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祂瘋了

  黑暗面意志所化的老婆婆，面色鐵青，看了看聶充，又看了看船上的雨水之神凱琳，咬牙切齒道：「我承認，你很出色。這一次是你贏了，你可以離開了。你應該知道離開的方法，往前走，去明月那裡就是，快滾！」

  從無數次的死亡的生命軌跡中，聶充知道離開的方法。

  「我，不走了。」聶充眉目間有嘲諷之色，變出一把椅子，躺在上面：「沒事，我曬一會兒月光，這是我神生中離月亮最近的一次，我得多曬曬。」

  「你別不識好歹。」老婆婆厲聲咆哮，眼睛都瞪出了血絲。

  聶充坐在搖椅上，眯著眼睛，鼻腔中哼起了歌，很自在的樣子。他很清楚，往前走一步，死的妥妥的，想活著，就不要動。

  「你不顧同伴的死活了嗎？只要你離開了，我把你的同伴，那個殺戮之神和冰山之神，完好無損地送出去。」

  老婆婆的聲音顯得急促和焦急。

  聶充假寐，小指挖了挖耳朵，並不打算回答。

  可怕的事情發生了，老婆婆身上發出了腐爛的味道，非常惡臭。

  「我輸了，我認輸，我同意您成為這方神域的主人，我再也不和你作對了。」

  老婆婆的聲音，變得非常虛弱。

  「別磨蹭了，命運之河的軌跡變化，再不修補就來不及了。」

  聶充睜開眼，好意地提醒。

  一路上，十二萬個聶充的屍體，都發生了改變，全都變成了雨水之神凱琳的屍體。

  其中包含的命運軌跡，正在崩潰。

  那些命運軌跡是聶充，不是凱琳；把聶充的命運軌跡，和凱琳的屍體接在一起，不匹配；

  命運之河自動糾錯的能力。

  凱琳是命運之外的存在，自動糾錯，不可能憑空多出來一個神，這個神還是有根底。

  除非用偉力抹去凱琳的過去，和凱琳相關的任何一切，再重新給祂編一個過去。

  區區二級神域的命運之河，不具備有這種偉力。

  凱琳是神，不是什麼阿貓阿狗，能隨便改。

  糾錯機制也失效了，這些命運軌跡正在崩潰。每崩潰一點，黑暗面意志化身的老婆婆，身上就會腐爛一塊。

  撬動命運的反噬和懲罰。

  「你竟然知道！」老婆婆眼中閃過恐慌。

  黑暗面意志想活，只有一個辦法，由它出手，將凱琳的命運編織下去；將十二萬個命運軌跡全部更替和修改，使其變得正常。

  這對它來說，並不難。

  聶充死了十二萬次，都是它篡改和編寫的命運。

  只要把屬於凱琳的十二萬條命運軌跡都改寫正常，反噬之力自然就消失了。

  「我當然知道。」

  聶充其實凱琳變木頭的時候知曉，裝作一副早就知道模樣，嚇唬黑暗面意志。

  如果不是有永恆神紋，真被這丫坑了。

  只要聶充往前走一步，將誕生一條新的命運，真正屬於聶充的命運；黑暗意志就可以修改，把凱琳的命運嫁接在聶充身上，很早很早以前，凱琳取代了聶充成為蛇人之神，真的聶充早就死了，之後的全是凱琳冒充的。一切搞定，十二萬條命運都不需要修改了。

  聶充站著不動，不會產生新的命運，黑暗意志沒有辦法修改。

  「我不會放過你的。」

  老婆婆發怒，回過頭去修改凱琳命運軌跡了，足足十二萬條。

  在命運之河中，無法用常理的方法攻擊其他人，它不擔心聶充襲擊。

  就像聶充也無視張牙舞爪的它。

  命運之河，可不是打架的地方。

  黑暗面意志化作的老婆婆，撲到了第一條命運軌跡的所在，重新編寫起來。

  第一條命運：三個神來到了月之神國，雨水之神凱琳從催眠中醒來，祂瘋了，被阿德萊德殺死。

  第二條命運：凱琳化身為一個平民女孩，愛上了英俊帥氣有才幹的男孩，她瘋了。

  第三條命運：凱琳是一位公主，遇到了一名強大而堅定的守護騎士，她瘋了。

  第四條命運：凱琳登基，成為了一名受國民愛戴的女王，她瘋了。

  第五條命運：……，她瘋了。

  ……

  第六百條命運：……，她瘋了。

  ……

  所有的命運，無一例外，都是她瘋了。

  這都是有代價的，黑暗面意志化身，遭受了持續不斷的反噬，它的腿瘸了，手斷了，渾身長滿了惡斑、膿瘡，各種怪異在它的身上延伸出來。

  改寫命運的它，汗如雨下，腳步蹣跚，如風中殘燭。

  「不，不能這麼下去。」

  它急了。

  作為黑暗面意志，正常情況下，它是不死不滅。它就是神域的本源之一。

  能殺死它的東西極少極少。

  不巧的是，命運之力，就是其中之一。

  這十二萬條命運軌跡編寫不好，反噬之力，足以讓它泯滅。篡改命運的代價。

  「你究竟對雨水之神做了什麼？」

  它憤怒呵斥，大聲地詢問。

  「給你一點提示，吸血鬼。」聶充攤手，決定做一回好人。

  黑暗面意志頓時領悟了許多，照著吸血鬼的路子往下編，剛剛開頭，那條命運軌跡劇烈震盪，直接崩碎，於此同時，一道雷光劈在它頭頂；將其腦袋劈成了兩半。

  聶充呆滯，眨巴了一下，艱澀地說道：「我……不是故意的。」

  「聶充！」

  裂開的腦袋，喊出了悽厲怨毒的聲音。

  一千條後，黑暗面意志開始求饒：「聶充，我幫你消滅扭曲的月神和扭曲海神。」

  「有條件嗎？」

  「只要你往前走一步。」

  「不走。」

  五千條後，黑暗面意志連形體保持不了，瓮聲瓮氣地求饒：「聶充，我認你為主，請救救我。」

  「怎麼救？」

  「只要你往前走一步。」

  「懶得動。」

  一萬條後，它變成了一條黑霧，虛弱無比：「聶充，我死了對你沒有好處，救救我。」

  「不救！」

  黑暗面意志死心了，埋頭編寫凱琳命運軌跡。

  不知過了多久，十二萬條命運，全部改寫完畢。

  黑暗面意志，薄的只剩下淡淡的一縷了。

  聶充伸了伸懶腰，一覺醒來，看著十二萬條修改好的命運軌跡，嘖嘖稱奇。

  「真行啊你。」

  凱琳是瘋神，只要不解決她是瘋子的事情，命運軌跡就沒辦法編寫。黑暗面意志，在一萬零兩千條的時候，將凱琳扭轉了回來，讓她變得正常。

  之後的編寫，就變得相對容易。

  「不愧是黑暗世界意志，換我來肯定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