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5章 驚世大局（結局2/4）

  這只是凌逍的隨手一擊，有【河圖洛書】加持的他，神識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提升，就仿佛一個可以一秒鐘，計算千萬億次的超級計算機，時時刻刻計算著天地萬物的一切變化規律。

  大到星辰運行的軌跡，小到微觀世界的一次粒子躍遷，統統都在他的計算之中。

  這顆來自天外虛空的隕石便是在他經過數以百萬億次的計算下，通過撥動很小的一個時間變量，最終造成了隕石墜落的結果。

  預測未來很簡單，可改變未來卻很難。

  未來，天之所定。

  洞察未來，並不意味著就能改變未來。

  逆天而行，才是超脫的最終奧義。

  所謂的超脫，其實就是改命！

  也只有踏上了超脫之路，才能做到真正的不死不滅。

  「原來，這就是超脫嗎？」

  超脫的一切秘密，凌逍此刻皆瞭然於胸。

  此時再看腳下奔騰不息的時間長河，又有了一些不同的感受。

  仿佛，只一眼，他便洞察了這片天地。

  未來，已盡在他掌握之中。

  轟！

  隕石終於落下，爆發出璀璨神光。

  一小部分衝擊波破開時空壁壘，擴散到了物質界。

  那股餘波即便跨越了漫長的時空才來到物質界，形成的高溫罡風依舊吹得眾人衣衫獵獵作響。

  咕嚕~

  即便相隔一個時空，眾人也能感受到那股巨大的衝擊波朝他們碾壓而來，忍不住咽下一口唾沫。

  這就是超脫境的偉力麼，果然強大到讓人驚悚。

  「不對勁！」

  突然間，凌逍面色一變，從時間長河深處，他感覺到一股至高無上的氣息爆發而出。

  下一刻，一道頭戴金冠，一身帝王龍服，渾身上下透著霸絕天地的虛影自時間長河上游一步一步走了出來，當虛影走到凌逍面前時，已經化為了實體。

  「你……不是劉宏！」

  凌逍眉頭緊皺，突然感覺他所看到的未來正在隨著這道身影的出現層層崩滅，一切都回歸到原始混沌的狀態。

  「朕自然不是劉宏，你認為朕為何要與你在時間長河一戰？」眼前的帝王之影開口，語氣陰冷如冰，不帶有一絲人情味。

  仿佛，眼前這個帝王，已經將自己的情感和人性，完全地抹殺。

  凌逍正視著他，良久之後，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原來如此，你是嬴政！」

  儘管這個猜測很不可思議，但除此以外，凌逍想不出歷史上有第二人能擁有如此強烈的帝王氣。

  然而對方聽了凌逍的話，卻搖了搖頭：「你只能推算到這一步嗎？」

  「現在，朕來告訴你一切的真相！」

  「什麼！？」

  凌逍突然感覺時間長河在沸騰，冥冥之中，仿佛有一隻無形的大手在撥動時間長河。

  下一刻，一道道虛影從時間長河走出，有文臣，有武將，有帝王，也有百姓，甚至有幾位，凌逍曾有過一面之緣。

  這些虛影一個接一個地融入到眼前這人體內，隨著最後一道身影與眼前之人相合。

  凌逍只覺眼前有一道璀璨白光閃過，這光即便是他都無法看穿。

  「你……」

  白光消散，出現在凌逍面前的卻是一名身穿古老長袍，顯得有些儒雅隨和的老者。

  凌逍凝視著對方，最終所有注意力都被那雙宇宙般深邃的眼眸吸引。

  「怎麼，小友不記得貧道了？」

  轟！

  宛如一道驚雷在凌逍腦海中炸響，聽到這熟悉的聲音，再回想起之前從時間長河中踏出的那些身影，凌逍頓時感覺頭皮發麻。

  「姜…子…牙！」

  凌逍聲音有些乾澀，足見他此刻的內心究竟有多麼震驚。

  「你……為什麼？」

  凌逍不明白，為何一個都已經超脫的人，還要留在這個世界搞風搞雨，難道真的是因為閒得蛋疼？

  「因為超脫！」

  「你不是已經超脫了嗎？」

  「呵～貧道要的是真正的超脫。」姜子牙突然笑著問道。

  「你覺得這個世界的真相是什麼？」

  「真相？」

  凌逍皺眉。

  「數千年前，貧道便已經踏上超脫境界，此界的古往今來，一切的一切都在貧道的推算之中。」

  「然而，當貧道推算到兩年前的時間節點時，便發現無論如何都無法再推演下去，整個世界仿佛在那一刻偏離了原有的軌道。」

  「當兩年前你突然出現在此界時，貧道便知道那個異數就是你，準確的說，是你背後的那個存在！」

  說實話，對於姜子牙的話，凌逍聽得一臉懵。

  說了這麼多，還是沒懂對方為什麼要留在此界搞出這麼多事。

  「還不懂嗎？當你背後的那個存在出現時，這個世界從源頭處就被定格了。」

  「就如同是一個歷史的輪迴，不打破這個輪迴，無人能實現真正的超脫！」

  「我想，來自地球的你，比貧道更能明白這其中所代表的含義！」

  聽到最後一句，凌逍瞳孔猛地一縮。

  他竟然知道地球？

  「不必驚訝，這個世界出現了這麼多天外來客，貧道用點特殊手段，避開你背後那個存在的限制並不算多難。」

  「原來如此嗎？」

  凌逍此刻也平靜下來了。

  「可你做的這些，對打破輪迴又有什麼幫助？」

  「你怎麼知道貧道只做過這些？」

  「之前那些虛影，你應該認識幾位吧。」

  「當貧道知道自己所處的世界只不過一場虛幻的輪迴，貧道便嘗試左右這個世界的走向。」

  聽了這話，凌逍突然像是抓住了什麼，暮然間，凌逍一臉震驚地看著姜子牙。

  「原來，他們都是你！」

  「如你所猜測的，那些都是貧道在歷史上曾經用過的身份。」姜子牙沒有遮掩的意思，大大方方地承認了。

  「世人都被你騙了，所有人都以為你超脫了，卻不知你一直都在暗中左右著世人的命運。」

  「王朝更迭，邪魔入侵，其實都在你一人的掌控之中，世人，都不過是你棋盤上的棋子而已。」

  想明白了這些，凌逍感覺背後隱隱發涼。

  秦掃六合，楚漢爭雄，王莽篡漢，光武中興，張角之亂……

  這些決定了歷史走向，決定著眾生命運的大事件，原來，一直都是姜子牙在幕後操縱。

  嬴政、劉邦、張良、王莽、劉秀、張角……

  這些在歷史中或忠或賢，或智慧過人，或奸詐無比的風雲人物，都不過是姜子牙的一個化身？

  原來，一個人的布局能可怕到貫穿整個歷史，凌駕於天道之上。

  「不過，如今看來，你還是沒成功！」

  結果顯而易見，姜子牙做了這麼多嘗試，卻依舊還留在這個世界，便知道他並沒有打破那個輪迴。

  「是啊，打破輪迴又豈是那麼簡單的事，不過，貧道最終還是找到了辦法。」

  「什麼辦法？」

  「深淵之種。」

  「貧道不知道你背後的存在為何會對這個世界感興趣，但很顯然，祂對這個世界很在意。」

  「深淵之種具有令整個世界沉淪的偉力，毀滅了世界，自然也就打破了輪迴！」

  「你已經瘋了！」

  凌逍深吸一口氣，緩緩道：「你操控了世人這麼久，如今更是要毀滅蒼生，你所謂的超脫，在我看來只是一種想毀滅一切的欲望！」

  姜子牙淡然一笑：「眾生本就生活在牢籠之中，不被貧道掌控，也會被天道所掌控。唯有看清了世界的真相，才會明白世間最有價值的是大自在。」

  「既然一切只是一場輪迴，那一切的存在也就沒有了意義。」

  「毀滅世界，對貧道而言是超脫，對眾生來說是解脫。」

  「荒謬！道不同，不相為謀！既然如此，那也沒什麼好說的了。」

  凌逍知道，姜子牙謀劃了這麼久，自然不可能會因為自己的隻言片語就回頭。

  最終，還是免不了做過一場。

  即便是面對傳說中的姜子牙，凌逍也神色坦然，沒有絲毫的畏懼之意。

  以他此時的修為，即便不是姜子牙的對手，卻也有一戰之力，姜子牙雖強，卻難以擊殺他。

  正如他當初未能擊殺【深淵之眼】一樣，神禁級的存在，其本質已然近乎不可磨滅了。

  「也罷，貧道便擺上一局，看看現在的你，是否夠資格做我的對手。」

  姜子牙不再多言，伸手在時間長河上空一撫，便將之前凌逍藉助【河圖洛書】布下的時間大陣破去，並借著這股力量，將其化作一方無可計量的巨大空間，連同凌逍籠罩其中。

  「兩儀微塵陣！」

  凌逍負手而立，並未阻攔姜子牙的動作。

  擁有【河圖洛書】，天地間的一切在他眼裡都不是秘密，只是一眼，便洞悉了這方大陣的奧秘。

  這【兩儀微塵陣】傳自上古，聲名赫赫，乃是道家至高陣法之一，擁有莫大的威能。

  此時落入這方大陣之中，凌逍卻無絲毫擔憂之意，反而引起了他的興趣。

  到了他們這個境界，所有規則以外的操作，可以統稱為花里胡哨。

  對方想憑一方大陣就想鎮壓他，那絕對是想多了。

  正如他之前布下時間大陣困住劉宏，也僅僅只是困住不讓對方逃跑罷了，想鎮壓他，最終還得看硬實力。

  凌逍環顧四周，就見這方虛無空間中盪起陣陣漣漪，空間以無可想像的速度向周圍蔓延著。

  瞬息之間，已然看不到外界的一切，連時間長河也無法感知，四周的一切都變得混沌難辨，仿佛回到了天地未開之際。

  【兩儀微塵陣】畢竟是道家至高大陣，看似沒有任何危險，但內部所蘊含的空間，卻是無法想像的巨大。

  這一方大陣，足以囊括整個《天下》世界！

  在這裡，一息便已千年，姜子牙伸手一撫，便可將一界化微塵，以微塵納一界！

  這，便是超脫天地的偉力。

  「兩儀微塵，果然不凡！」

  凌逍眸光開合間，便有無數信息流自他的眼中閃爍而過。

  【兩儀微塵陣】的奧秘，就這樣被他一點一滴地解析。

  「都說道家無為而治，為何你卻有如此執念。」

  凌逍收回眸光，神色平靜地開口。

  不過他此刻的氣息卻在不斷攀升，浩蕩無匹的帝王威嚴沖霄而起，連近乎無盡無限的兩儀微塵大陣都在隱隱震顫著。

  「道無為，佛無欲，人無求，然而這些說起來簡單，卻也只是虛無縹緲的願景罷了。」

  「貧道心有所求，自然也就做不到無為而治！」

  姜子牙一步踏出，神色平淡，與凌逍相對而立。

  兩者之間，相距十丈，也只有十丈。

  這十丈間隔，在這大陣之中便是無量時空，神禁之下的存下，縱使窮盡一生，也難以跨越這段距離。

  「你說的不錯，你已失去無為道心，所以這一局，我必勝！」

  「既然你有如此自信，那便由貧道先落子了。」

  姜子牙挽袖一揮，便見無盡星光縱橫交錯，剎那之間，化為一方三丈方圓的陰陽棋盤。

  「歷史大勢，分久必合，合久必分，縱有小變，卻也無礙大局，這一子，名為大勢！」

  姜子牙淡淡開口，手掌探出，便有神光氤氳，化作一枚白色棋子輕輕落入棋盤之上，竟也發出一道清脆之音。

  嗡～

  棋子落下，周圍空間頓生變化，浮現而出的便是整個《天下》世界。

  時光如水，沖刷世間一切痕跡。

  一子落下，便有無盡光陰流淌而過，整個世界瞬間變得光影重重，就好似一部電影，被人在此刻按下了快進鍵。

  凌逍抬首看去，便見時光流動而過，霎那間便是滄海變桑田。

  凌逍任由光陰之力從身邊沖刷而過，只是靜靜地看著。

  他看到了當初張角屠天，漢朝天下大亂，接著天下三分，而後又三分歸晉。

  他看到了異族入侵，亦看到大唐盛世繁華。

  歷史在不斷地重演，王朝在不斷地更迭。

  而在這個過程中，世界逐漸陷入沉淪，直至最後再無半點超凡之象，步入了末法時代。

  他看到了熟悉的鋼鐵叢林拔地而起，直至在一場人類自身的戰爭中，世界毀滅於無盡戰火。

  顯然，在姜子牙的推演下，這個世界終究還是被深淵之種侵蝕，一切的超凡力量盡數消失，世界最終在不斷沉淪中自我毀滅。

  「好手段！」

  凌逍看著光陰流轉之中，世界朝著既定的方向不斷發展，歷史的車輪滾滾而來，即便是他也無法輕易扭轉。

  姜子牙僅僅只落下一子，便占據了難以想像的大勢！

  「不過……」

  凌逍抬頭看向面色始終平靜的姜子牙，突然微微一笑。

  與此同時，一枚黑子落下！

  凌逍是第一次下這種以整個世界的時間線為棋盤，以億萬萬眾生為棋子的棋局。

  這其中所牽扯到的變量，遠遠超出了凡人的想像。

  不過，這些變量對於他們這種神禁級的存在來說，也只是基本操作而已。

  正好，對下棋頗感興趣的凌逍，也想挑戰一下這種級別的棋局。

  看一看，現在的他，是否有資格做姜子牙的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