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026：夢與現實

  恍惚中，那白茫茫的光芒依舊在眼前。

  耳邊則是響起嗡嗡的蜂鳴聲。

  司維覺得自己好像在做一個夢。

  在夢中，身上肋骨處像被什麼鋒利的刀刃拖過，那痛楚十分清晰。

  耳邊時不時能聽見男女的對話聲，還有人在咆哮著。

  一陣麻痹包裹住周身，痛楚慢慢消退。

  接而是各種醫療器具在他的身體進進出，其中還摻雜著器械切割的聲音。

  最後還看到強烈刺眼的燈光在眼前晃來晃去。

  在這些都結束以後，他被送到一張床上，很快就進入夢鄉。

  過一陣他又睜開疲憊的眼睛，發現右上角的倒計時變為0。

  周圍開始天旋地轉，他又昏睡過去。

  砰！砰！砰！

  混沌中，司維聽見劇烈的拍門聲，緩緩地睜開厚重的眼皮。

  他趴在床上，眼前又看到那熟悉的一切。

  簡單裝修二十平米的出租屋牆壁旁，擺放著整齊的收納盒。

  右手邊一層的床頭櫃放著盞發黃的檯燈，沒有關。

  離自己最近的是枕頭邊的那包溫軟牌抽紙。

  目光撇去，收納盒旁邊的牆上貼著周新新的電影海報：《一品大官員》、《計生員》、《上學大過天》。

  回想起月之城如此真實的一切，司維開始懷疑，難道是在做夢？

  那這個夢可真的是好漫長啊！

  此刻，司維聽到了「喀吧」的鑰匙開門聲。

  他猛地起來，右手甩掉了有紅與藍凸出色塊的卡片。

  食指處立馬感覺到被針扎過的輕微疼痛。

  他顧不上這些，立馬起身穿上褲子和T恤，將床上的紙巾扔到垃圾桶。

  他清了清嗓子後，朝著門外大聲喊道：「沒穿衣服。」

  而此時，門外鑰匙轉動鎖芯的聲音立馬停止，傳來一道熟悉的男聲。

  「小司，原來你在裡面啊。」

  「在啊，怎麼了，房東？」

  「沒什麼，我以為你不在，來檢查檢查電器之類的。既然你在，那就算了。」

  房東停頓了一下，又開口道：「對了，最近社區有要求，要做一下流動人口登記，你把身份證給我看一下。」

  司維便從裡面打開門，探出頭將身份證遞過去。

  房東推了推黑框眼鏡，拿身份證對著他打量一番，緊接就拍起照來。

  「以前的你要瘦一些，帥一些啊。」

  「是嗎？」司維微強行擠出一絲假笑，「對了，上月底不是做過流動人口登記了嗎？怎麼現在還要登記？」

  「你們這些年輕人這麼喜歡上網，都不看新聞的嗎？」

  「最近上夜班，白天都沒什麼精力留意這些。」

  「難怪我說怎麼好多天沒看到你了。年輕人別睡那麼多，多出來鍛鍊鍛鍊，曬曬太陽啊。你也別怪我多事，我好多天沒看見你出來，我真怕你在裡面……」

  「好，謝謝你的關心。」

  「不客氣，一場同鄉。」

  房東將身份證遞迴給他，然後便點點頭離開。

  司維總感覺有些不對勁，流動人口登記不是治安管理員負責的嗎？

  還沒來得及多想，手機鈴聲驟然響起：「小雲和小吉好重要……」

  他拿起來看了一眼來電備註：羅聖。

  「餵……」

  電話那頭傳來長舒一口氣的聲音：「你終於接電話了。」

  「咋了？」

  「你沒看新聞嗎？」

  「沒看。」

  「那遊戲官網論壇嗎？」

  「也沒看，我剛醒。」

  「你快去看看，都炸鍋了。」

  「噢噢。」司維慢悠悠地打開電腦，「看什麼？」

  「《縈夜邊緣》的遊戲官網論壇啊，先看新聞也行。」

  「行。」

  他立馬打開千量搜索，查看熱搜榜單。

  排名前幾的都是類似的新聞報導，大致內容如下：

  「近日，華國發現大量有人員昏迷，但昏迷人員過了五日卻又再度甦醒，而且身體情況良好。同樣，據外媒報導，阿美利坎國也同樣出現類似情況，目前還沒有任何恐怖組織宣稱對此負責。」

  「多個國家官方組織宣布，懷疑是跨國大型犯罪組織有預謀犯罪……」

  司維翻了翻，熱搜榜單前十基本都是關於這方面的內容。

  他瞬間有種不好的預感。

  這麼多人陷入沉睡，又在五天後甦醒，不會都是預約的玩家吧？

  如果是這樣，那就不是做夢，發生一切都是真的！

  他記得，右上角一直顯示的倒計時也差不多是五天……

  「系統。」

  他輕聲地喊出這兩個字，眼前再度彈出半透明的瑩藍色光幕。

  依舊是那麼極具科技感，卻又絲毫不影響視線。

  個人信息欄，好感度系統都在裡面。

  靠，這是真的啊……

  那方才做的那段夢，難道就是被蜥蜴男人刺穿身體後發生的一切？

  叮的一聲，打斷了他的沉思。

  手機機通訊軟體傳來一條信息。

  羅聖：「看了沒？」

  司維雙指快速打字回覆：「只看了一些新聞。」

  這時，他注意到了食指上一個細微的針孔。

  很快，目光便轉向了床上那張擁有有紅與藍凸出色塊的卡片。

  緊接他就回想起進入《縈夜邊緣》遊戲世界之前發生的一切。

  自己在玩一個賽博遊戲時，電腦屏幕上突然彈出了一封不停閃爍的紅封郵件。

  郵件封面的「請用戶注意查收」字樣不停地跳動著。

  那畫面像極了一個叫「搏少少」購物APP里的拉客操作。

  司維正要關閉時，郵件彈窗又跳出「特邀玩家可獲得新手福利！」

  鬼使神差下，他打開了這個郵件，發現裡面有一個網址。

  進入後，發現是一個叫《縈夜邊緣》的賽博風格遊戲。

  他並沒有立刻註冊，而是查看要不要銀行卡密碼之類的。

  雖然自己是用六位數的密碼守護兩位數資產，但還是得謹慎一些。

  畢竟這年頭，詐騙可不少見。

  他再度確認不是釣魚網站，也不需要任何個人信息後，他方才嘗試進行註冊。

  隨便選了個註冊成功後，跳出來的提示讓他大吃一驚。

  「恭喜，第9527名玩家司維，祝你遊戲愉快。」

  自己可是明明沒有填寫個人信息啊，這遊戲怎麼會知道自己的名字呢？

  正在思考當中，他的門就被拍響。

  本來以為是房東或外賣、快遞小哥，可打開門之後卻發現，外面沒有人！

  難道是熊孩子惡搞？

  正欲回到房子中時，他看到了地上的一個小紙箱。

  上面印刷著「司維請查收」的字樣。

  秉持著能用就別浪費原則的司維將紙箱拿進房間，仔細端詳了一番，然後好奇又熟練地拆開。

  拆開後，裡面還有一個更小的紙箱。

  紙箱只有5厘米高，外層印刷著黑、紫、綠、藍、紅顏色搭配的小型城市場景。

  場景正中央，義肢持血色劍刃，凝結出電磁紋火球的平胸蘿莉和「縈夜邊緣」字樣赫然在目。

  熟練地拆開後，映入眼帘的物品只有兩張卡。大小與日常的紙牌一致。

  一張是淺金色的金屬卡，表面遍布藍色的規則線路紋，一條條最終連接著中間的暗黑色三個小篆體大字——異化者。

  背後則是ID號碼：9527。

  另一張則極為簡單，上面只有面積均等的正方形純淨色塊，紅與藍。

  凸出而端正。

  紅色方塊上有「進入遊戲」四個大字，藍色方塊則是「放棄進入」。

  在卡牌正上方還有一行小字：「進入遊戲請掰碎紅色，放棄進入請掰碎藍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