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1章 疑惑與分身

  猴子被鎮壓了。

  被猴子肆掠過的天庭，也很快就恢復了以往的安寧與平靜。

  這一場動盪，雖對天庭造成了不小的損失，但以天庭的底蘊，也實在算不得什麼。

  陣法全開的天河母港，此刻也已恢復了安寧，只不過此刻，徐天涯已經離開了這天河母港。

  他循著冥冥之中的痕跡，穿梭於千山萬水之間，最終消失在了一座巍峨山脈之中。

  「你來了！」

  洞府之中，悠悠之聲響起，徐天涯緩緩踏入了這座洞府之中。

  「恭喜元帥重歸真仙之境。」

  感受著天蓬身上隱隱約約散發的氣息，徐天涯拱手恭賀出聲。

  天蓬搖了搖頭：「元帥之稱就不必了，我比你年長，就叫聲兄長吧……」

  說完，天蓬又話鋒一轉問道：「猴子被鎮壓了？」

  「被如來佛祖鎮壓，不過如來佛應該也受到了反噬，應該受創不輕。」

  「那必然是受到了重創！」

  不知為何，天蓬竟極為肯定：「當初嬴政不過匯聚殘餘氣運的人皇，天帝就遭受重創，如來佛遭玄門算計，親手鎮壓身具補天功德，且受天地庇佑的猴子，又豈會輕鬆！」

  「此事，兄長你如何得知？」

  徐天涯有些驚疑，他都是借著腦海之中的記憶，然後多番猜測，才得出的結果。

  天蓬早已下凡，又是如何得知此事的……

  天蓬笑了笑：「天地為棋盤，我等皆為棋子，執棋者定是走一步，看十步，況且，那般大動靜，三界何人不知，佛門這次的臉面，算是丟盡了！」

  「不過最可憐的還是那猴子，補天仙石孕育，天大的功德，世界的庇佑，如此深厚的福源及跟腳，一點都不遜色洪荒時期的大神通者，按理說，一出世，定是一尊震懾三界的存在……」

  「可事實上，被算計提前出世，底蘊虧損，又被多方算計，徹徹底底淪為提線木偶，何其悲哀！」

  似是因猴子的悲慘，而聯想到了他自己，天蓬神色也是頗為黯然。

  「兄長不準備歸天庭了？」

  沉默一會，徐天涯突然問道。

  「不歸了！」

  天蓬灑脫一笑：「想通了，我已經不欠天庭任何了，之前佛門過來拉攏我，也被我拒絕了。」

  「這一世，就當個逍遙自在的仙人就可以了！」

  徐天涯點了點頭，沒再多說，天蓬有這個想法，也很正常，身受道傷，放棄一切轉世重修，又安安穩穩的恢復了原本修為，換做自己，恐怕也不會再參與進這種所謂的天地大勢之間。

  想來，如果當初自己沒有干預，再遭算計的天蓬，恐怕會被逼投靠佛門，參與進西遊之中……

  一番寒暄，暢聊許久，徐天涯才問出了最後一個問題。

  「兄長可知，那最頂端的人物，是何等修為？」

  聽到這個問題，天蓬也是一愣，沉吟一會，才回答道：「這等隱秘，我也是僥倖得之一二……」

  「天帝的修為，應該是在金仙之境，至於更之上的話，應該只是太乙金仙巔峰吧……」

  徐天涯微怔，疑惑道：「當年我曾在天庭藏經閣中看到，太乙金仙之上，不是傳說中的大羅嘛？」

  「大羅應該只是一個猜想，應該還未曾有人達到那個境界，不然，這世間，也不會不會有那麼多糾紛了。」

  「此言何意？」

  徐天涯有些疑惑。

  「如今三界，大能落子，爭的是氣運，功德，爭的是這方世界的掌控之權，但這些，皆是在法則之下，若是成就大羅，徹底掌控某一道法則，成就唯一，又哪裡會需要這些東西……」

  聽到這，徐天涯驟然明悟，但轉念一想，卻是搖了搖頭，笑道：「有大羅存在，也絕對有未成就大羅的大能存在，這天地棋盤，永遠不會停歇。」

  「若有朝一日，我等到達那個境界，說不得我們也要當一下那執棋者……」

  聞此言，天蓬微怔，隨即爽朗一笑：「那是必然，看來是我魔怔了！」

  ……

  從天蓬處離去，一個疑惑，卻始終盤旋在徐天涯腦海之中，難以散去。

  若按天蓬所說，堂堂玄門三清，竟只是太乙金仙巔峰的境界，實在不符合徐天涯的心理預期。

  按照徐天涯自己的想法，這等存在，應該皆是大羅，甚至大羅之上的存在……

  思緒流轉，徐天涯驟然想起銅鏡之中那一條時空長河，心神流轉，遁入識海，那一條璀璨長河，亦是再次出現在了視野之中。

  當初探尋射鵰世界的時空長河之時，他就有心探尋一下這天庭大世界的時空流轉，但出於對那些禁忌大能的忌憚，也未曾有所行動。

  如今，他，要看一看！

  心意已決，他一步踏出，循著時空的長河，逆流而上，直達過去。

  很快，一股蒼茫渾厚的氣息，便清晰被徐天涯所感知。

  那是一方無窮大的世界，僅僅是一縷氣息，就讓徐天涯有種顫慄的感覺，有著世界之力的加持判斷，徐天涯可以清楚感知到，那方無窮大的世界，已然完美！

  他不敢靠近，他有種預感，若是自己就這般靠近那方世界，而非藉助銅鏡之力穿梭進入，定會遭遇世界的反噬，這種感覺，非是自身預感，而是來自銅鏡的警示！

  第一次，感受到神秘銅鏡如此清晰的警示，徐天涯絲毫不敢大意，小心翼翼退出時空長河。

  「洪荒！」

  徐天涯已然可以確定，此方世界便是傳說中的洪荒！

  很是明顯，若是按照天蓬所說，如今的天庭三界，沒有大羅存在，那麼……一脈相傳的洪荒，也定沒有大羅存在……

  一方完美世界，竟沒有大羅存在！

  怎麼想，徐天涯都覺得是件不太可能事。

  如今所掌控的射鵰世界，僅僅剛晉升不過中千世界，就能讓他真仙境修為大有長進，徐天涯估計，若是將其提升至中千世界巔峰，自己距離金仙之境，恐怕也只剩下一步之遙。

  而完美世界！

  怎麼可能會沒有大羅存在！

  這完完全全違背了常理！

  無數的念頭在腦海里閃爍，徐天涯總有種荒謬之感，但隱隱約約，他又總感覺自己似乎遺漏了什麼。

  思緒良久，他也沒想清楚個所以然，目光再次轉向這神秘的銅鏡，所謂霧裡探花，已然愈發的神秘起來。

  他總有一種感覺，有朝一日，若是自己能夠真正看清銅鏡的真真面目，那麼，這一切的疑惑，或許都不再是疑惑。

  「你到底來源何處，有何隱秘，有何淵源存在……」

  望著這在識海之中浩瀚四伏的銅鏡，徐天涯輕聲微喃，最終也只能輕嘆一聲，黯然離去。

  知道得越多，疑惑與不解，也就越多。

  徐天涯能做的，只有不停的去求知，求道！去解開一切的疑惑與不解！

  天河母港，功勳大殿。

  時隔數年，徐天涯再次進入秘境之中。

  本來準備孕育的劍道大神通，被他暫時擱置。

  如今，知曉的天庭大世界的頂尖修為為何，他對戰力的追求，倒也沒見之前那般急迫。

  反倒是修為的提升，已然擺在了首位。

  天罡三十六變，法則總綱，可不僅僅只有神通之術，分身之道，自然也有涉及，而這涉及道之存在的分身之術，其神妙之處，已然立足頂尖！

  如此神妙，徐天涯一參悟其中，便難以自拔，分身之術，雖神妙有所不同，但顧名思義，皆是為了練就分身！

  而這一門分身之術，涉及之道之層次，已然完全沒了之前分身之術的種種後遺症，甚至，理論上，只要靈材足夠，分身甚至可以無限！

  只不過，這其中，也記載得清清楚楚，分身之術，乃是小道，原因也記載得清楚，除了如同分身之術的諸多顧忌之外，而且，有本體的影響，分身入道領悟法則的難度，比之正常生靈，要難上數倍。

  這些，徐天涯倒也沒太過在意，此刻，他倒是冒出了大膽的想法。

  他修劍道，也沒精力去感悟其他法則，通過掌控世界，如今領悟的法則，已是是數目繁多，但這些法則，哪怕是領悟已久的殺戮與吞噬法則，也無法徹底掌控，烙印進法則之軀中，

  這其中原因，徐天涯自然清楚，法則排斥，在法則未曾徹底圓滿之前，也無法消除這種排斥性，其他法則，雖有增強戰力之效，但對修為，無任何助益。

  在劍道法則徹底圓滿之前，自己也沒有精力去領悟其他法則……

  若是將其他法則的感悟，皆剝離而出，灌注至分身之中，自己則繼續主修劍道，分身修其他法則……

  這個念頭一出，便難以抑制，細細思慮一番，這個大膽想法，施行起來，也並非不可行！

  雖說失去了多種法則的匯聚，戰力會因此降低一些，但對其他法則的領悟，卻會大有助益！

  犧牲現在，換取未來！

  這一刻，徐天涯儼然有了決定！

  很快，一具具分身煉化而出，精氣神圓滿，只不過盡皆沉睡，而徐天涯一身，那一道道法則感悟，也一一被剝離而出，灌注到一具具分身之中。

  整個過程，又持續了數百年，才徹底結束。

  這一次，徐天涯沒有像最開始那具分身一般，徹底洗去所有記憶，而是在灌注法則感悟的同時，也保留了一定的記憶，分身知曉分身存在，也同樣知曉本體的存在。

  這般做的原因，自然是為了法則領悟，放眼諸天萬界，對徐天涯自己，亦或者對分身，最好的法則領悟之地，便是那世界之心所在的虛空，感悟世界之心的成長，便等同於感悟法則的存在。

  待到分身成仙之刻，那世界之心的所在虛空，便是他們最終的歸宿，這樣一來，只要他能夠感應到世界之心，也可藉助世界之心的力量，隨時隨地調用分身的力量，增強自己的戰力。

  分身煉製完成，雖有法則感悟的存在，但不管如何，一眾分身，也皆只是普通人的存在，徐天涯雖能夠強行給分身灌注一些修為，但不成仙，也皆無用，徐天涯也懶得麻煩。

  直接藉助銅鏡，穿梭諸天萬界，將分身一一投放至諸天萬界之中。

  值得一提的是，當初煉製的第一具分身，竟也踏過了成仙之劫，如今，已是一座貨真價實的天仙存在。

  於是乎，徐天涯所領悟的法則，儼然又多了一種！

  只不過，如今的本體之身，已然沒了其他法則的痕跡，唯有純粹至極的一身劍道修為。

  也不知是不是錯覺，徐天涯竟然感覺，剝離了其他法則之後，劍道的攻伐威力，竟然詭異的增長了不少。

  這無疑也是一件意料之外的驚喜。

  只不過，本來準備領悟劍道大神通的想法，也只能再次擱置。

  剝離法則完成的神魂之傷，雖說算不上太嚴重，但恢復起來，也不是那般容易，好在如今身處天庭這種三界頂尖的大勢力，有著海量功勳的存在，兌換出頂尖的治療神魂之傷的仙藥，也算不得什麼。

  只不過饒是如此，這傷勢的恢復，也非短時間能夠痊癒。

  此時的外界，五百載春秋早已過去，猴子也早已破封而出，隨著唐僧踏上了西行取經之路。

  東海龍王兩頭下注，白龍馬已經出現在了取經的隊伍之中，而沙僧，曾經被打下凡間的捲簾大將，顯然未能經得起佛門的誘惑，也加入了取經的隊伍，而本該為師兄的天蓬，已然抽身事外，事物的演變，也沒有補上這個空缺。

  西行取經的四人組，如今已然變成了三人組，唐僧，孫悟空，沙僧，再加上白龍馬，已然早已踏上了西行之路。

  在道爭之下，這取經之路，自然是無比的漫長且困難，所謂的九九八十一難，在現如今，也已經面目全非。

  來自天庭及玄門的各種阻攔，幾乎讓這支取經隊伍，寸步難行，每一次交鋒，幾乎是道爭的白熱化的體現，真正的取經三人組，在這種交鋒下，反而已經邊緣化，成了純粹的提線木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