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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4 23:14:04 作者: 茶衣
    「真的假的?」

    「我還以為不來了呢?」

    「不提前說一下,節目怎麼安排。」

    她們這邊準備得差不多了,過去看個情況,其他人也過來湊熱鬧,編導老師被圍堵在中間,手裡拿一本本,面露為難,「大家包容下,看看有沒有節目能裁的的。」

    反對和不甘心的聲音隨機響起。

    沒人有這份包容心。

    聽著七嘴八舌的討論,溫靜大概猜到怎麼回事,之前關於常冬來露臉的傳聞是真的,更讓一些粉絲喜出望外的是她可能連唱三首歌。

    這就導致原先安排的節目時間要被延遲,策劃和編導這邊都傾向於常冬的演出,有意縮減其他同學的節目時間。

    要是能裁掉多餘的就更好了。

    可是編舞和合唱都是群體合作,排練好久,不可能說裁就裁,主要目標集中在獨舞,獨奏和演講這邊,演講為了正風氣揚校威,自然也不能裁。

    「不是有人和常冬學姐的歌單撞了嗎?裁她的不就好了。」人群里不知誰提出一道。

    不管節目大小姐,台上都不該有重樣的。

    老師拿著節目單,似乎在四處找人,撥開人群後看到邊上一直沒吭聲的溫靜,核對她就是獨唱之一,抱著試探的心態還詢問情況,被溫靜冷淡的眼神噎了回去。

    「我和學姐撞歌了嗎?」她淡淡問,「沒關係,我可以換。」

    現在無瑕猜疑常冬為什麼要在這裡唱《晴天》。

    只需要維護自己最根本的利益。

    排練的時候溫靜都是很好說話的,虛心好學,柔弱無骨似的,然而這時候她卻是不好說話的人,編導只能壓榨主持人說話的時間。

    編導忙得不停的時候,溫靜淡淡丟下一句:「所以說,為什麼要讓插隊的人唱三首歌,這又不是她的演唱會。」

    「這……」

    話雖如此,可常冬人氣高,回校演出無非帶動一波人氣,也讓一些新生粉絲對母校充滿熱愛。

    這話提醒到編導,轉而去聯繫常冬的團隊詢問情況,那邊似乎不知道他們時間有限,聽說情況後爽快答應,他們不是非要占用舞台空間,是常冬想要給母校唱一首歌來慶祝。

    折騰一番問題總算得到解決,晚會順利進行,開幕的是一個多人國風合舞,清晰的背景音質和畫面感極強的熒幕,舞台效果拉滿,台下一片驚呼。

    溫靜看到靠前的位置有一塊兩米長的燈牌,隱約看出就是林敘說的「我老婆天下第一好」幾個字,但字體沒有亮起,林敘也沒有來,是托的人幫忙舉起的。

    她撥了他的電話。

    沒人接。

    按理說不應該。

    她又撥了一個,還是沒人,皺緊眉頭,只覺索然無味。

    淡淡的花香忽然飄過來。

    「路上堵車,他可能晚點。」

    傅凡洲的聲音。

    溫靜側首,看到有陣子沒見過的面孔,作為林敘的朋友,她對他們一視同仁,都沒什麼印象,只有梁成因為經常叫嫂子才多點存在感。

    傅凡洲把一束花送過去。

    溫靜沒接,「我還沒表演。」

    「表演完我就沒機會了。」傅凡洲個子拔高,和她說話時微微低頭,聲音微啞,「何況,這是感謝你之前的救命之恩。」

    花是向日葵,朝氣蓬勃,顏色顯著。

    溫靜猶豫了下,接過來,「只是舉手之勞。」

    「你是不是不太喜歡我。」傅凡洲問出一個不相干的話題。

    她抿唇,算是默認。

    「為什麼?」他笑,「我沒得罪過你吧。」

    他得罪過的女生不少,上次被捅也是因為把人家給得罪了,惟獨她,除了上次撞壞過手機,沒有過多的接觸了。

    「沒有。」溫靜指腹碰了碰柔軟的花瓣,「我只是對你們圈子無感。」

    因為對圈子無感,所以對立面的人也沒什麼好感。

    想想也是,像她這樣乖巧安靜的,應該喜歡認真學習做科研的學霸男生,和他們混在一起就顯得不倫不類的。

    「他也是圈子的,你為什麼選擇跟他?」傅凡洲語氣一轉,「你很喜歡他嗎?」

    這就有些超出兩人的話題界限了。

    溫靜想說,和他沒關係。

    但見他唇際似有似無懸掛住的笑,總覺得是在暗示什麼。

    言外之意,她喜歡的林敘和他一個圈子裡的,並不是什麼好東西,為什麼會看上林敘。

    甚至有一種直覺,如果再和這人說話的話,沒準他會把林敘的事跡都給抖出來。

    打斷思緒的是有人讓她準備的提醒。

    溫靜匆忙過去。

    擦肩的一刻,傅凡洲嗅到淡淡的花香,向日葵香味如此寡淡,竟能被她帶走些許,剛才他拿的時候一點沒聞到。

    溫靜獨奏的這首歌是《心動》。

    很奇怪,明明沒有過多的聯繫,但吉他抱在懷裡,旋律響在耳邊,感覺自然而然就上來了。

    -有多久沒見你

    -以為你在哪裡

    -原來就住在我心底

    開頭緩慢的音調就讓下面嘈雜的議論聲慢慢減弱了。這首歌太古老,很多新生們都沒聽過,溫靜的嗓音空靈,卻唱出不屬於年齡的滄桑落寞,到尾調的時候很多人才從她的音色從脫離,去看她一整個人。

    原本穿的是一條蓬鬆的白裙子,活潑朝氣,和之前預備的歌相得益彰,臨時更改後,溫靜把裙腰間的蝴蝶結取下來,腰身得到舒展,簡單輕盈得像一隻白色信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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