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008：超夢中的過往記憶

  司維眼睛有些刺疼，眼前白茫茫一片。

  視野右下角有「511.09.28」的紅色編碼，除此之外還有快進、後退、停、關閉的選項。

  他多眨幾次眼後睜開，晃了晃腦袋，眼前的那一片白茫茫畫面消失，轉而出現真實而又模糊的場景。

  目光正前方焦點處畫面十分清晰，建築，人，物品與現實無異。

  但除卻焦點之外的事物就有些模糊了。

  同時，他發現自己是以第三者的視角出現在一條巷子的角落裡。

  角落處的擋板下有兩個男孩在避雨，一大一小。

  他們身上衣正單，冷得瑟瑟發抖。

  明顯大上幾歲的男孩子正在不停地搓小男孩身體，還不忘安慰道：「別怕，阿維，明天就好了。」

  說完後，他又擔憂地望向天空那一直沒停止過的雨。

  ……

  鏡頭一轉，司維發現視角又換到了另外一個地方，靶場。

  之前小男孩正在揉著手腕，而大上幾歲的男孩子則是背站在一旁，又長高長結實了些。

  「阿維，你快把槍端起來。」

  「哥，我手疼。」

  「你好好練，我晚上請你吃烤肉。」

  小司維眼睛發亮：「真的嗎？」

  大男孩猛地點點頭。

  於是小司維又開始端起手槍對準人形靶牌。

  ……

  司維這才發現本尊原來有一個哥哥，但卻已不知道他的名字。

  可還沒多久，畫面又一轉，司維出現在名叫一幢大樓門前。

  頂部偌大的「黃呂醫生義體診所」霓虹燈牌不停閃爍著。

  少年司維駐足停留，沒有走進去。

  「你不會真的想把改裝義體的錢都拿去救那個女孩吧？」哥哥問道。

  「對，我已經決定了。」

  「阿維，我們存了這麼久……」

  「別說了，是兄弟的話就來幫我。」

  哥哥緊咬嘴唇，思忖了一番方才同意：「好吧。」

  兩人便到了一側的巷子裡抬出一個受重傷的女孩進了黃呂醫生義體診所。

  ……

  鏡頭再次調轉，司維發現自又出現了在一個拳館。

  此時，兩人都已長大成人。

  哥哥一張寬臉，大約20歲出頭，頭髮剪得很短，肌肉虬結。

  「用力，用力，阿維你用力啊。」他不停地格擋。

  此時，背後有人大喊：「司維，首領找你。」

  「首領找他什麼事？」本尊的哥哥疑惑地問道。

  「司民，你目前沒有權限知道這件事。」

  緊接著司維戴上了頭盔，被帶到一個陰暗的房間裡。

  進去以後，他發現房間裡還有其他六個人。

  其中有四人整齊地排成一行，一人則是在旁端著五杯酒水。

  除此之外，還有一個矮而胖的禿頭圓臉男子拿著電子香燭，祭拜眼泛紅光的關聖帝君泥塑。

  而司維進來以後也站在四人的一側。

  他眼角瞟過去，發現其他人頭上都戴上了面罩。

  那個矮而胖的禿頭圓臉男子誦念完祭文後轉過身來，用手指按在太陽穴處。

  鑲嵌的墨鏡立馬消失，露出了一雙丹鳳義眼。

  他看著眼前的五人，嘴角微微上挑，露出了狡黠的笑容。

  「幾年前，我們深淵潛明組織剛成立，各位志同道合的朋友們意氣風發，準備一展拳腳。可誰曾想到，成立不到半年，同志們死的死，傷的傷，組織幾近毀滅。

  可最後關帝聖君保佑，幾經周折組織還是存活了下來，並且在幾年內蓬勃發展，成為了月之城數一數二的的組織！」

  他頓了頓，又邊走動邊開口說道：「可前幾日，墨門客為我們進行數據卜算時，卻說我們是『一將功成萬骨枯』。

  不過我向來不信命數，是生是死由我們自己決定！你們進入組織時間最短，底子最乾淨，以後的路要怎麼走，那你們自己挑好了。那就提前祝各位在城防局一帆風順。」

  男子馬上舉起手中的酒杯：「乾杯，各位探員！」

  端酒水的人馬上過來給每人分發了一杯酒。

  「身處深淵，不忘潛明！」

  五個人也跟著高呼：「身處深淵，不忘潛明！」

  ……

  畫面再度一轉，司維毫不猶豫地踏進去了月之城的城防大學。

  現在的他似乎已經忘記之前所有的事。

  在此後的一段時間裡，司維一直主修偵查學專業。

  雖然是偵查學專業，但他格鬥和射擊成績都相當優異。

  還沒畢業，尹海山便到學院來選人，一下就相中了他。

  隨後，關於他所有的痕跡都被抹除，就像人間蒸發一般消失在了城防大學。

  ……

  後面的事情，他都知道了，便關閉超夢退了出來。

  眼前又先是白茫茫的一片，直到看見沙發、玻璃桌、開放式廚房、桌面的刀具和牆上的櫥櫃，司維方才發現自己回到了現實中。

  他精神有些恍惚，便拍了拍腦袋。

  他確實有些懵了，想不到城防局裡真的還有深淵潛明的臥底。

  不會有人真就混到高層了吧？

  此時，谷湘靈剛換完衣服出來，甜美而關切地問道：「你醒啦？感覺如何？」

  司維搖搖晃晃地扶著牆站起來：「還有點迷糊，讓我先歇一會兒。」

  他再度晃了晃腦袋，站了一陣方才基本恢復正常。

  走過去開放式廚房準備做飯時，仍舊有些輕飄飄的。

  這時他才注意到谷湘靈換了身松松垮垮的卡通便服。

  她的盔甲站立在一旁，就像一個守衛的士兵。

  「剛下樓買的，好看嗎？」她摸了摸便服，那迷人的曲線若隱若現。

  「還挺可愛的。」

  「那就行，我一下買了好幾身呢。」

  「不是，你買這麼多便服，不會是想住在這裡吧？」

  谷湘靈睜大那清靈的眸子：「我可是你的私人助理，不行嗎？」

  「吃完飯再說。」司維翻了翻袋子裡的食物，好奇地開口問道：「你都買了什麼啊？」

  「合成牛排，水培蔬菜，薄餅，合成植物油，小麥麵包，雞蛋……」

  聽到『合成』二字，司維實在是沒什麼好感。

  便沒有繼續聽下去，轉身去洗乾淨平底鍋放在CHOOH2燃料專用灶上，打火。

  當外焰藍色，內焰紅色的火焰燃起後，他開始放油，燒熱鍋後，將合成牛排放了進去。

  滋滋滋的聲音響起，谷湘靈在一旁看著看著又愣住了，淡淡道：「你確實變了不少。」

  「為什麼這麼說？」

  「你以前可是不會做飯的。」

  「那我以前都吃些什麼？」司維小心地問道。

  「孫大娘水餃店的外賣啊，我都不知道那東西有什麼好吃的，你還老是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