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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4 23:25:57 作者: 沈寶爺
    不過聽起來好像這一回有近千人,已經是很多的人數了,但其實這對於全國來說,那都是遠遠不夠的,白繡繡就算緊趕慢趕的寫教學資料,也只能說四個月出一批學生。

    最近連童曉雅都來找過白繡繡。

    「白校長,我覺得咱們的老師還是太少了,這麼十幾個人能帶著幾百個學生,太吃力了,有些學生沒有那麼聰明,要多花時間下去教導,可是咱們老師的精力就只有那麼一點,這麼一來,大家都休息不好。」

    好在這一次來的一批,大部分都是男生,這男老師的精力比起女老師來說,自然是多一些,不過饒是如此,大家還是休息不好。

    早上起來上課,放學了還要被幾個好學的拉著問,一折騰就要折騰到很晚了,等再回去,那還要寫第二天的教案,批改學生們的作業,時間長了,睡覺的時間都沒有幾個小時。

    這麼長此以往下去,的確是不行。

    白繡繡聽了這話,嘆了口氣,說道:「再等等吧,現在大環境如此,能願意來咱們這裡的,實在是太少了。」

    不過等到六月後,上面的號召就下來了,這麼一來,情況肯定要比現在好很多,而且現在已經開始亂了,怕是要來有不少人會遭殃。

    她抿了抿唇,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前世的她,在這個時候連自己都顧不上,自然關注不了其他人怎麼樣。

    具體在這個時候發生了什麼事情,白繡繡早就不記得了,當時只記得個大概,現在也派不上多大的用場。

    聽到白繡繡這麼說,童曉雅忍不住問了一句,「南城現在怎麼樣了?」

    「張校長被下放了。」白繡繡吐出一口濁氣,揉了揉眉眼,那是她姑父,又是自己的校長,要不是有他的照顧,自己也不能走到現在這個地步。

    現在眼睜睜的看著張繼仁出事,自己能做的卻是這麼少,有時候想起來白繡繡也覺得挺難過的,可是沒辦法,這一遭怕是張繼仁必須走的,她能做的就是想辦法讓他的日子不要像上輩子一樣難過。

    若是能把張繼仁給弄出來,幫幫自己的忙,其實也是好事。

    只是該怎麼實施,還有這個實施的成功性,白繡繡仔細想了想,是有些困難的。

    這話一出,童曉雅倒吸一口氣,「這麼嚴重?」

    她是認可張繼仁的,在學校期間,張繼仁做了不少的事情,這是大家都看在眼裡的,只是她不懂,怎麼就會被下放了,明明張繼仁在學校里的行為作風,都是很好的。

    白繡繡點點頭,面色凝重了幾分,「這些事情咱們心裡知道就好了,就別談論這些了。」

    話都到這個份上了,童曉雅自然明白是什麼意思,她點了點頭,不過還是多問了一句,「那現在校長下放去了哪?」

    「就在金安鄉那邊的農場。」

    「這豈不是離咱們很近?」

    童曉雅想到自己在這邊忙碌這些,而原本幫助她們的領導,卻被下放在了不遠處的農場裡,忍不住一陣唏噓。

    這一回,童曉雅是真的不說話了。

    關於人手不足的事情,童曉雅說了之後,其實用處不太大,人手不足白繡繡也沒辦法,她後面都親自上陣了,每天忙得團團轉,都不知道這日子是怎麼過的。

    而六月下旬,上面的指令果然下來了。

    關於重點發展農村醫療一出,引起了大批人員的熱潮,到了七月,天氣炎熱的日子,白繡繡發現不少人千里迢迢的從外面趕來,就為了在衛生學校外面看一眼。

    報名的人有很多,這都是號召的關係。

    劉茹都詫異的很,沒想到這麼一下,來了這麼多的人,她忙得熱火朝天,一邊留下人的姓名地址,一邊又要上課,每天都有源源不斷的人來看。

    童曉雅都忍不住問他們,「做赤腳醫生沒有那麼容易,到了鄉下後,公社裡工資都發不出來,你們確定要做麼?」

    「當然!M主X都說了,重點要發展農村醫療,我們就是來響應號召的!」有人聲音響亮的回道。

    這話引起了不少人的回應。

    反倒是一個看起來二十幾歲的小伙子,目光灼灼的看向童曉雅,回了一句,「我只想要治病救人,想要農民也能看得上病,沒了農民,就沒有咱們國家的億萬萬同胞,他們的身體要是都不能保障,那我們還能做什麼?」

    聽到這話,童曉雅抬眸看了過去,發現對方是個五官周正的男同志,穿著破舊,身上到處都是補丁,比起旁邊的人都要來的明顯。

    這些話,和之前白繡繡跟她說的,其實是差不多的意思。

    這讓童曉雅對這個男同志多了幾分欣賞。

    她笑著問了一句,「你叫什麼名字?」

    「徐新征。」對方不卑不亢的回了一句。

    聽到這話,童曉雅特意叫了人過來,留下了地址和名字。

    等人寫了之後,童曉雅看了一眼,發現對方竟然是個高中文憑,來做赤腳醫生的,高中文憑非常的少,幾乎就是沒有,大部分都是初中小學的文憑,高中文憑的,要想安排個好點的工作,都是有的,總比做赤腳醫生的好。

    童曉雅高看了一眼徐新政。

    對方仿佛察覺到了童曉雅的意思,抿唇解釋了一句,「我一直以來的夢想就是救死扶傷。」

    大學他沒有考上,準確的說自己壓根沒去考,因為哪怕考上了,他也讀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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