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不一樣了

  「他來了——」

  「他來了！他來了！」

  這樣的聲音在她的腦海中沸騰、尖叫。

  心跳快得幾乎要從嗓子眼裡蹦出來，她的心情莫名地被欣喜、雀躍填滿，那是根本止不住的歡喜，似乎在這一刻，天更藍了，空氣更好了，陽光也更明媚了。

  一切都是那麼美好。

  一切都是那麼值得期待、值得讚美。

  她甚至連走路都忍不住蹦蹦跳跳起來。

  她心情絕對沒這麼好過。

  雲兮理智尚存，她不斷在心裡反問自己：這情形明明不對，無緣無故的她怎麼這麼開心？有什麼值得開心的？自己到底是被什麼影響了？

  可另一邊，她心裡仍然雀躍不已。

  完全由不得自己。

  再看旁邊的人，也是一臉藏不住的愉悅。

  有人開心的像個孩子，有人一臉幸福的傻笑，有人滿臉饜足，有人神遊天外一派祥和，所有人看起來都是那麼的開心。

  雲兮繼續前行。

  忽然，一切變了。

  她覺得自己好冷，陽光明明看起來還是那麼明媚，卻覺得冷得出奇。

  她的嘴唇在哆嗦、她的牙關在打顫、她全身都在顫抖著，她劇烈的喘著氣，從咽喉到心臟像是被刀鋒割裂，疼得根本說不出一句話。她從背包中取出棉被，把自己裹了里三層外三層，可還是覺得好冷。

  「你這人，真讓人覺得噁心……」

  「你還真是渣得一點也沒讓我失望啊……」

  「我現在只覺得，我TM活得就像個笑話！」

  她有種反胃的感覺。

  可又什麼也吐不出來——好像這根本不是來自於生理上。

  這感覺中還夾雜著憤怒。

  她用指甲使勁掐著自己的胳膊，指甲陷進肉里，鮮血順著胳膊流出，好疼……可她卻覺得自己心理上的痛苦反而莫名減輕了許多。

  她在自己的小臂上留下一道道血痕。

  在胳膊留下深深的牙印。

  似乎只有軀體上的痛才能阻止那種莫名的情緒徹底淹沒自己……

  她聽到了哭聲，此起彼伏的哭聲。有人抽泣，有人哀嚎，有人悲吼，似乎在這一瞬間，所有人的情緒全部崩潰了，周圍縈繞著散不去的哀痛。

  她聽到有人吼著。

  「這些事我幾百年都沒想起來了，我早都忘了！這樣的軟弱我早都已經拋棄了幾百年！你別想再用這些事情來壓垮我！我以前能熬過來，現在一樣能！」

  有人哭著……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是我錯了！是我錯了！我不該不聽你的話……娘……」

  有人狀似癲狂的大笑，笑著笑著復又大哭。

  「為什麼！這到底是為什麼——」

  ……

  可她並沒有心思關注那些哭聲來自於誰，更沒心思關注他們為什麼而哭。

  她只是覺得自己好冷……

  冷得像個屍體。

  裹得再厚也無法讓她恢復半點暖意。

  也許會就這麼冷死吧……

  片刻後，那情緒如同潮水般褪去，她覺得自己恢復了正常。前一刻還各種崩潰的人也迅速擦乾了眼淚，像什麼都沒發生過。

  可看彼此的表情。

  大家都明白：沒人覺得剛剛什麼也沒發生過。

  「這裡果然不一樣了。」有人白著臉，搖搖晃晃，仿佛剛剛經歷了生死輪迴，「以前哪怕是進入明心境也只是會回憶起以前對自己來說印象最深刻的事，只要問心無愧便不會如何。卻不會如這般，完全再現出一生中那些至暗時刻時的心情……」

  搭話的人同樣面色不佳。

  「以我等如今的心境，即便同樣的事情再度發生，也不該會如那時一般才對……」

  更多的人卻是連說話的心思都沒有。

  雲兮聽得茫然，她現在心臟還在隱隱發顫，似乎還沒徹底從那種感覺中完全恢復過來。

  這些情緒都是曾經真實經歷過的嗎？

  可她完全不記得。

  如果是真的，那可真是糟糕透頂，忘了說不定反而是好事。

  有人選擇了退出，回到了懸崖之上：「我不能再走下去了，這樣的情緒波動若是再經歷幾次，我恐會為心魔所擾。」

  更多的人決定走下去。

  觀望的玩家們見他們不過是情緒反應激烈了些，並沒有什麼損傷，反而因為好奇也從懸崖上下來，準備試一試了。

  雲兮心中此時也有遲疑，可咬了咬牙，還是決定走下去。

  她想知道真相。

  哪怕這個真相一點也不美好，也好過糊裡糊塗的活著。

  她毅然決然的向著明心境的方向走去，並且加快了步伐，一路上種種情緒不斷從心中略過，那些零零碎碎的片段似乎能勉強拼湊出一個故事。

  ……

  「我XXX此生只收一個徒兒……」

  「那從今往後，我也只有一個師父。」

  ……

  「我們建個家族吧，就叫逍遙門。」

  ……

  「敢殺我徒弟，我就殺到他退游為止！你們如果要護著他，我就連你們整個家族的人一起殺！」

  「你們神殿的人，全部來，我就在2線，我一個人單挑你們一個家族。」

  「你們都不要來，對付他們，我一個人足夠了。」

  ……

  「你們師徒倆是不是有病？至於嗎？有必要嗎？這都半個月了，一天24小時開紅殺人？你倆是請人三班倒的上班嗎？」

  「狗托！老子不玩了！我退遊了，你們滿意了嗎？」

  ……

  「太天真了，你以為我師父不在就可以囂張了？我在就等於我倆都在，雙開了解一下？」

  「靠！你倆這還讓別人怎麼玩？一個全服第一，一個全服第二，給我們留條活路行不行！」

  ……

  「師父，你決定，你說怎麼打我們就怎麼打！」

  「我已經加了隔壁十幾個服的所有大佬，我拉了群，他們都在群里，合服之後我們整個魏國直接聯合，絕不內戰，一致對外！」

  ……

  「我是念公子。驚不驚喜、意不意外？你們蜀國現在第一的大佬號被我買了！」

  「馬的！托！死托！我們要脫坑！」

  「狗遊戲公司，我要告你們，竟然這麼玩我們。」

  「哈哈哈哈，去啊，你們舉報遊戲公司跟我有什麼關係？」

  ……

  「大哥，我聽說你是個女的，真的嗎？」

  「不可能吧！你一個女的玩遊戲玩成這樣？太瘋狂了吧？你是不是逗我玩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