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213：斷魄散與清風露

  雨勢漸漸小起來。

  司維穿過小炒肉街的一條巷子，往停車的地方走去。

  路上的行人匆匆忙忙，尤其是那些穿黑色橡膠雨衣的人。

  他們步履匆忙地邁向小森林藥房，頗有生怕走慢幾步就會錯失良機的姿態。

  司維想起先前那名身材矮小的男人口中的神經阻斷劑。

  這麼多人購買，代表著有許多電子腦被入侵的人不在少數。

  難道他們都沒有安裝禁制，即俗稱的防火牆？

  還是說安裝了依舊還被入侵了？

  司維愈發地好奇。

  若是有禁制還被入侵，這就得好好了解一下其中的原理，方便日後防範。

  他們都穿橡膠雨衣，恐怕這就是敲門磚了……

  司維看到街頭有雨具專賣店的霓虹燈牌，快步走了過去。

  「老闆。」

  雨具專賣店的老闆聞聲趕來，用改裝的目鏡打量眼前的客人。

  「請問是訂製雨衣還是購買雨具啊？」

  司維靠近過去，指了指小森林藥房的方向。

  「我想買一身橡膠雨衣。」

  雨具專賣店的老闆用身上特殊材質製成的卡尺量了量他的身體尺寸。

  接著取來一套嶄新的黑色橡膠雨衣。

  「你看看這身合不合適。」

  司維試了試，發現還很合適的。

  「多少錢？」

  「500聯邦幣，給你打個五折，二百五聯邦幣吧。」

  司維悻悻地掃眼付款後，穿著黑色橡膠雨衣大搖大擺地走向小森林藥房。

  雨具專賣店的老闆目送他的背影離去，不由得嘆了嘆氣。

  「又一個可憐人，看著還挺年輕的，可惜可惜。」

  而司維走到小森林藥房門口，學著一些穿黑色橡膠雨衣的人拖著腿緩緩地走進去。

  藥房玻璃櫃檯旁站著一位穿白色襯衫，戴金絲框眼鏡，豎中分的中年男人。

  看起來十分地斯文。

  他剛靠近櫃檯，這位斯文的中年男人向他打了一下眼色，嘴角露出狡黠的笑容。

  「要點什麼？」

  司維故作低沉道：「神經阻斷劑。」

  斯文的中年男人聽到這名稱突然變得警惕。

  接著雙眼眯成一條線，打量司維身上嶄新的雨衣。

  「我這可是正經藥店，沒有這東西。」

  司維立馬掃眼給他轉過去五百聯邦幣。

  「有嗎？」

  「沒有。」

  斯文的中年男人瞄了一眼顯示屏上的數字，沒有回答。

  接著手放在玻璃櫃檯面上，不停地摸著下巴。

  「賣這種東西違反聯邦法，我心靈的窗戶會不過去啊。」

  司維又掃描轉過去五百聯邦幣。

  斯文的中年男人又瞟了一眼顯示屏的數字，弓著的身體站直。

  「你是新來的吧，以後別說神經阻斷劑了。」

  他從襯衫的口袋裡拿出一小瓶紅色的藥和方口氣動式注射器放在玻璃櫃檯面。

  「這叫斷魄散，不叫神經阻斷劑。我再重申一次，我這可是正經藥店。」

  司維沒有說話，將東西接了過來，端詳了一番，發現和在先前廢舊停車場見到的有些不同。

  他們的的顏色明顯要淺一些。

  「我怎麼知道這東西有沒有用？」

  「怎麼會沒用，這可是墨門客新界分部的最新出品。」

  斯文的中年男人見他似乎並不熟悉斷魄散，便道：「你是剛被奪舍不久吧？」

  戴著頭盔的司維愣住一下，大幅度地點頭回應。

  「那我推薦你用一下這個。」

  斯文的中年男人又從玻璃櫃檯的二層拿出另外一瓶藍色的液體。

  「剛被奪舍不久，禁制的鬆動程度不高，這個階段最難受。」

  「但只要聞了聞這瓶清風露，疼痛感就能得到大大的緩解。」

  「謝謝。」

  沉浸到身份中的司維剛把手伸過去，斯文的中年男人就一巴掌下來。

  「先付錢，一千聯邦幣。」

  司維脫口而出：「這麼貴？」

  「命都很快沒了，還嫌貴？」

  斯文的中年男人似乎對奪舍方面的事情很熟悉。

  「你現在是不知道奪舍的痛苦，等過段時間你腦里的兩個人開始搏鬥，你就知道清風露有多好用了。」

  接著他又道：「買不買？不買我收起來了。」

  司維遲疑一陣就將一千聯邦幣轉了過去。

  「爽快，以後要是還想要買斷魄散和清風露就來找我吧，我給你個優惠價。」

  斯文的中年男人看看時間，準備關店。

  要打烊了，你走吧。」

  司維卻沒有離開的意思。

  剛把卷閘門的一邊拉下來，斯文的中年男人卻發現，眼前的人似乎與平時穿黑色橡膠雨衣的有些不同。

  他說話試圖吸引注意，接著走回到櫃檯去，摸了摸二層的手槍。

  「你還不走難道是賴在我這？」

  「倒也不是。我只是想打聽些事。」

  斯文的中年男人怒喝道：「我什麼都不知道。快滾，免得我對你不客氣！」

  「你的槍對我沒用。」

  頭盔下傳來司維冷冷的聲音。

  「只要你回答了問題，我保證離開。」

  話音剛落，小森林藥房中的燈光開始閃爍。

  被人看穿底牌的中年男人變得慌張。

  「我……我怎麼知道你說的是真的。」

  「你看我不是給你轉了兩千聯邦幣嗎？我要是真的來找茬，會便宜你？」

  斯文的中年男人手依舊不敢鬆開手槍的握把，直勾勾地盯著司維。

  稍微思忖一番後，道：「你想了解些什麼。」

  店內的燈光恢復平靜。

  「我想知道，為什麼會有這麼多被奪舍的人。」

  「你真想聽？」

  斯文的中年男人很疑惑，以前遇到過的企業探子不會問這種問題。

  「答案很簡單，因為這些人都是企業下層員工，義體都是從內部購得的破解版。破解版嘛，自然是被人動過手腳的。」

  破解版？

  司維微微一驚。

  自己的義眼不會也是破解版吧？

  「他們應該知道是破解版……」

  「知道又如何？這些企業要求員工必須改裝義體，否則強行解僱。為了混口飯吃，他們也只能去買這些分期時間不那麼長的破解版。尤其是那些需要用腦的低層辦公室文員，他們也只能去改裝電子腦。」

  斯文的中年男人又意味深長地繼續說起來。

  「剛開始倒沒什麼，可久而久之，他們發現自己會地出現在一些陌生的地方，身上會有一些莫名的痕跡。但記憶中卻沒有任何與之相關的片段。

  有些人還好，只是去加班工作，可有些人就不止了，他們會被控制去做一些違法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