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 始祖之神

  「這是我絕對不能容忍的，」老人的臉上充滿了怒火：「於是我用盡全身法力，將它禁錮在這裡，到現在已經整整三千年了。」

  「可嘆的是，我雖然封印了它的寄生之軀，卻根本無法威脅到它的本體。」老人的神色變得有些黯淡：「這三千年來，我的力量隨著衰老無時無刻不在減弱。而海靈王呢，因為它蠱惑了這片大陸上的芸芸眾生，海靈教更是混的風生水起。有了這些信仰之力的幫助，我相信它的力量已經足以比肩神明了。」

  「等到它衝破封印的時候，估計也就是我該慷慨赴死的日子了，」談到自己的歸宿，老人的目光中卻沒有絲毫的畏懼，他反倒是無比惋惜的說道：「只希望到那時，你們新生一代中，有人能夠阻止得了它，否則這個世界就真得要生靈塗炭了。」

  艾絲聽完聳了聳肩說到：「老前輩，有些話說出來，可能對您有些不敬，不過這三千年，早就是滄海桑田，外面的世界更是人才輩出，說不定您和這個海靈王的實力早就落伍了呢？」

  她攤開雙手：「就在百年前，一個沙巴克之王空降於蓋貝吉尼之上，僅憑一人一城的力量，就橫掃了所有大陸，幾乎無人是他的一合之敵。他甚至曾輕而易舉的炸毀了一個掌控著半塊大陸的帝國，很多人人認為他是某個降臨到主位面的外神。」

  「可結果呢，這麼囂張的一個傢伙，還不是只統治了這個世界一百年，就被後來者推翻了。」艾絲侃侃而談到：「老前輩，江山代有人才出啊，有些事也不用獨自一個人扛這麼久的。」

  老人苦笑著說到：「你們這些小娃娃，就是自信的太過頭了。我知道沙巴克之王，他不過是一個暴發戶而已。空有一身力量，只知道征服與毀滅，我早就知道他肯定得死在自己的剛愎自用之下。」

  「不說這個人間之神海靈王了，就說那些外神，包括天界位面的光明神拉索爾和天堂勢力，地獄位面的塔撒梅特和它的七魔王，以及暗影位面的死神達拿都斯和不死者軍團，哪個都不是省油的燈。要不是被位面之壁給限制住了，這些老傢伙無法輕易降臨過來，否則的話你們就會知道，堂堂神靈又何止是沙巴克之王這點實力。」

  「海靈王雖然略遜一籌，不過至少它已經摸到了神靈的邊緣，通過信仰之力擁有了初步的神格，幾乎可以算是不死不滅的存在了，沙巴克之王和它比起來真就是小巫見大巫了。」老人呵呵笑著望向艾絲：「不然的話，他又怎麼會從來都沒有登上過這片大陸，只敢在其他大陸遊蕩？」

  不過他並沒有在艾絲臉上看到驚訝或是恐懼的表情，艾絲反而是若有所思的問到：「您既然知道，外面的世界連一個小小的沙巴克之王都阻止不了，那麼等到海靈王聚集到足夠的力量突破封印之後，豈不是更加無人可擋了？」

  老人聽到她的質疑，臉上也是充滿了落寞，在他看來這確實是個必死之局。

  艾絲看了看閃電牢籠中的阿沙力，疑惑的問道：「您在三千年前就可以一舉將這尊神之凡體封印在這裡，為什麼沒有徹底將其毀去呢？」

  老人也回過頭看著漂浮在湖上的男子：「這件凡體想要摧毀倒是不難，不過摧毀了他對我毫無好處，海靈王花了千年時間才挑選出這具完美的替身，它不會輕易將其放棄掉的。」

  「也正是因為這樣，我才可以通過封印這具身體，逆向控制住海靈王的思維觸角，使得它無法將自己的勢力投射到這片大陸之外的地方。」老人摸著流動的電光說到：「這具身體就是一道鎖鏈，一頭束縛著海靈王，另一頭則是綁在我的身上。」

  艾絲歪了歪頭說到：「或許我們該通過這個鎖鏈把對方拉出來，然後趁您的力量還未衰退，而它的力量也沒有達到頂峰，直接和它面對面的戰上一場。」

  老人笑著搖了搖頭：「你還是太年輕了，能殺死神的，只能是另外一個神。如果我能做到的話，在三千年前我早就下手了。而且即使我能將它燒成灰燼，可只要還有信徒信仰它的海靈教，它就會重生。」

  艾絲問到：「你是說……」

  「我做不到的，」老人擺了擺手，打斷了她的問話：「人類的命運掌握在自己手裡，不應該由我一個人來決定。」

  艾絲笑了笑說到：「我不是這個意思，老前輩，您也把我想的太兇殘了一點吧。我說的是，既然那個海靈王可以建立起海靈教收割信徒的信仰之力，您當初為什麼不這麼做呢？」

  老人愣了一下：「我？我又不是神靈，怎麼可以點燃神火擁有神格呢？」

  艾絲哈哈大笑道：「您可真會開玩笑，作為蓋貝吉尼上所有智慧種族共同信仰的始祖之神——雷讓，您沒有資格獲成為神，哪還有誰能擁有這個資格呢？」

  老人沉默了一會說道：「原來你早就知道我是誰了。」

  艾絲點點頭說：「呃，說實話，這並不是很難猜。您老的故事都變成神話傳說了，早就該成立一個始祖教啊什麼教之類的，沒理由自己種下的種子，成熟之後讓其他傢伙來收割吧？」

  雷讓搖了搖頭：「我只是一個活的久點的老頭子而已，也沒為蓋貝吉尼做什麼貢獻，何德何能成為一個神，說出去怕不是所有人都要被笑掉大牙。」

  雷讓似乎又陷入了遠久的回憶之中：「當初來到這個世界上，看到大家還處在鴻蒙之中。於是我手把手的教會大家怎麼使用火，怎麼造房子，怎麼打獵……就像是看著自己的孩子慢慢成長起來。」

  「時間過得真快，孩子們都已經長得這麼大了，」雷讓的眼神里突然閃現出一絲的決然：「小姑娘，你說的沒錯，我不應該把這個大麻煩留給孩子們去解決，趁著我這把老骨頭還沒散架，是該和這個老對手好好的拼一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