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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5章 1672:收南盛,殺安慛(八十)

2023-11-23 07:14:05 作者: 油爆香菇
  面對安慛冷靜的質問,呂徵的反應顯得意味深長。

  為什麼不向安慛坦白方直過來遊說的事情,安慛心裡真沒有半點兒AC數?

  方直來的時候,呂徵還被安慛丟在一旁冷藏呢,他是瘋了還是傻了,為什麼要坦白?

  呂徵平靜望著自家主公,他為這個男人付出數年的心血和精力,一直勉力維持這段君臣關係,結果換來的卻是一次次的防備、猜忌和打壓。呂徵都這樣了,還讓他如何證明自己的忠心?難不成真要效仿前人,一把匕首捅進心臟,將心掏出來讓安慛瞧一瞧?呵,可笑!

  安慛吸引了大部分的火力,真正的罪魁禍首姜芃姬反而沒有那麼討厭了。

  「方直是臣年少時候的同窗友人,與柳羲有些私交。他並未出仕柳羲,頂多是私人交情罷了。臣沒有言明方直之事,只是不想主公生出誤會,誤傷方直。」到了這一步,呂徵仍舊鎮定自若,一點兒沒有被人揭穿的窘迫和慌張,他甚至還能氣定神閒得在安慛面前侃侃而談,一字一句為自己開脫,「再者,方直之事,臣從未刻意隱瞞。主公信不過臣,難道還能信不過花淵?他知道方直這事兒,但他未告知主公,究竟出於什麼考慮,主公為何不深思一番?」

  說出這話,呂徵都忍不住嘲諷自己了。

  他與花淵各種不對付,這會兒卻要將對方拉出來當擋箭牌才能打消安慛的懷疑,著實可笑。

  「他知道方直找過你?」

  安慛眉頭輕皺,似乎沒想到這裡還有花淵的事情。

  呂徵點頭,「是,花淵上府的時候,方直還在府上,但他並未說什麼。」

  花淵這面擋箭牌挺好用,安慛心頭的懷疑果然打消大半,原先的念頭也開始動搖了。

  安慛緩和臉色,呂徵卻忍不住閉上眸子,不看對方的反應,更不想被對方看到自己的失望。

  安慛自言自語道,「他為何不與我言明?」

  「興許他是認定方直無害,興許是覺得臣對主公的忠心無需置疑,亦或者……他覺得這是臣的把柄,留著日後有用處。」呂徵說到此處,面上的譏誚越濃,「主公以為是哪一種?」

  呂徵這話問得相當不客氣,甚至有些當面責問安慛的意思,聽得後者暗生不滿。

  「少音這是埋怨我了?」

  安慛明知故問,呂徵聞言,心下冷笑。

  埋怨?

  他呂徵受了這麼多委屈,擱在安慛眼中居然只是「埋怨」的程度?

  他現在是懊悔自己當年眼瞎了,哪怕是姜芃姬那個不靠譜的薄情女人也比安慛靠譜。

  安慛不愧是渣男中的戰鬥機。

  他理所當然地認為自己能坐享齊人之福,左手摟著花淵,右手摟著呂徵,兩位謀士手拉手當好兄弟,為了他的大業鞠躬盡瘁死而後已,一切私人矛盾都要靠邊,不能因私廢公。

  他道,「方才聽你所言,你對花卿誤解頗深。他與你皆是光明磊落之輩,秉公持身,怎麼會用不入流的把戲陷害同僚?我是聽聞你們二人私下不合,但未曾想到會形同水火。少音,你與他皆是我的左膀右臂,形同唇齒。唇齒雖有磕絆,但也是互相依存、互相扶持……」

  呂徵:「……」

  安慛不會說話能別說了嗎?

  他快被對方的比喻噁心吐了,鬼踏馬跟花淵形同唇齒!

  罷了罷了——

  有了安慛這個絕世大渣男的襯托,姜芃姬這個渣女都能自稱心頭血、白月光了。

  呂徵道,「主公當真不知臣與花淵的矛盾?」

  安慛擰眉道,「偶有聽聞,但我以為少音不是那種因為私仇而耽誤公事的人。」

  呂徵先前樹立的個人形象過於光明高大,不僅是安慛,其他人都理所當然得認為呂徵為了公事能犧牲私仇。渾然忘了,呂徵是人不是聖人,他也有七情六慾,做不到大公無私。

  呂徵聽後,心情格外疲倦。

  哪怕安慛中年落難,但早年養成的習慣早已深刻骨髓。重新起復後,他忘了戰戰兢兢做人的感覺,找回了高高在上的士族底氣,渾然忘了什麼叫「顧忌」,更不會體諒呂徵的苦衷。

  安慛剛才那句問話就十分欠妥當。

  明晃晃指責呂徵因私廢公,故意跟花淵過不去。

  呂徵掩下內心的失望,躬身拱手,語調平靜道,「柳羲用這種不入流的手段陷害臣,挑撥主公對臣的信任,臣卻拿不出有力的證據自證清白,此為臣之過錯。方直之事,的確是臣考慮不周。為了避嫌,臣願自我禁足,交出手上軍務兵權,待水落石出,還臣清白再行打算。」

  安慛一聽這話就懵逼了。

  他的確是向呂徵興師問罪,但說開之後,他心裡的天平又傾向呂徵,懊悔自己的多疑。

  偏生呂徵將話都說絕了,根本不給他台階下。

  不管安慛怎麼想,呂徵是懶得揣摩了,自我禁錮就什麼都不管了。

  另一邊,姜芃姬還鍥而不捨給老同學寫信。

  打仗寫一封,不打仗也寫一封,心情好寫一封,心情不好也寫一封……

  衛慈抹了一把冷汗,圍觀自家主公在被呂徵打斷腿的邊緣不斷伸jio。

  「主公就不怕這麼做,反而讓安慛打消疑慮?」

  安慛是衛慈的前任主公,他對此人挺了解。一旦下定決心,那股萬丈豪氣十分迷惑人。當年衛慈願意出山跟著安慛,不僅是被對方的誠意打動,還有便是對方孤注一擲般的信任。

  擱自家主公的話來說,安慛就是搞傳銷的頭子,賣安利賊厲害。

  倘若安慛放下戒心重新信任呂徵,呂徵未必不會回心轉意。

  畢竟是自己選擇的男人,跪著也要輔佐,將不可能變為可能。

  哪怕對方是一坨屎,總有謀士想要將對方雕成花。

  很不幸,呂徵就是這種人。

  「懷疑這種東西,怎麼可能根除得了?」姜芃姬道,「再說了,少音也不是那種打一巴掌給顆甜棗就不記前仇的缺心眼啊。安慛以為他是誰?他想挽回就能挽回,這臉是有多大?」

  少音:信任不是你想買,想買就能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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