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5章 最後的告別

  虛數空間，現在應該叫半位面了。因為這已經不是一個單獨的空間了，而是一個半位面。因為裡面已經開始具有初步的法則了。

  儘管這種法則，目前還遠遠不夠完善。但是這是半位面獨自演化出來的法則，證明它已經進入了一個高速演化發展的時期。現在人其實還無法在裡面長時間的停留。但是等到地火風水演化完成，裡面就變成了最初的那種混沌空間。作為修士，就可以長時間的停留一段時間了。

  同時，如果幸運的話，半位面演化出五行法則之後。對於陸煊這票擅長五行功法的人來說，基本上就沒有什麼問題了。

  陸煊跟紅玉兩人，回到了最初的洞府。一眾弟子僕人什麼的自然是相聚甚歡。而在這期間，陸煊選擇性的給他們透露了一些東西。

  「哇，師尊你是天外之人？」小狐狸沒心沒肺，還沒意識到問題所在。

  「算是吧，我其實只能算是一個旅人。終究有一天會離開這個世界的。原本我並不能夠帶走任何人的。但是最近，我找到了一種能夠帶走所有人的可能性。只是可能性，還無法保證成功。不過有些事情，現在就需要準備了。

  所以，我要知道，你們當中誰願意跟我離開。我先說好，這是一場無法回頭的旅行，只要離開了，就無法回來了。至少千百年之內，都不可能回家了。所以，你能就把它當做一場有去無回的旅程吧。不用急著回答，這是事關後半生的問題，給你們一個月的時間。考慮好之後，給我回復。然後我們針對性的做一些修行。」

  當晚，陸煊極其罕見的沒有啟動月練的陣法修行。而是跟紅玉一起，坐在外面的山坡上，望著天空中的明月。

  「夫君，你為什麼不喜歡做神仙呢？」

  陸煊輕輕的把她摟在懷中，回應道：

  「神仙？什麼是神仙？在我心中，神仙應該是無所不能，隨心所欲，大逍遙大自在的那種存在。你覺得這一界的神仙，能夠做到那種程度？」

  「逍遙自在，跟我師門的戒律是一樣的。我出山之前，師父就囑咐過我，不要過多的涉入凡塵，否則會被紅塵所擾。劍修一生，只求隨心所欲，一世逍遙即可。」

  「這麼說，你決定跟我離開了。」

  「我們是雙修的道侶，更是夫妻。我當然要跟著你離開。」

  「哈哈，你這算不算深入紅塵，丟了那逍遙自在。」

  「不是，對我來說，跟著夫君才是真正的逍遙自在。」

  同一時間，辛十四娘也回到了老家。辛家跟陸煊住在一個山谷中，但不在一個洞府，算是鄰居。

  一名頭髮花白的老人，望著亭亭玉立的辛十四娘嘆了口氣。

  「姑娘長大了，總是要離開爹娘的。你若真想去，那就去吧。爹這裡還有你十八個姐妹，不會寂寞的。」

  辛十四娘心中亦是捨不得自己的爹爹。在她心中，這一生只有兩件事最重要。修行跟家庭。這兩件事對她來說是對等的。因為她修行的本意，便是守護自己的家族。即便是後來想要成仙，但是也是想更好的守護自己的家族。

  如今，面對一個二選一的抉擇，辛十四娘只感覺世事之殘酷莫過於此。

  爹爹似乎看出了十四娘的猶豫跟痛苦。嘆了口氣說道。

  「姑娘啊，這世間的事就是如此，縱然是你那神通廣大的師父，不也是無法做到十全十美嗎？你想要成就大道，那就得捨棄一些東西。」

  「可是我不想捨棄爹爹，不想捨棄姐姐妹妹。」

  「誰說走了就沒法回來了。若是有一天，你真的得了大道，有了那通天徹地的大神通，就算是這跨界之隔，也未必能夠阻攔你啊。到時候，說不定還能見到你的這些姐妹呢？」

  「可是爹爹.」

  「好了，好了，不哭，不哭」

  清風跟月池回了太原老家，見了家中的一些親戚，祭拜了父親母親之後，回到了山門。其實她們心中清楚，自己入行太晚。學的又是紅玉師娘的劍修，壽元方面可能會有一些問題。

  劍修善功伐之道，但是在修身養性方面就差了很多。很多獨門神通，甚至會損傷壽元。故而劍修的壽元，比正統道佛兩家的都要弱上一籌。她們兩個未必能夠等到離開的那一天。但是這也激發了她們的修行熱度。離開此界去往外域，這可是修行者夢裡才有的大機緣。

  紅袖也回了一趟老家。其實她現在感覺有些古怪。因為她其實算不上是真正的紅袖。而是紅袖的鬼魂，跟那塊家傳寶玉的器靈結合之後的一種特殊的靈體。而且煉化身上的鬼氣之後，紅袖的部分就更弱了。

  但是無論如何，她還是回來了。

  老宅早年被她暗中買下，托人照應。近百年來，還算完好。但是她父母兩邊的家族，卻早就斷絕了傳承。遊蕩一圈之後，了結了心中的最後一絲執念，紅袖一把火燒掉了老宅，然後頭也不回的回到了洞府。

  除了紅袖之外，小倩跟小蘭也嘗試回家尋找自己的根。但是很遺憾，早些年的動亂，甚至讓她們的家族早就不知所向。不過這樣也好。兩隻女鬼都是死了上百年的人，在這種動亂的封建王朝，能夠尋根問祖的機會實在是太渺茫了。她們本身也沒報太大希望，只能了卻一些心中的一絲執念而已。

  小青跟小白就無所謂了。原本都是未開化的低階靈獸。後來遇到了陸煊之後，才真正踏上修行一途。除了陸煊之外，對這個世界幾乎沒什麼留念。

  夏侯跟她倆差不多，早年是孤兒出身。偶的一點機緣，學了一身劍法。但是更多的是在走江湖的過程中磨練出來的。一個人無牽無掛，在聽說能夠離開此界的時候，更是興奮的不行。

  唯一可惜的是，他開始變老了。這說明他修行的進度，已經趕不上壽元的消耗了。所以，他可能熬不到離開的那一天了。不過對此，夏侯並沒有什麼怨言。他跟著陸煊現在已經活了近百歲。對一個從小走江湖，不知道能不能活到明天的人來說，已經是天大的機緣了。

  「得之我幸，失之我命。」

  「好好.好.」眼見所有人都回來了，陸煊連道三聲好，語氣中深有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