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男爵精兵

  思來想去，艾絲突然恍然大悟，她用法杖拄了拄地面，呵呵笑道：「別裝了，明人不說暗話，你們是不是莫里爾男爵的人？」

  黑衣人明顯愣了一下，神情也稍顯慌亂，張了幾下嘴巴都沒說出話來。

  這一下成功詐到對方之後，艾絲心裡的思路終於通暢了。她放鬆了心情，掃了一眼有些僵硬的眾人：「別緊張，是不是還在想自己哪裡露餡了？來，我來告訴你。」

  「首先，不管你們這夥人是真的怒馬幫，還是假的怒馬幫，你們這種行事風格就很不像一群打家劫舍的土匪。」艾絲拿法杖柄點了點前面幾位黑衣人：「這世道哪有這麼客客氣氣的土匪，一上來把鎮子圍了一圈，不殺人也就算了，連火也不放一把。要擱我身上，為了防止鎮民用建築做障礙物，先把這些木頭房子都燒一遍。再圍三闕一，把這些人都逼出鎮子，之後以你們近百騎兵的優勢，還不是想幹嘛就幹嘛啊？」

  黑衣人的額頭上冒出一滴冷汗，心想這位大姐可真夠狠的。天知道她以前是幹什麼行當的，關於燒殺搶掠之類的事，簡直門兒清啊。

  艾絲接著點評道：「再說你們此行的目的，既然已經確定是我了，那無非就是抓我和殺我兩個結果。可是你卻在這誇誇其談，炫耀了一下自己收集情報的能力。要我說，收集情報根本就不會是一幫劫匪的主營項目，有這個時間還不如多劫幾個村子好使。話說回來，為了維持治下的安定，男爵府倒是有多方收集情報的必要性。而且我們前腳才回冷林鎮，你們後腳就跟來了，不覺得有點太快了嗎？一般的軍隊都沒有這麼嚴密的組織和紀律，你們這幫土匪莫不是軍中的精銳？」

  黑衣人苦澀的笑了笑，他這張嘴真的不適合幹這行，一得意就什麼都往外說。男爵大人也責備過他，說要是戰時的話，以他這張大嘴巴，都夠處斬幾十回了。

  艾絲收回「世界支點」法杖，既然對方是男爵派來的人，那肯定就打不起來了，收起武器可以讓場面變得輕鬆一點。「有話直說吧，莫里爾男爵找我有什麼事？」艾絲的肚子已經抗議很久了，那些野豬肉可都等著她回去消滅呢，快點把這些人打發走才是正事。

  經過短暫的慌亂，為首的黑衣人很快鎮定了下來，他對艾絲拋出的問題避而不談，轉而回到自己之前的提問：「艾絲·薇爾小姐，我想於情於理都應該是你先回答我的問題吧？你的來歷究竟是什麼？我們是出於對一個三階魔法師的尊重，才對你如此客氣的。否則的話，來的可就不是我們怒馬幫，而是魔法師協會的巡查員了。」

  黑衣人說出這話，算是變相承認了自己的身份，作為男爵手下的一支精兵，徹查一下自己治下的身份可疑之人，那是分內之事。至於他說的巡查員嘛，魔法師協會這個組織內部管理非常嚴密，一個魔法師要是沒有得到協會許可就脫離管理並且濫用法術，那麼他就得小心別被巡查隊逮住，否則懲罰可是很嚴重的。

  「說句實話，我也很想知道我的來歷究竟是什麼，」艾絲落寞的望向遠方，目光中似乎有無比的惆悵。她感覺自己兩輩子都沒有像現在這樣演技爆棚過：「我從記事起，就跟著爺爺在荒山野嶺里生活。我的爺爺是魔法師，不過我並不清楚他的實力能達到幾階。在山裡這十幾年都是由他老人家教導我魔法知識，可惜我資質並不好，雖然勉強學成，卻只能學到爺爺的皮毛而已。爺爺在去年冬天駕鶴西去，而我是在年初冰雪融化後才從山中走出來。」

  「我孤身一人在山林里走了兩個多月，幸而遇到了冷林鎮的鎮民，才成功回到了人類社會。」艾絲低下眉頭，似乎還在思念逝去的親人：「所以說，我其實和魔法師協會沒有半點關係，只是個自學成才的編外魔法師而已。希望男爵大人不要再刨根問底，影響我的平淡生活了，艾絲在此謝過。」

  別看艾絲演的聲情並茂，其實在旁人眼裡一看就知道這些都是她是編的。什麼世外高人啊，遺珠蒙塵什麼的，這種俗套劇情聽得耳朵都起老繭了。不過黑衣人今天的目的可不是來查戶口的，艾絲的真實身份是編外法師也好，是隱世避禍也罷，重點都不在這上面。黑衣人拋出自己的談判條件：「艾絲薇爾小姐，男爵大人對您的身份並不是非常感興趣，只要您安分守法，我們很願意為一個三階魔法師提供一處清修的場所。而如果您願意傳授給我們一點鍊金方面的小知識，比如說關於如何製作『魯莽藥劑』的方法。那麼我們不光會為您準備一個絕對合法的身份，而且男爵大人將會奉您為上賓，榮華富貴唾手可得。」

  聽完他的話，艾絲眼前一亮，榮華富貴什麼的都只是空頭支票，而這個絕對合法的身份，卻是她現在非常需要的。艾絲往後肯定是要離開冷林鎮四處闖蕩的，作為一個沒有身份戶籍的黑人，那這趟旅途絕對是麻煩重重。莫里爾男爵開出的條件非常符合艾絲的需求，她稍微思索了一下，決定答應對方。

  不過還有一點，那就是艾絲自己根本不知道他們嘴中的那個「魯莽藥劑」到底是個什麼東西，那麼它的製造方法就更加不可能傳授給黑衣人他們了。當然艾絲心思敏捷，很快就想到了替代方案。她伸手從行囊里取出五瓶「冬泉烈酒」，排成一排放在地上。

  「這就是我提供給墨菲的藥劑，」艾絲向眾人解釋道：「我不知道是不是你們所說的魯莽藥劑，不過它確實可以讓一名一階鬥氣的戰士臨時突破到二階，持續時間大概是半個小時。藥劑是我爺爺留下的，我並不清楚製造方法，但是我可以提供五瓶藥劑給你們，由你們自行研究其成分和製造方法，成功與否就只能靠你們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