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盤古的憂傷

  「你是誰？」沒有回答黎破曉的問話，那巨人將頭低了下來，將眼睛湊近了他。

  聽到這番問話，黎破曉想了想，這才皺眉道：「我也不知道我是誰，但我知道你就是盤古。」

  「沒錯，我的確是盤古，但是你又是什麼東西那？你實在是太小了，我看不清你的樣子。」

  「我是人類。」

  「人類？好奇怪的稱呼，新的種族麼？看你的模樣到像是女媧一族非變化的形態，不過她們都是女子，算了，到時候將你帶給她好了，現在我還有事情要做，乖乖地站在我的肩膀上吧。」

  饒有興趣地看著黎破曉，盤古將其放到了肩膀上，繼而大步奔跑起來。

  見盤古不在說話，黎破曉也變得安靜起來，因為這一幕，他總覺得似乎在書本中見過一般。

  「書本？那又是什麼東西？」

  突然想到了這個詞，黎破曉再次陷入了沉思。

  此時的地面，隨著盤古的奔跑，那整團的黑色氣體開始了擴散下沉，而他的雙手，就像是撥動著棉花一般，將位於他身體上方的黑色氣團也扒來。

  漸漸的，整片空間得黑色氣體似乎都被打散了一般，開始了飄蕩。

  見著一幕，盤古滿意地點了點頭，這才重新江黎破曉小心翼翼地用手指拿了下來：「我帶你去見女媧。」

  「可是這片空間就不管了麼？」

  「我已經破開了這片空間了。」

  「但那黑色的氣體又開始合攏了。」

  指了指漸漸連接在一起，又化為了氣團的飄蕩氣體，黎破曉提醒道。

  見這一幕，盤古隨手撥散了氣體，想了想後，再次將黎破曉放到了肩上，身體發出了兩道土黃色的光芒，一道頂向上方，另外一道則將腳下的氣體壓制住了。

  「抱歉小傢伙，看來我得在這裡呆上很長一段時間了。」身體矗立在原地，盤古的聲音響了起來。

  「沒事，我可以陪著你。」

  「真是個可愛的小不點。」嘴角露出一抹笑容，盤古笑道。

  「你為什麼什麼都不知道那？」笑著笑著，盤古突然問道。

  「也許是失憶了吧。」坐在盤古的肩膀，黎破曉回答道。

  「失憶？第一次聽說，那是什麼意思？」

  「就是什麼東西都想不起來了。」

  「哦，那可真可憐。」

  「盤古，這裡究竟是什麼地方？」

  「一片特殊的區域，同體像是一個球形，我們的族人管它叫地球。」

  「那你們不是這個地球的人麼？」

  「我們生活的地方叫神界，只有盤古族和女媧族。」

  「哪裡怎麼樣？」

  「說不上來，但是足以讓我伸開腿腳，這裡現在是在太難受了。」

  「你知道你會累死麼？」

  「死？也許吧，但誰不會死呢？我只是感覺這裡給我的壓力很大，有一種神力發揮不出來的感覺。」

  「但是我記得你是因為開拓這片天地累死的。」

  「哦？你還有看破未來的能力麼？」

  「沒有，只是我想起了一些事情，盤古，你不怕死麼？」

  「死便死吧，我覺得這裡如果開拓出一片新的空間得話，我們的族人就可以來這邊玩玩了，這也不錯。」

  「為什麼你連死都不怕那？死了就什麼都沒有了，你會忘記過去的所有事情，失去現在所擁有的一切，沒有未來。」

  「沒想到你這個小不點竟然明白這麼多的東西，沒錯，正如你所說，死了就什麼都沒有了，但是你說的哪些東西，和真正的未來相比又能算的了什麼那？」

  「真正的未來？」

  「對，真正的未來，因為盤古族如果再不換一個環境的話，可能所有的族人都會死去的，他們生病了，一種很厲害的病，能夠不斷吞噬我們的神力，生命力，連女媧一族都無法抑制。」

  「所以這是你不怕死的原因？」

  「也許吧，但我想說的是，如果能夠快樂地活下去，誰又想去死那？神也會怕的。」

  「你想保護所有的族人麼？」

  「是的。」

  「用生命？」

  「只能如此。」

  「我好像明白了，那麼就讓我陪著你吧，如果我能活下去，我會記下來你所說的話，為你寫一本書。」

  「書？」

  「一種位於未來的東西，人類發展的文明象徵。」

  「你是從未來來的麼？」

  「應該是，我記不清很多東西了。」

  「真可憐，那麼你還能記住我說的話麼？還能為我寫一本書麼？」

  「不會忘記的，你的故事，我會記錄下來的。」

  「謝謝，和你聊天真有意思，只是可惜接下來我沒法和你交流了，這氣團合攏的速度似乎在增加，我必須專心了。」

  「我不會打擾你的。」

  「真的謝謝，族人已經病了幾萬年了，我也幾萬年沒有這麼久和別人聊天過了。」

  「那你比我可憐，你很孤獨。」

  「也許吧，我喜歡的女人已經病死了，最好的朋友也將最後的神力傳給了我，我其實什麼都沒有。」聲音變得低沉，盤古也有些失落。

  「但至少還有你可以為之奮戰的族人。」感受著盤古的憂傷，黎破曉思考著開口說道。

  「嗯，你說得對，現在又多了一個朋友，謝謝。」

  說完這話，盤古的心情似乎變得愉悅起來，與此同時，他身上的土黃色光芒散發出了更加耀眼的光芒，直接照亮了整片區域。

  感受著那光芒的溫暖，黎破曉突然想起了很多事情，他想到了一柄叫做流螢的刀，想到了無數的名字。

  時光漸漸流逝，也不知過了多久，黎破曉突然想起了所有的事情，但就在這個時候，盤古的聲音也虛弱地響了起來：「終於穩定了。」

  「我也想起了所有的事情。」

  「恭喜，只可惜我感覺生命力在快速地流逝，我真的要死了。」

  「對不起，我什麼都做不了。」聽著盤古低沉的聲音，黎破曉只感覺內心充滿了憂傷，眼眶通紅。

  「別傷心，我的朋友，至少你一直在陪著我，以後為我寫一本書吧。」

  「好。」

  「其實我真的挺怕死的，但真的沒辦法了，能不能不要寫這句話？」

  「可以。」終於忍不住眼眶的淚水，黎破曉的眼淚啪嗒啪嗒地落了下來。

  「別哭，我的朋友，也許我還能做最後一點事情，至少可以讓這地球變得更加像神族的土地。」嘴角露出一抹微笑，盤古的身體開始變得虛幻，而隨著他的呼吸，一股氣流變成了四季的風和飄動的雲。

  他的聲音化作了隆隆的雷聲。

  他的雙眼變成了太陽和月亮；

  他的四肢，變成了大地上的東、西、南、北四極；

  他的肌膚，變成了遼闊的大地，他的血液，變成了奔流不息的江河，他的汗水成了滋潤萬物的雨露

  「我的朋友，我只有最後一點神力了，就作為我們的見面禮吧，希望你能夠在多年以後還記得我這個朋友，不要再失憶了。」

  聲音由四面八方傳來，盤古的聲音帶著一股解脫，而後一股柔和的土黃色光芒包裹著黎破曉的身體緩緩地落了下去，下一秒，光芒萬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