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顯露神跡，異象紛呈

  伴隨著一聲高亢的牛吟，牛身驟然化成了一隻長約十米的怪異存在。

  它仍然還有著牛的身軀，不過此刻卻膨脹了數倍不止，而且牛首成了白色的，並且只有一隻猩紅的眼睛，尾巴則如蛇尾。

  渾身散發著一股恐怖而又神聖的氣息，席捲四野。

  周遭的樹木在頃刻間蔽落凋零，奔涌的河流也是瞬間枯涸，停止流動。

  隨後，羊身上的光華從金色轉化為成了聖潔的白色。

  同時，它的體型在這一刻變得極其龐大。

  整個身軀有了幾分獅子的神韻，然而整體看來卻是龐大的山羊。

  同時，羊軀通體透出來一種無比旺盛的生命活力。

  無數道白色的光芒帶著柔和的氣息向四面八方散去。

  凡是被這些光芒觸碰的花草樹木以及河流，不但恢復了旺盛的模樣，甚至更勝往昔。

  在場的眾人則感到身體舒坦無比，尤其是那些早年間征戰沙場的禁軍，體內大量的暗傷被完全修復。

  至於豬，它的變化與前兩者反而是相反，體型非但沒有增大，更是縮小了好幾圈。

  不過渾身卻是閃著金光，極其耀眼。

  五穀則變得晶瑩剔透，漂浮在半空之中，環繞成圓形，緩緩的旋轉著，散發著勃勃的生機。

  而那些六畜，也是都變成了強悍無比的異獸。

  或是馬身軀增大數倍，背生白翼；或是牛化身成龍種，長有雙尾，但卻只有一條腿。

  或是錦雞化為凶煞鸞鳥；或是羊生異角；或是生出一口巨齒……

  不過，可以明顯看出，六畜演變的異種遠不如三牲那樣神聖，反倒是透著一股兇悍蒼茫的氣息。

  「神跡，這是真正的神跡啊。」

  「我的天呢！太神奇了！神，真的出現了！」

  「三牲六畜……居然變成了神獸異獸？而且五穀……這究竟，究竟是？！」

  現場所有人都給嚇懵了。

  原本因為李隆基不合祭天禮規而內心糾結的禮部官員，此刻雙腿一軟，直接跪在了地上。

  不停的向懸浮在上空的三隻聖獸叩首。

  高力士以及周遭衝出的禁軍，全都身體一僵，頓時愣在了當場。

  反應過來的高力士連忙五體匍匐於地，渾身發抖，不敢抬頭。

  這種異象不只能在皇宮中看到，整座長安城的人無一例外，全都看見了天空的異象，霎時間議論紛紛。

  右丞相張九齡在自己的府邸中，抬起頭呆然的望著皇宮的方向，眉頭不由得緊蹙。

  「天降異象，而且還是大明宮的方向，是陛下觸發了這種異象麼？難道是因為陛下開創盛世的功績？」

  張九齡臉上浮現出複雜之色，既有欣喜又有不安。

  如今的大唐萬邦來朝，這種盛世自然是皇帝陛下勤政的結果。

  可近些年來，這位聖明的天子似乎在悄然間發生了些變化，漸漸的不再採納忠言，而是聽信那些讒言。

  並且往日的勵精圖治似乎也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奢靡之風。

  前段時間更是將太子李瑛、鄂王李瑤和光王李琚貶為庶人。

  張九齡甚至還聽到風聲，說是這三位殿下很有可能會不得善終。

  而且就在不久之前，李隆基還釋放了討伐契丹失利的安祿山。

  張九齡有識人之能，當時就察覺到此子日後定然是個禍害，因此上還曾奏請李隆基依照軍法，斬殺此獠。

  可惜諫言卻並未被採納。

  大唐如日中天的盛世下埋藏著一顆又一顆暗釘，張九齡雖貴為宰相，卻也只能盡力修補。

  如果此事過後，李隆基安然無恙，或許大唐天下那些涌動的暗流多少會停一停。

  不然的話，怕不是天下傾覆，近在眼前！

  此刻無論是各階官員，還是普通平民，在看到這一幕的時候，全部跪倒在地，向著異象的方向激動的連連叩首。

  伴隨著一聲轟隆巨響，天空流光溢彩，大量虛幻的景象憑空出現。

  那好像是傳說中的天庭仙闕，有著仙鶴追逐，瑞獸奔騰，金龍飛舞。

  長安城的眾人呆呆的凝視著這一幕，神色愈發痴迷與狂熱。

  也正是此時，化為聖獸靈獸的三牲六畜齊齊的發出了一聲尖銳高鳴，裹挾著蛻變後的五穀，騰空而起。

  赫然鑽進了那延綿不絕的仙闕天宮。

  而後，仙闕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個頭頂九重天，高坐神位的虛幻身影。

  任何人都無法看清那道身影的容顏，只感受到那超凡脫俗的神聖和那種仿佛世界都容納不下的強大存在感。

  「唐明皇，不錯……汝之祭祀，吾收下了。」

  話音剛落，一隻遮天巨手從幻象中浮現。

  那隻巨手只是輕輕一彈，一道絢麗至極的光華豁然籠罩在了李隆基的軀體上。

  李隆基只覺得體內的血液都在沸騰。

  作為大唐的皇帝，尤其是馬上皇帝，他早年間的時候也曾帶人闖入宮闈，誅殺叛逆。

  這些年來雖說開始逐漸沉迷於酒色歌舞，以前的底子卻還是在的。

  不過這個世界更接近於凡武，對內息的修煉只是淺嘗輒止。

  是以，即便是劍術極高的李白，不過也是個後天高手。

  而這個時候，李隆基卻驚訝的發現自己的修為在極速提升。

  短短的呼吸間，他的氣息便提升到了後天境界的巔峰。

  旋即水到渠成般的突破了那層薄膜，由後天轉先天。

  那隻遮天巨手緩緩收了回去。

  隨後，天穹上的仙闕飄然而散，一切都恢復了原狀。

  現場陷入了許久的安靜。

  高力士悄悄的抬起了頭來，看到周遭幾乎沒有什麼變化，便知道那位神明並未降罪於他。

  當即便鬆了一口氣。

  隨後看到了祭壇上的李隆基，他不由得脫口而出，喊道：「陛下……」

  這一道聲音引起了眾人的注意，他們紛紛看向了李隆基，臉色同樣發生了劇變。

  此時的李隆基已不複方才那中年模樣，他的氣質變得超凡脫俗，並且臉龐也變得稚嫩。

  看上去只是二十來歲的樣子。

  一位禮部官員看到這驚人的一幕，被嚇得手舞足蹈，「返老還童？這絕對是返老還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