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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4 23:14:04 作者: 茶衣
溫靜問阿姨要來家用的醫藥箱,從裡面取出消毒用品。然後說出第一句話。
「坐下,我夠不著。」
沒問他怎麼回事。
就是單純地要給他消個毒。
林敘發覺這姑娘越來越招人了,她身上有一股和他相似的勁,總是出其不意,但她又格外地世俗,如果有一天,天要塌下來,所有人擔心自己死活,她想的可能是,天塌下來,那晾的衣服該怎麼辦。
世俗也世俗得可愛。
溫靜把林敘拉坐下來,用棉簽一點點地擦拭他的唇角給他消毒,清透的眼神認真專注,離得太近,身上淡淡的小蒼蘭香氣直躥入鼻息間,清新好聞。
她香得太純粹清淡了,總讓他想占為己有,或多或少讓那股香氣,被菸草味所覆蓋占據。
更想占據她整個身體。
林敘皺眉,適當收斂下自己那不堪的情緒。
溫靜則以為是自己下手太重,「疼了?」
「嗯。」他壓根沒感覺,順勢接話。
「那我輕點。」她換了一根棉簽,「現在知道疼,剛才怎麼不躲。」
估量下那個中年人和林敘之間的距離,別說一個杯子,哪怕丟一個飛鏢,憑林敘的本事躲過都是非常輕鬆的,但他硬是受了下來。
「那沒意思。」林敘淡淡道,「躲了就沒媳婦幫我擦藥了。」
她手一頓。
趁這空隙,他順手抬手將人撈入懷裡,動作弧度太大,她手裡的棉簽應聲掉落在地,溫靜擰眉,想要從他懷裡掙脫開,「還上不上藥了。」
「不上了。」他唇際撩起不羈,「想上別的。」
34、乖
溫靜脫口而出:「什麼。」
他仍是那般笑,「你呀。」
她發怔,林敘已經低頭吻了過來,他唇際被杯子劃破一個血口,吻得卻很兇,好像剛才沒發泄出去的怒火都用在她身上,一邊吻一邊推開薄薄的上衣。
聽到溫靜低叫一聲,才稍微鬆了手。
溫靜的面頰漲得通紅,背過手去摸後面的排扣,已經被解開了,鬆懈後情不自禁軟成泥,差點就被他揉碎了。
「不好意思。」林敘沒什麼誠意地道歉,「手滑。」
「……」
手滑到排扣上也是沒誰了,編都編不出像樣的藉口。
「我們靜靜人看著瘦,怎麼那麼有分量。」他還跟個流氓似的,繼續把她按著坐著,「一隻手都握不夠。」
溫靜沒從他身上嗅到酒氣,但一番渾話足以證明理智不太清醒,有點像是精神病人發瘋,仿佛剛才那破杯子不是砸的唇角,而是腦門。
她懶得跟神經計較,扣好扣子後將棉簽撿起來扔到垃圾簍里,「幾天沒看到以為你病了。」
他臉色變了變。
「現在看挺精神的。」溫靜轉過身,「我走了。」
「別。」他突然無助起來,去拉她的手,「別走。」
溫靜站在原地,背對著人,可隱隱約約能想像得到,這人正反兩面相繼出現,時而冷酷時而示弱。
阿姨給他們做了晚飯,來的次數ᴶˢᴳᴮᴮ多了,阿姨都知道溫靜的口味,按照她的喜好去做的,至於那少爺,本來就是難伺候的主兒,做什麼對他來說都欠缺點意思,都是湊活吃,所以沒必要按他的弄,反正小姐吃什麼,他也會跟著吃的。
吃飯的時候溫靜講作業,講食堂,連宿舍樓下的花開幾朵都說了,就是沒問及他和那位中年男子的事情。
安慰和治癒,不過如此。
就像人失戀,身邊朋友總說「他就是個混蛋」,其實提人傷心事,不如做點轉移注意力的事情。
看不善言辭的小姑娘努力幫忙轉移注意力的樣子,林敘堅硬的心窩被暖化似的,挺意外的,以前覺得她最高冷最難伺候,其實真把人拿下來後,那姑娘比誰都軟乎。
就像養熟的貓,樂意在冬天賞你一個暖肚皮摸摸。
他們的貓還沒養大,就知道跳到沙發上陪著一起了,軟團團趴在矮几上,看著他們收拾東西。
他爸的到來給這棟寧靜的別墅帶來不小的驚嚇,地上的狼藉被保姆收拾完,有些被砸碎的東西卻無法回去,放在置物架上的一個相框就在混亂中摔了下來。
相框支撐的腳折了一支。
如果是普通照片扔了就罷,但那是林母留下來的一張老照片,連同相框都是買不到的舊東西。
溫靜在矮几上看到林母的照片後,被脫俗的美貌所震撼到,那是各大港星百花爭艷的年代,林母的顏值完全碾壓那一眾,她甚至不需要參加什麼選美,單是站在那裡笑著拍一張照片,就有驚為天人,人間寵兒的感覺。
小白貓在旁邊好奇地扒拉折斷的那支腳,溫靜拍了拍它的頭,把支腳拿走,抬頭問向林敘:「這個修補一下還是能用的吧。」
「不用,再買一個吧。」林敘淡淡道,「一個相框而已。」
老照片配新相框其實有些為何,對過世的人來說原裝相片最有紀念,可惜支腳不知什麼製作的,很是脆弱,估計很難復原。
溫靜低聲地惋惜一下。
「沒什麼好可惜的,她的遺物還有很多很多。」林敘說。
林母的東西都沒碰過,原封不動放在之前的家裡。
所以那個家,不能有其他女人入住。
林敘不管那位當爹的在外面玩得有多花,從女秘書玩到女明星,私底下有多亂都和他沒關係,他不屑管,但他不允許他們的關係到帶入家門那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