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但丁的教導

  被一槍爆頭的感覺是什麼樣的？

  感受著自己腦海中支離破碎般的回憶，黎破曉在那一瞬間眼前一黑。

  熾熱著子彈穿過額頭，鑽過頭骨，然後在腦漿中炸開，這種真實的死亡感覺，讓黎破曉思維一直游離，在這一刻，他想到了很多的東西。

  漫靈在救自己的時候，被那麼多刀扎入身體，一定很痛吧？

  自己年輕的時候，對父母那麼無禮，他們肯定會很傷心吧？

  因為漫靈的死，他幾乎封閉了自己，朋友們也一定會為自己難過吧？

  如果自己在爭氣點，如果自己當初一切都做好了，事情一定不會是現在這個樣子吧？

  若是自己早點成熟，再也不會頭腦一熱說出傷人的話，寧曉婉就不會哭，傻饅就不會離開自己吧？

  想著曾經的點點滴滴，黎破曉相信，如果給他一個重來的機會，他一定，不會在和以前一樣，漫靈如果還活著，肯定不想看到自己這副模樣，為什麼，為什麼在這一刻的回憶，都是自己的遺憾？

  死了麼？自己真的死了麼？動彈了身體的他隨即否定。

  「還能動，手能動，腳也能動，身體依舊還能動，我沒死麼？」用力攥緊拳頭，黎破曉腦海中想著自己依舊還活著，但眼睛卻無論如何都睜不開。

  「睜開眼吧，你沒死！」隨著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在他的耳邊，他終於掙扎地睜開了雙眼，而眼前，但丁手中的槍口，還冒著一縷白煙。

  「我沒死！」看著但丁臉上的微笑，黎破曉臉上頓時布滿喜悅。

  「還不錯，神經承受能力不錯，連遊戲都沒有退出去。」讚揚了一句，但丁將黑檀木插入了自己的腰間。

  「為什麼？」咬緊牙，黎破曉望著但丁，心中猛地升起一股火氣，緊攥的右拳，忽然狠狠地打向了但丁的笑臉。

  但是，在下一秒，但丁的叛逆大劍則將他的手臂瞬間斬斷。

  「場景的模擬就不設定了，否則血淋淋的實在難看，但你就是這樣對待你的師父的？」收起叛逆大劍，看著黎破曉滿臉的痛苦，但丁左手則放出了一到紅色回復光環。

  「已經死過一次，難道還沒有覺悟麼？」當但丁冰冷的聲音再次響起，黎破曉忽然冷靜了下來。

  「明白了？」重新坐到黎破曉的面前，但丁聲音帶著不確定。

  「明白了。」點了點頭，摸著自己方才被斬斷過的手臂，黎破曉的聲音也平靜下來。

  「說說看吧。」

  「我一直覺得做事，要順應本心，可實際上，我做的每一件事情，都不是自己最想要的，我每當做出決定的時候，卻還依然存留著選擇，這導致我猶豫不定。」

  「呵，知道就好，戰鬥其實不過如此，敵人打你，甚至要殺了你，那麼為什麼不反抗？憑什麼不反抗？的確，每個人的內心都會有著一絲陰暗，而何時解放這絲陰暗，面對什麼樣的人解放這絲陰暗，這才是你應該做出的抉擇。」

  頓了頓，但丁看著他的眼睛，繼而開口道：「其實每個人的一聲都會面臨著各種各樣的選擇，如果總是瞻前顧後，選擇便失去了意義，既然決定了，那麼就去做，的確有時候衝動會帶來一些懲罰，但相反的，衝動也有可能會為你帶來某種好處。」

  看著但丁如同兄長般注視自己的瞳孔，黎破曉在這一刻終於明白了自己最需要的東西。

  「你在你的世界中，有沒有想要殺死的人？」見黎破曉面色已經變得堅定，但丁忽然笑了。

  「有，在第一款vr遊戲測試中，遊戲出現了bug，正如剛才疼痛模擬度達到了百分之百，並且沒有保護，我的女朋友為了救我，被敵人連續刺了不知道多少刀，神經出現了問題，死在了遊戲中，而我，也被狙擊槍殺死。」

  「哦，怪不得剛才受了那一槍你沒有退出遊戲，原來有過經驗了，那我問問你，對於他們，你是怎麼做的，報仇了麼？」

  「我委託一位殺手朋友一直在尋找他們，但是他們的身份資料屬於絕密狀態，我的朋友手下團隊無法確定他們的身份，所以便沒法刺殺，聽說蒼穹是由真實身份註冊，我的朋友說通過這方面下點功夫，也許能夠查到他們的身份，然後，找到他們，殺死他們。」

  「愚蠢，實在是愚蠢。」

  聽著黎破曉的回答，但丁立即毫不留情地諷刺起來。

  「你可知道主神的能力？你以為僅憑你們世界的黑客就能夠破解玩家的身份信息？我可以明確告訴你，絕對不可能，即便是在過幾十年，你們的世界出現一個空前的天才，依舊沒有希望，因為主神是不斷進化的。」

  「怎麼會！」聽著但丁口中的話，黎破曉似乎看到了自己報仇無望，整個身體都在不住的顫抖。

  「你不用這樣，我的權限，還不足以查詢玩家的身份，不過女王可以，所以，你需要她，而到了那個時候，你就可以去報仇。」

  「真的？如果我請求女王的原諒，在確定了敵人的身份，我就能委託朋友殺死他們？」

  「愚蠢，自己的仇，難道要讓別人來報？難道你就不想親手血刃你的仇人，不要忘記你們的世界是法制的，殺手也始終會有些人無法動，見不得光的事物，一旦見了光，那就離死不遠了，你不想再害了你的朋友吧？」

  「可我該怎麼辦？」思考著但丁的話語，黎破曉忽然發現事情遠遠超過自己的想像。

  「我怎麼收了你這麼一個不爭氣的徒弟，既然你的仇人能夠在遊戲中無所忌憚，而且現實身份又處於保密狀態，那麼可以判定他們的現實一定是某些權貴或富商的子弟，而這，則是我不建議你委託你哪位殺手朋友的原因，正因為他們的身份和財力，以及遊戲中的手段，所以想必現實中也好不到哪裡去，所以，你要多交朋友，動用你所有能夠動用的關係網，查到他們一切犯罪的證據，最後將這些證據，送到真正能夠治理他們那個人的手中，這也是報仇，但手段，卻高端很多。」

  「可是我的朋友，除了那個殺手能夠在這件事情對我有所幫助，別人根本幫不上，我也不想拖累他們。」

  「女王之前給我過信息，和我說了你的背景，難道你忘記你是怎麼交到殺手朋友的？」

  「遊戲？」瞬間被點破的黎破曉立即回道。

  「對，遊戲，若想在這個世界認識更多對你有幫助的真心朋友，除了懂得付出，你還要在這蒼穹中有著一片屬於自己的蒼穹，所以你要變強，變得更強，只有站在金字塔的男人，才能接觸到曾經無法接觸的人與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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