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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4 23:12:26 作者: 金岫
溫鯉則靠在他背上看書,壁爐里有微暖的火光。
琴弦上流淌出溫暖的節奏,格外動人,溫鯉看書看累了,從身後繞過來,吻他的側臉和脖頸。
綿軟甜蜜的吻,漸漸失了控,陳鶴征掀起上衣的下擺,舉過頭頂,慢慢脫掉。然後,拿遙控器,合攏起居室的窗簾,關掉主燈,只剩壁爐里的火光。
沙發很軟,也很寬,溫鯉躺在那兒,無意識地咬唇,四肢百骸都酥軟,像是浸在海水中,被巨大的浮力托舉著。
她的鎖骨被汗水打濕,蒙著水潤的光亮,再往下,汗濕的痕跡更明顯。陳鶴征看上去冷淡,眉眼漆黑鋒利,凶起來,卻很熱,簡直能要人命。
溫鯉覺得很酸,像吞了顆半熟的青桔,也漲,小腿發顫。她被他欺負,慢慢哭出來。可她不知道,這種時候,眼淚是甜的,越哭越勾人著迷。
陳鶴征身材極好,小臂、肩膀以及背,都有流暢的肌肉群。腰身那裡尤為漂亮,線條勁瘦,發力時繃起銳利的弧度,像蓄勢待發的野獸。
溫鯉渾身滾燙,細長柔軟的手臂,勾著他的脖子與他親吻。兩人的額頭都有汗,相互融合著,緊貼著,也親密著。
情意最深的時刻,溫鯉就算沒力氣了,也要抱著他,指腹碰到他的肩胛骨,那一塊兒撐起的線條又繃又硬,蘊藏著強烈的力量感。
她叫他的名字,「陳鶴征。」
他「嗯」了聲,吻她,也應她。
「你知道我有多喜歡你嗎?」問完,她又搖頭,聲音輕輕軟軟,「你肯定不知道。」
那是語言無法描繪的感情,是她生命中最盛大的光亮。
陳鶴征笑了聲,低頭去咬她的脖子,同時說:「我當然知道。」
溫鯉感覺到微弱的疼,想躲開,他不許,他扣著她,咬得更重了些,繼續說:「遊輪宴會,你把酒灑在我身上,慌亂之中,看向我的第一眼,我就知道了。」
那樣的情況下,她看向他的眼神,已經有了藏不住的愛。
若不是用情至深,怎麼會藏都藏不住。
*
溫祁是全職太太,依附於江瑞天,溫鯉不想給她添麻煩,儘量不用江家的錢。寒假時,她在藝考培訓班找了份助教的兼職,賺錢交下一季的學費。
陳鶴征從不阻攔溫鯉努力生活,更不會像養金絲雀那樣,把她關在籠子裡。他交給溫鯉一張銀行卡,告訴她,這是他收取獎學金的帳戶,裡面的錢,她可以隨意支配。
「我憑本事賺的錢,」陳鶴征摸摸她的頭髮,眼神溫溫的,「跟陳家沒關係,拿給自己女朋友用,天經地義。」
和陳鶴征相處越久,越能感受到他身上那種鮮活的溫度。
他坦蕩,也磊落,一身乾淨清白的硬骨,無論愛,或被愛,都竭力做到最好,無愧無憾。
壁爐中火光未熄,溫鯉在他懷裡,用額頭抵著他的脖頸。他們鼻息相纏,身上的味道也是,互相侵染,也互相包容。
她想,她到底有多喜歡這個人呢,喜歡到只是聽著他的心跳,就覺得很幸福,很美滿。
一轉眼,是舊曆新年。陳鶴迎在南法度假,打來電話問陳鶴征要不要過去。
陳鶴征拒絕了陳鶴迎,轉頭收拾行李,帶溫鯉去了北城的一處山莊。那裡能滑雪,有國內等級最高的雪道,垂直落差近千米。
上了雪道,溫鯉才發現,陳鶴征的運動天賦很好。他是玩單板的老手,倒滑、空翻、單臂支撐,連騰起的雪霧都壯闊,帥得一塌糊塗。
溫鯉沒玩過這個,看得呆住,不停地為他鼓掌。
陳鶴征摘了護目鏡和頭盔,走過來抱她。旁邊有幾個女孩子,原本想跟他搭訕的,見狀,紛紛停了腳步。
溫鯉聽見她們議論了幾句——
「果然,帥哥都是有女朋友的,別過去討嫌了。」
「萬一是妹妹呢?不問問怎麼知道!」
「你傻啊,誰會用那麼溫柔的眼神看妹妹!他好像很愛他女朋友……」
陳鶴征不理那些議論,他怕溫鯉凍著,掌心在她臉頰上貼了貼。陽光有點烈,溫鯉眯了下眼睛,心裡想著,真心喜歡一個人,果然是藏不住的。
一記眼神遞過去,全世界都會知道。
陳鶴征有多喜歡溫鯉,見過他的人,都知道。
*
心思寧靜的時候,時間好像過得特別快。再轉眼,冬去,春來。
開學之後,溫鯉和陳鶴征的課業都很忙,見面的機會不多,感情卻越來越好。天氣逐漸暖和,有一次,陳鶴征把他那輛川崎H2開到了舞蹈學院的女生宿舍樓前。
烈日之下,他摘了頭盔。深黑的發色,眼神很傲,透出一種頂天立地的氣場。沒有人能把視線從他身上移開,周遭滿是壓不住的感嘆與議論。
溫鯉從樓上下來,慢慢走到他身邊,握住他垂在身側的手。
沒人聽到穿白裙子的小姑娘到底跟他說了什麼,但是,所有人都看見,年輕男人的眉眼逐漸溫和。
那麼高傲的人,甘願為她丟下硬骨,她露出柔軟的底色。
那年的秋天,臨近尾聲的時候,溫鯉收到一條消息,溫祁發來的,她說自己懷孕了,將近三個月。
溫鯉原本就很少去江家,與陳鶴征確定關係後,她去得更少。一是為了躲開江應霖,二來,她怕給溫祁添麻煩,成為溫祁的拖油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