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3章 專訪和回應

  直到下午五點半的時候，才正式舉行世界數學家大會閉幕式，閉幕式在一群藝術家們的載歌載舞聲中落下了帷幕。

  與此同時，會場外的大會LOGO也正式撤下，學者們則是在志願者的引導下前往了餐廳，因為是閉幕式，所以餐廳的飯菜比之前幾天還要豐盛得多，也就第一天開幕式的洗塵宴可以相比。

  因為秦元清的報告，使得時間推遲，使得學者們紛紛更改了機票時間，所以參加晚宴的數學家，基本上都去了，不像以往的數學家大會，閉幕式一介紹，就有一部分數學家就急匆匆離開會場趕去機場，搭上返程的航班。

  和開幕式不一樣，閉幕式的慶祝晚宴，一個個學者邊吃飯便低聲地交流著，交流著這幾天的收穫，每一次世界數學家大會，都是數學家們交流的盛會，是智慧的交流，所以往往會迸發出靈感，讓人可以獲得很大的收穫。

  這也是世界數學家大會的魅力所在，只要是有時間，數學家們都會儘可能地去參加。

  秦元清沒有當天晚上直接從魔都前往京城，而是在魔都繼續住了一晚上，明天早上再回京城。

  雖說在閉幕式結束後，來自世界各地的數學家紛紛踏上返程，但是因為魔都是華夏經濟中心，兩座機場年旅客吞吐量合計達到了1.3億人次，再有火車年客運量超過5500萬人次。幾萬人的數量，對於魔都而言這點客運真的不算什麼，甚至連造成一點擁擠都沒有，就被輕易消滅了。

  早上八點的時候，吃過早餐之後，秦元清就在保鏢的護送下前往機場，乘坐著專機，從魔都機場起飛，直飛京城機場。

  回到京城之後，秦元清在水木清華園接受了央視的專訪，這次採訪的主持人不是別人，正是在凡爾賽之路上越走越遠的小撒，自從當初遭到外星人和王首富的靈魂暴擊後，小撒仿佛被開光了一般，突然之間開竅了，開啟了自己凡爾賽之路。

  比如小撒曾在吐槽節目裡透露，收到燕大錄取通知書以後自己有多麼糾結：去燕大吧，遠離家鄉，遠離小夥伴。不去呢，燕大也還可以。

  從此以後，『燕大還行小撒』這個梗就被網友樂此不彼地玩起來了，一玩就是十幾年。

  還有比如當主持人們聊到當年的高考成績時，小撒略帶得意地說了一句：「跟一般還需要考試的人坐在一起，真是的」，引起鬨堂大笑。

  凡爾撒，絕對是名副其實。

  不過此時，凡爾撒也凡爾賽不起來，正襟危坐著，示意旁邊的攝影師準備開始，然後便露出了笑容，看著秦元清開口說道：「很榮幸能夠得到這個採訪您的機會，在採訪開始之前，我想代表電視機前的觀眾們向您問幾個問題。」

  秦元清笑了笑說：「問吧，只要是我知道的且能說的，一定知無不言！」

  「放心，不是什麼很難的問題。」小撒微笑道。

  說著，他頓了頓，繼續開口說道：「本屆世界數學家大會，您作的關於霍奇猜想的報告，華夏觀看直播的人數超高一億人，海外統計約有5000萬人觀看，但是從網友們的評論來看，每個人都說聽得一頭霧水，甚至看得都睡著了，很多人就聊到一個話題，您這報告，能有幾個人聽得懂？這麼難懂的理論，它有什麼意義？！」

  秦元清笑了笑說道：「數學是很講究天賦的，沒有天賦的人，哪怕再刻苦實際上也做不出什麼偉大的數學成果！當數學報告到了一定程度，實際上普通人就聽不懂了，需要專業的數學家才能聽得懂。再高深一些，哪怕是數學家，實際上不同領域的，也難以聽懂。」

  「霍奇猜想的報告，本身涉及到很多全新的數學知識，絕大部分數學家都聽不懂，估計那場報告會，能聽得懂的數學家，是超不過一手之數。」秦元清淡笑道。

  「至於大家聽不懂，這很正常！理論的出現與發展，才能促進科學的發展！認為難懂的理論沒什麼用，只能說這樣認識的人是太膚淺了！當初牛頓提出萬有引力定律的時候，能懂得也不多，但是這一成果卻影響至今。還有微積分，早已成為一門應用廣泛的數學工具。」秦元清淡笑道。

  如果是其他人，還會比較客氣，但是秦元清卻不會，實話實說！

  「但是理論始終需要有學者去研究，不然的話這個社會就無法往前發展！比如，理論物理方面，引力從提出至今，已經快四百年了，但是人類耗費三個多世紀的時間，我們也只能弄懂一點皮毛而已。」秦元清微笑道：「甚至我們連引力的起源，都還搞不清楚。」

  小撒不可思議地問道：「關於引力產生的原因，難道都沒有一個定論嗎？」

  「當然，引力大概是物理學中最神秘的一個領域，雖然我們對它的感受可能比其它三大基本力更直觀，但我們對它的了解卻相反最少。即便弦論和圈量子引力論分別從兩個截然相反的途徑解釋了它誕生的原因，但直到今天依舊沒有人能肯定地說它們之中誰才是正確的。」秦元清淡笑道：「甚至說，它們的解釋都是錯誤的，也是大概率的事情。」

  秦元清攤了攤手說道：「所以，知識的探索，始終是孤獨的，絕大部分人實際上都不懂。但不能因為大部分人都不懂就讓人不去研究，那樣人類就完全沒有希望。」

  「霍奇猜想的證明，重要不是結果，而是其中過程中出現的全新的數學工具，新的數學理論，這會很大促進數學的發展！」秦元清淡笑道：「比如，霍奇猜想的證明就促進了七門數學新穎學科的誕生或者發展，它對於科技的發展是巨大的！」

  「那麼.它會帶來什麼科技成果呢？」小撒搞不懂，但是並不妨礙他提出一個大家都關心的問題。

  「一個最明顯的，就是催發反重力技術的誕生！」秦元清淡笑道：「為何全世界很多國家都在研究反重力技術，但是至今卻都沒有拿出什麼像樣成果，而只有我們華夏在這方面取得歷史性突破呢！」

  「您的意思，我們華夏的反重力技術項目，就是因為您證明霍奇猜想？」小撒有些意外地道。

  「是的！」秦元清很平靜地說道。

  隨著現在反重力裝置研發成功，華夏在反重力技術方面已經遠遠領先於世界，到了這個時候，除非是核心技術，其他已經不怎麼需要再遮遮掩掩了。

  道理很簡單，海外研究這些學科，再到催生出反重力技術，估計起碼得十年時間，而到那時候，不出意外的話，華夏很多領域都會使用反重力技術，海外情報想要獲得裝置就簡單得多，逆向研究，可比正向研究簡單多了。

  「真是不可思議，看來有生之年，可以體驗反重力技術！」小撒感嘆地說道。

  秦元清微笑道：「小撒你才50歲，不出意外的話，你會體驗到的。」

  「秦院士，您能說看看，數學對於我們大多數人來說依然是一個相當遙遠的地方，請問您能否為我們說明一下，數學的研究對我們的社會、對我們的文明，究竟能夠產生哪些看得見的影響？」小撒問道。

  秦元清沉吟了一下。

  「關於這個問題，說實在的不是很好回答。」秦元清思考了一會兒時間，才說道：「因為數學研究，它很少能直接產生經濟效益或者社會效益，它對於物理、數學、生物的影響也不是一下子就體現出來，有時候甚至需要百年時間。」

  「但是並不意味著著它沒有看得見的影響，我們只需要把時間尺度拉長，就可以看得見了。比如量子學的發展，現在我們有了量子計算機和量子通信！」秦元清說道：「幾何學和微積分的發展，促進了高精密工業的發展，湍流的解決，促進了可控核聚變技術的誕生。像這樣的例子數不勝枚舉！」

  數學，決定著其他自然科學的發展，這不是說說而已，是真正這個道理，不然的話，數學家也不會有那麼高的學術地位。

  「這一次菲爾茲獎獲得者有我國數學家『劉玄』，很多人說是因為本屆世界數學家大會是在華夏舉行，有地利的優勢，作為承辦國，有特殊的照顧，所以才能獲得菲爾茲獎，這點您怎麼看的！」小撒問道一個熱點問題：「我們都知道，劉玄是在您這邊攻讀博士的，我想您是很有發言權的！」

  「我想持有這種觀點的，明顯是不了解數學界的，數學界是受外界影響最小的，絕不會因為數學之外的因素將一個獎項頒發給一個實力不足的人。」秦元清淡笑道：「更不要說是菲爾茲獎，菲爾茲獎是數學界最高獎項，含金量十足，從他誕生到現在，每一位菲爾茲獎獲得者，都是世界級數學家！」

  「劉玄本身在數學的造詣，也是達到世界級的，說實在的，他獲得菲爾茲獎，也是實至名歸，並沒有任何虛的！」秦元清淡笑道。

  開什麼玩笑，每一次菲爾茲獎獲獎者就大概四位，多的時候更是只有五位，少的時候甚至才二三位，怎麼可能有讓實力不夠的數學家獲獎，那只會影響菲爾茲獎的含金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