為了防範土著民和盜賊的襲擾，村莊外也建起了一道低矮的木質圍牆，入口還有著一座約莫四五米高的木質塔樓，上面站著身著破舊皮甲的士兵。

  站在村莊入口的兩名士兵只是簡單的檢查了一遍想要進入的理察等人，見理察是前來面見封君的貴族，連忙恭敬的行禮，然後直接放他們進去了。突然出現的陌生人很快引起了村莊內孩子們的注意，這些好動的小屁孩跟在理察等人身後，用好奇的目光打量著他們，然後遇到自己的父母被強行拉走，一頓臭罵。

  或許是因為住在伯爵腳下，所以這座村莊內的村民們的穿著普遍比來時一路上看見的路人好上許多，臉色較為紅潤，卻也不失幾分菜色。

  理察一行人很快走到了城堡門口，被幾名頭戴鍋盔的長矛士兵攔了下來，已經成為理察奴僕的前盜賊嘍囉普爾曼連忙上前，將理察的冊封文書和貴族紋章展示給那些士兵看，見是貴族前來拜訪，士兵們的態度溫和下來，讓一個人進入城堡報信。

  沒過多久，一個身著黑色短袍，腳踩尖角長靴的胖子快步迎了出來，他那好似鑲在臉上的綠豆般的眼睛一轉，馬上就鎖定了騎在戰馬上的理察，他先是在理察身前行了個禮，而後恭敬地說道。

  「子爵閣下，我是管家菲爾頓，我家爵爺正在用餐，您請跟我來吧。」

  「好的，管家閣下。」理察頷首，翻身下馬，將戰馬的韁繩交給普爾曼，而後帶著西蒙斯跟在管家身後進入城堡。

  這是一座傳統的西方城堡，全部由大塊的石料堆砌而成，缺少光線的照射，只能在走廊兩側掛上火把來照明這個樣子。這座城堡的內部除了城堡主樓外，還有一間倉庫、一座兵營、地牢、廚房、馬廄、奴僕休息的地方等等，來往的人見到菲爾頓和他身後的理察紛紛彎腰行禮。

  理察只是好奇的看了一會就沒了興趣，這座城堡比起他從小生活的那座城堡來說還是寒酸了一點，而且面積也小，不過他倒是能夠理解，畢竟自己的家族在富裕的霍爾特統治了近百年，而拉塔基亞伯爵領並不富裕，伯爵本人居住的城堡自然也就不會太好。

  幾分鐘後，管家將理察引到了一個大廳內，這個大廳的採光不怎麼樣，只有幾道小窗戶透進陽光，所以大白天還要點燃火把來照明。大廳的主位上坐著一位身著常服的中年男人，他的一頭金色長髮自然垂在兩肩，下巴的鬍鬚有過專門打理，只留著短短的一撮。

  「爵爺，布拉泰子爵來了。」

  管家的聲音剛落下，中年男人就放下了手中的刀叉，抬頭看向大廳中央站著的理察，他雙眼微眯，而後抬起袖子擦了擦嘴角的油漬，站起來，道：「我已經收到了貴族院的文書，理察·瓦林特子爵，你比我想像中的還要年輕。」

  理察微微頷首，道：「伯爵大人，您也比我想像中的要強壯。」

  根據傳聞，沃利斯·倫納德伯爵的祖先是靠戰功坐上伯爵之位的，因此誇讚他強壯正和他的口味。

  「哈哈哈……」果不其然，被誇贊強壯讓沃利斯伯爵很是高興，他走到理察的身前，拍了拍後者的肩膀，道：「瓦林特子爵，雖然我不知道你為什麼會成為布拉泰的領主，但是我有一個忠告想要給你。」

  「您請說。」

  「布拉泰周圍有許多盜賊團活動，不論是異教徒還是墮落的都蘭人，你的親戚諾埃爾子爵是死在異教徒的襲擊之中，我希望你到封地後小心謹慎一點，不要貿然招惹那些該死的異教徒，他們是不好惹的。」

  「我明白，伯爵大人。」

  理察知道沃利斯是好意提醒自己，但是他也有自己的算盤，如果不解決掉異教徒這一威脅，他的封地就始終無法得到發展的機會。

  見眼前的年輕人嘴上答應下來，沃利斯也就沒繼續說下去了，他和理察非親非故，這裡說一嘴只是看在對方是自己封臣的份上而已。

  接著，兩人又交談了一會，沃利斯本想宴請理察，讓他留宿一晚，但理察想要快點到自己的封地去，就謝絕了沃利斯的邀請。

  ……

  幾個小時後，理察一行人到達拉爾泰。

  從城外看，這座城鎮建立在平原上，一道三四米高的尖木城牆將居民包圍在裡面，理察還能看見幾名身著破舊皮甲的士兵拿著一把長矛，在城牆上巡邏。

  城鎮被一片開墾過的農田包圍著，農田上還依稀能看見十幾個農夫勞作，不過他們都分布在靠近城牆的地方，離城牆越遠，人也就越少。

  「爵爺，這就是您的封地？」普爾曼看著行人稀少的城門門口，小心翼翼地問道。

  「嗯。」理察點了點頭，從鼻腔哼出一聲算是回應。

  這座城鎮實在有些拉胯，低矮的城牆、低矮的建築、整座城鎮的水平線幾乎沒有超過五米，最高的似乎也只有那有著尖聳高塔的福西斯教教堂了。

  老實說，當看見這座城市的剎那，理察原本的雄心壯志頓時就消散了許多。

  他在城外沉默了一會，然後驅動戰馬向城門走去，跟在他後面的普爾曼和西蒙斯等人面面相窺，不知道自家爵爺怎麼了，但還是忠誠的跟了上去。

  他們這一行人剛剛靠近城門，站在道路兩側的士兵就迎了上來，他們將長矛斜舉，隱隱對著理察等人，警覺地喝問道。

  「你們是什麼人？」

  沒等理察回答，普爾曼就上前一步，指著理察道：「這位是新任的布拉泰子爵！也就是你們的領主大人！」

  一聽見是新領主，兩名士兵就慌忙將長矛放了下來，不過他們也沒馬上讓眼前的人進去，其中一個年紀較大的士兵對著身邊的年輕士兵吩咐了幾句，後者就轉身跑進了城鎮。

  「你們幾位請先在這等一會，我們已經去請鎮長了。」他朝普爾曼說道。

  普爾曼沒有回答，他偏頭看了一眼理察，見後者沒有什麼意見，也就不說什麼，等待鎮長的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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