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3章 天災過半民安定

  「可惜了，如果能夠把整個草原都處理掉，說不定這死靈氣息就能夠湊齊呢。」殷長生走在草原上，手中捻起了一縷死靈氣息塞入天地葫之中。

  王茯很厲害，哪怕是二十年後，整個大虞里，除了虞帝姜懷，就是他了。

  他完全有能力作為鎮國級的存在，如果沒有大洋彼岸的第一次工業革命的話，單單靠王茯一個人就能夠讓大虞的版圖在有生之年不斷的擴張。

  可惜，在殷長生觀測的未來里，他死了，在遠征大洋彼岸的時候，被無數炮火覆蓋而死。

  哪怕是強如一人可擋千軍萬馬，但在那數之不盡的火藥之下，最終還是沒能夠扛下來。

  在大虞被入侵者以炮火叩開了國門之後，他一直就站在前線作為阻擋入侵者的第一道防線，直到年齡大了，身體機能不再處於巔峰時期，而大洋彼岸的入侵者在這戰爭之中不斷的升級著火藥的配方。

  最終達到了能夠讓這位煞星白虎在無數的炮火之下徹底化作灰燼。

  在那之後，虞帝姜懷御駕親征，硬生生的殺到了大洋彼岸，占據了四分之一的國土，奠定了後續五百年的國祚。

  「科技與戰爭在一起，會產生奇妙的反應，我所建立的命相體系，在不斷前進的科技里，會逐漸成為守舊的過去派，這並非是源於命相體系，而是源於大虞的思想。」

  「祖宗之法不可變的存在令命相體系的發張受到了限制。」

  「姜懷他敢變，敢冒天下之大不韙，但給他的時間不夠，再往下一代，則是成了墨守成規的頑固派，只是寄望於龍首鳳羽箭所帶來的命相，而沒有針對性的對命相體系進行深入的開發。」

  「大虞二十年休養生息，五十年征戰掠奪，數以萬計的命相者，給後輩留下來的底蘊實在是太過於豐厚了。」

  「所以他們不思進取，甚至是重新滋生了世家，讓姜懷好不容易掌握在手中的皇權重新被分散出去。」

  殷長生隨意的坐在了草原上，看著微風徐徐吹過。

  「所以，這事就得從根子上解決才行。」

  既然後代不行，那就不要後代了。

  命相體系，依然有著足夠的潛力，除了無法長生久視這一點，其他的都還好。

  潛力這一點，不僅是體現在戰力方面，如果單單只為了戰力和破壞，那有什麼用？

  還體現在了民生、治理等等一系列方面上。

  「不過，還不是時候，得等等，我手頭上還沒完善呢。」

  對於第三枚棋子，還不是落下的時間，殷長生可以肯定，只要他完善了手上的東西，那麼未來將會再一次改變。

  只是改變後的未來會是什麼樣子他並不知道。

  這未來並不是取決於他一個人，而是取決於他和命生界之間的交手結果，他無法預測命生界會如何應對，命生界也無法知曉殷長生的第三枚棋子會落在哪裡。

  所以殷長生舉棋不定，命生界也是隨時防備。

  「說起來，這姜懷還真敢賭，為了保全北方人口，居然敢用這種計劃，也幸好范靈和王茯兩人能力足夠，再加上有喵喵所建立的萬通商會給他兜底，要不然的話怎麼可能會進行的如此順利。」

  萬通商會富甲天下，有著大量資源，足以支撐起這一次賭國本般的遷移。

  比較可惜的是再姜懷死後五年，萬通商會也跟著滅亡了。

  並非是源於外部的傷害，而是來自內部的蠶食。

  要知道，萬通商會掌握著大虞的經濟命脈，在姜懷為帝期間，因為是殷長生給他的，所以他無條件信任。

  而到了姜懷兒子那一代，這一朝天子一朝臣，這萬通商會毫不意外的就被打入了上一任虞帝的心腹老臣行列。

  在五年間被不斷的以各種方式被新一代的臣子分割、蠶食，連新上任的虞帝也對萬通商會不理不睬，畢竟有人掌握著他的錢袋子，他很不爽。

  在萬通商會滅亡之後，大虞的財政自然是每況愈下了。

  新臣只想要這權柄，他們有幾人會去履行該有的職責呢。

  哪怕是新皇悔悟，那也來不及了，正所謂術業有專攻，一群玩政治的去經商，能成嗎？

  無非就是敗的一塌糊塗。

  好在哪怕萬通商會滅亡了，這遺留下的資產加上姜懷打下的底蘊，讓大虞才能緩慢的死亡，而非當場暴斃。

  後續也有虞帝想要中興，可惜世家重燃、外戚以及群臣等等一系列的掣肘之下，只能以權術平衡，無法再進一步，相當於是裱糊匠了。

  所以，殷長生為了避免後續出現這種情況，當機立斷選擇了把這群壞事的小崽子給處理掉。

  乍一想，這群小崽子就跟夏帝的那三個兒子一樣坑，要不是夏帝實力強大，當場就能被這三個兒子坑死了。

  殷長生現在面對的也是這種情況，主要是他沒有夏帝的那種實力，扛不住他這些個便宜後輩的坑法。

  所以他為了杜絕掉被坑，直接就讓這些坑了他布局的小崽子全都消失掉。

  當然，不是對他自己動手，是對姜懷和他老婆動手。

  他都不是人了，該有的器官全都沒了，就連血肉骨骼都沒有，全是一片絢麗的顏色。

  「嘶，所以當初猶格·索托斯是怎麼讓威爾伯·沃特雷他娘懷上威爾伯·沃特雷的？」殷長生突然發現了一根盲點，那就是如同無盡光輝一般的猶格·索托斯是怎麼辦到這些事的？

  天人交感？

  就跟華胥在雷澤踩到了雷神的腳印然後感應受孕的一樣嗎？

  「這麼一想，要是有人利用某些法術借用我的力量做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那我是不是也會有一個便宜兒子？」

  殷長生一陣臥槽，他覺得吧，這實在是太坑了。

  幸好他馬甲套的多，而且還不外借力量，自身的所有氣息收斂的極好。

  要不然說不定真的就喜當爹了。

  殷長生收束了一下思維，他覺得自己應該不會這麼倒霉，畢竟自己藏的這麼深，怎麼可能會被人坑呢。

  他不坑別人都算是自己有良心了。

  「人到了啊，不錯嘛，死亡率居然只有5%，我應該說萬通商會有錢呢，還是范靈這小子能力過硬呢。」殷長生的目光落在了邊關之上，不由得讚嘆了一聲。

  雖然他以通靈白澤已經知道了結果，但真正見到的時候，還是忍不住的夸一聲。

  要說是現代化社會的種花家，這種大遷移1%的死亡率都得擼一大批人下來，但這個時代，已經很好了。

  「卑職見過太宰閣下。」金順看著年輕的范靈，當即迎了過去。

  范靈也是滿臉微笑：「金將軍客氣了，不知道王太尉可有囑咐過金將軍你？」

  「王太尉已經囑咐過卑職了，路上行程已經安置好了，不知太宰閣下是否要先行歇息，等明日在做安置？」金順恭敬的說道。

  對方看似溫文爾雅，但金順心裡是一陣突突，就感覺好像是當初在和王茯吃早餐時，對方那人畜無害的模樣。

  但一轉頭那種兇殘勁，讓他至今難忘。

  「不必了，這公事要緊，還請金將軍派人和我帶來的將士接觸，儘快將一眾百姓安置，這是流程名錄。」說著，范靈取出了一卷竹簡來遞給了金順。

  金順接過之後，簡單的瀏覽了一遍，這並非是想讓他們負責什麼，而是想讓他選出一些士卒充當嚮導，帶領百姓前往之前所商量好的目的地定居。

  「是，太宰閣下，我立刻安排。」金順也沒有說些什麼，從這情況來看，無論是王茯還是范靈都是辦實事的人，你這要是上趕著按照以往對待那些過來鍍金的官吏來對待，比如什麼豪華宴會或者是奢靡玩法之類的，估計能當場處理掉。

  浩浩蕩蕩的遷移百姓從走出邊關，在一眾熟路的士卒帶領下，朝著安排好的方向而去。

  當然，現在這裡應該不算是邊關了，畢竟整個草原部落都被王茯作為尖刀，將這寬廣的草原納入了大虞的疆域之中。

  只是這草原實在是太過於遼闊了，很多方面還沒有完全的掌控起來，需要一定的時間。

  看著烏泱泱的人，范靈站在城牆上看著，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這邊關以及邊關之外，並沒有大旱，比北方的情況要好很多，只要安定下來，再適應氣候，基本上就算是遷移成功了。

  「太宰閣下，陛下將北方百姓遷移至草原里，那這北方豈不是寥無人煙？」金順站在范靈身邊，小聲的問道。

  范靈點點頭：「確實如此，陛下自有打算。」

  對於姜懷而言，這不是問題，到時候再把南方的流民遷移到北方去安定就可以了。

  南北之間的差距很大，也算是平衡的一種方式了。

  沒了世家，很多事情都可以大展身手而不必擔心受到阻撓。

  從北方遷移這件事裡就能夠看出來，在被同心協力的情況之下，一路上大部分人都安分守己。

  至於那些不安分守己的則是全都被當成儆猴用的雞給殺了。

  「不知，陛下準備怎麼安排我們？」對於邊關已經不是邊關這件事，金順還是比較擔心的。

  「就地安置，不過對於那些膽敢違逆陛下的人，你們應該知道怎麼處理吧。」范靈意味深長的說道。

  金順也算是鬆了一口氣，趕忙說道：「明白，明白，卑職保證讓陛下滿意。」

  在邊關，世家的影響力並不大，就算有也只是一些小世家。

  畢竟在邊關，將士才是最強大的存在，他們掌握了槍桿子，那些個只會耍嘴皮子的世家根本就沒有生存的餘地。

  這裡的世家大部分也是將門世家，甚至都夠不上世家二字。

  邊關不僅不太平，而且還冷清，不如中原和南方那般的富庶，以壟斷知識作為手段的世家的眼裡，這邊關跟流放之地差不了多少，根本就看不上對方。

  「明白就好，畢竟你們是陛下最信任的人，要不然陛下能將邊關交給你們，希望你們不要辜負陛下的信任，否則的話.」

  范靈並沒有說後果，只是看著北方的草原。

  金順也順著對方的目光而去，那個方向他知道，正是之前托斯可汗的營帳所在。

  「必不負皇恩浩蕩。」金順趕忙表忠心，自己是永遠忠誠於陛下的。

  「太宰閣下，太尉之前生擒了那托斯可汗，不知太宰閣下這可汗應該如何發落。」

  金順小心翼翼的問道，這托斯可汗現在還被關在邊關的監牢裡頭呢，之前王茯走的太快，也沒說要怎麼處理，畢竟是人家抓的，而且人家官職比自己大，這要是自己隨意處理了萬一惹到對方不悅，給自己來一刀那豈不是得完犢子了嘛。

  「殺了吧，沒什麼用。」范靈隨意的說道，又不是什麼大事。

  「那這頭顱是否要進獻鹿都。」

  范靈有些古怪的看著金順，你這是什麼癖好，姜懷怎麼看也不像是想要那玩意的人吧。

  「不用了，找給地方埋了就可以，沒必要浪費這時間。」

  「是，太宰閣下，這托斯可汗是王太尉生擒的，他那邊」

  「他估計早忘了這茬，殺了埋掉就行，關著還浪費糧食，到時候他那邊我去說就行了。」范靈知道，這些人還不適應如今新風氣，還以為是以往的情況。

  揣摩上意，阿諛奉承以及各種的賄賂之流的。

  如今整個大虞，框架早已經不一樣了。

  大致框架是最為頂點的是已經不知所終的『姜丹』。

  接下來就是虞帝姜懷，而後是他范靈、他叔范環以及王茯三人，之後下一個階梯的則是和他們一起來的同鄉、保護他們入鹿都的遊俠兒。

  在之後就是朝堂的群臣等等，這些群臣大部分是已經被剝離了權利，跟個吉祥物一樣，偶爾提一下不疼不癢的意見來表示自己的存在感。

  真正的大事他們都不敢參與，深諳明哲保身的本事。

  姜懷很不喜歡這些大臣的做派，要麼你就乞骸骨回家，要麼就掛印離去，這占著茅坑不拉屎，還一副陛下聖明的樣子讓他都好下手了。

  畢竟伸手不打笑臉人，更何況他們還做的天衣無縫。

  主要是姜懷沒有空閒去深挖，這哪一個大臣底下能幹淨，所謂的天衣無縫也只是針對姜懷沒有那個心思而已，要不然真的以為當吉祥物就能夠矇混過關了？

  那些大臣可能意識到了大虞已經變了，但他們還沒有意識到這到底變成了什麼模樣。

  「是，太宰閣下，卑職這就去辦。」金順說完，便轉身離去，不知道為什麼，站在這范靈身邊讓他有很大的壓力，就好像有一雙無形的眼睛不斷的掃視著他。

  和王茯給他的感覺完全不一樣，王茯給予他的壓力是那種如同擇人而噬的猛獸一般，一個不小心就會被對方給吞了，而范靈給他的這種感覺就如同一個人去拜神一樣，看著那些莊嚴肅穆的神像，心中難免會產生惶恐的感覺。

  正是這種感覺，給予了他莫大的壓力。

  有時候他都擔心自己一個不小心就把之前做過的某些事情給交代出來，好在他統兵多年，還算是心志堅定，但也不敢在范靈身邊待著了，趕忙尋了這麼一個由頭離去。

  「嗯，去吧。」范靈揮揮手讓他去忙，在他看來，這金順還算是可堪一用的人，不算是某些大奸大惡的存在。

  雖然說借著官職賺取一些灰色收入，但好歹在這邊關上盡職盡責，沒有過錯。

  這些小事范靈也就不去深究了。

  只要能履行自身的職責，保證大虞的利益，某些微不足道的小過錯無論是姜懷還是范靈都會睜一隻眼閉一隻不會太過於深究的。

  「大虞，正在朝著好的一面發展，只是不知道，這場天災要持續多久。」

  時至今日，這南澇北旱的局面已經徹底形成了，從發展到形成，足足已經過去了五個月的時間。

  若不是果決，進行北遷，北方在這大旱之下是真的要沒了。

  一路從鹿都出發，北上走來，那是滿目的瘡痍，這還只是北方。

  南方的大澇至今無法解決，此乃天災，非人力可平。

  「如果陛下手中大權在握，那一對龍鳳是否能夠和天地相爭？」范靈感受著自己體內源源不絕的力量，那是源自於命相仁治麒麟對他所作所為的反饋，就猶如煞星白虎對王茯殺戮和體質方面的反饋一樣。

  只是兩者的偏向不同。

  范靈他雖然沒有出手過，但對於自身的力量認知還是很清晰的。

  「祥瑞，仁治以及鎮運。」

  他身上無時無刻的不再散發出這三種力量所混合而成的領域。

  領域籠罩的範圍很大，姜懷那龍章鳳姿的奉天承運領域覆蓋到那裡，他這這三種力量所混合而成的領域也能覆蓋到那裡。

  整個北方，連同剛剛被納入疆域的草原，如今也在這領域之中。

  他雖然沒有獲得如同姜懷一般的相對無敵，但卻在這裡面也有著這三種力量衍生出來的能力。

  但無論是姜懷還是范靈，都無法撼動北地的旱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