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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4 23:12:26 作者: 金岫
陳鶴征眼底有笑,抱著她的手臂抽緊了些,讓她挨他更近,低聲說:「做人女朋友,是要做壞事的,懂嗎?」
起先,溫鯉的確沒懂,她眨一下眼睛,神色微微茫然。
煙火未停,陸續升空,巨大的聲響和光亮里,她忽然明白過來,眼睛倏地睜大,手心也冒汗,嘴上卻說:「你帶我回家吧。」
我跟你回家,做你女人,跟你一輩子。
*
手錶的指針,划過午夜十二點,就是新的一天,新的一年。
煙花結束,聚在江邊的人陸續散去,陳鶴征低頭去看藏在他懷裡的小姑娘,輕聲問:「真的要跟我回家嗎?」
溫鯉被陳鶴征抱著,風吹不到她,周身暖洋洋的,她不好意思點頭,似是而非地應了一句:「你說要帶我去溫室花房的。」
半山別墅的溫室花房,故去的陳夫人親手打理過的地方,對陳鶴征而言,有太多特殊的含義在裡面。
陳鶴迎度假去了,傭人也都放假,偌大一棟別墅,悄無聲息,有些空曠,但供暖充足。
花房裡草木蔥鬱,全透明的玻璃牆外,是輕盈飄落的白色雪片。有助植物生長的補光燈一直亮著,暖意融融,溫情融融。
陳鶴征耐心很好,他教溫鯉辨認花架上的各類茉莉,紫茉莉、鴛鴦茉莉、寶珠茉莉……
溫鯉脫掉外套,解開圍巾,長發散在肩上,有好聞的香氣。
她皮膚白,眼睛烏黑瑩潤,笑眯眯地說:「茉莉的花語是不是『純真的愛意』?等我畢業,有自己的小房子,也要在陽台上種茉莉,種好多,它們開了花,都送給阿征。」
最純真的愛,都給他,只給他。
話音落下,周圍靜了靜。
溫鯉臉紅了,「我是不是記錯花語了?」
陳鶴征垂眸,專注地看她,片刻後,低聲說:「我本來不想那麼快的,不想讓你害怕」
溫鯉怔愣一瞬,倏地明白過來,也不知道是該更臉紅,還是先咬他一口,讓他別亂說話。
陳鶴征伸手捏溫鯉的後頸,禁錮她,讓她無處可躲,貼著她的唇說:「但是,你太能招我了。」
讓他沒辦法,也讓他忍不住。
*
別墅的窗外,雪片越落越盛,又是一場難得的雪。
陳家有養狗,黑色的阿拉斯加,碩大的腦袋和爪子,陳鶴征告訴溫鯉它叫海盜。
海盜親人,叼著溫鯉的衣袖要跟她玩,溫鯉正要蹲下去抱它,身量忽然一輕,她先被陳鶴征抱了起來。
他抱著她,朝樓上的臥室走,溫鯉心跳很快,臉埋在陳鶴征肩膀的衣服里,不看他。
臥室里,只開了盞落地燈,光線很柔,薄紗似的。
溫鯉被他放在床上,脊背碰到床單,一點軟,還有一點淡淡的涼。她的長髮蹭在臉頰和脖頸上,陳鶴征伸手拂開,俯身吻她的額頭,在她略顯惶然的心跳聲里,對她說:「害怕嗎?」
她下意識地咬唇。
陳鶴征笑了笑,那麼暖,溫聲說:「怕就再等等,先不做。」
溫鯉輕輕呼吸著,主動去扯他身上的腰帶,指腹碰到他的皮膚,小聲說:「不想等了。」
很喜歡他,很想他,也——
想要他。
乾淨漂亮的小姑娘,眼眸濕濕潤潤的,將他望著,說著直白又熾熱的話。
那一瞬,天地昏沉,曖昧叢生。
陳鶴征想,讓他留在這一夜吧,長久地留在這夜,留在她凝視他的這記眼神里。
他願長眠於此,不得超度。
*
溫鯉對這一切都陌生,有點無措,但是很乖,乖到發甜。她睫毛沾了水,濕漉漉的,眼珠也是,望著撐在她上方的那個影子。
「你親親我,」她抱著他的脖子,小聲說,「要一直親我。」
陳鶴征額頭浮著汗,顯得發色更深,黑漆漆的,他「嗯」了聲,同時,捏著溫鯉的下巴,再度同她強調:「我沒愛過別人,也沒碰過。」
他是她的,一切都是她的,從未給過別人。
溫鯉呼吸發熱,說不出話,下意識地去咬陳鶴征揉她嘴唇的那根手指。
濕噠噠的感覺,從指尖開始蔓延,然後一路,燃成火焰。
窗外,只有雪,不起風,純白的顏色,安靜落著。
溫鯉抓他的手臂,想哭,偏又沒力氣,身上出了汗,又不止是汗。
陳鶴征吻她,很重地吻,同時,他看到當做吊墜垂在溫鯉鎖骨處的那枚紐扣。
「就是這枚扣子嗎?」他在綿密的呼吸聲里,這樣問她。
在蕪城的時候,他給她一件外套,而她藏起了外套上掉落的紐扣,一藏好多年。直到與他重逢,那些心事,才露在天光之下,得到一個圓滿。
溫鯉腿撐在他腰那兒,膝蓋發酸,軟軟的。她點頭,昏昏沉沉地說:「真的好喜歡你啊,撿到扣子的時候喜歡,現在更喜歡。」
陳鶴征眸色黑到了極處,他將她的唇反覆吻著,吻到泛紅。
溫鯉情緒滿溢的時候也會咬他,肩膀鎖骨胸口,有的地方,牙印很深。
咬完,她又心疼,抱著他小聲問:「疼不疼?」
陳鶴征的掌心貼著她背上的脊椎骨,反問:「你呢?」
她咬了咬唇,忽然說:「你別——」
這種時候,陳鶴征沒法由著她,他用了力氣,小姑娘一下就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