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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4 23:12:26 作者: 金岫
風吹在臉上,有點冷,商祺單手捂著臉頰,心想,談戀愛真的好神奇啊,能讓那麼冷情的一個人,變得這樣溫柔又細緻。
另一邊,陳鶴征重新坐進車裡。
代駕問他接下來要去哪,陳鶴征沒應,而是用手機撥了個號碼。
「你去查一下,今晚茉莉坊的內部監控。」他說,「時間段大概在十點到十點半之間。」
溫鯉的狀態不對勁兒,他想知道,離開包廂的那幾分鐘裡,她到底見到了誰。
第101章
茉莉坊的幕後老闆姓杜, 是品達律所杜鑫彭律師的堂弟,無論商業還是私交,都跟陳家有千絲萬縷的關聯。陳鶴征派了保鏢過去, 要查監控, 值班經理是個明白人,非常配合。
按照陳鶴征給出的時間段,逐幀查過去,很快就在畫面里找到了江應霖的影子, 以及, 發生在走廊的那場爭執。
陳鶴征坐姿懶散,靠在沙發里,將視頻草草看過一遍, 之後抬眸, 問保鏢:「人呢?」
保鏢生的高大,一身黑衣,低聲說:「在包廂呢,被我們的人扣著。」
陳鶴征點一下頭,眉宇之間,神色很淡。
已經是凌晨了,茉莉坊中客人不多, 值晚班的服務生無精打采。
包廂里, 江應霖也不知是醉了, 還是挨了打, 跪趴在地上, 不停乾嘔。保鏢走過去, 從江應霖的衣服口袋裡翻出一部手機, 解鎖之後, 交給陳鶴征。
陳鶴征給自己倒了杯酒,同時,登錄江應霖的微信,看到頁面上唯一的置頂聯繫人——鯉鯉,後面還有一個小魚的圖標。
他竟然也叫她鯉鯉。
對話框內,聊天記錄很多,大部分是江應霖在發,很多話都帶著威脅的意思,比如——
江應霖:【溫鯉,只有我開心了,你姐姐的日子才會好過,懂不懂?】
一個小女孩,從小沒有父母,跌跌撞撞地長大,被迫懂事,淡化悲歡。她努力讀書、跳舞,考上很好的學校,和出嫁的姐姐一併來到桐桉,原以為可以過上平靜的生活。卻碰到江應霖,被欺負,被威脅,心事無處可訴。
沒人能夠保護她,卻從聽過她有半句抱怨,甚至,提到當初被表哥偷拍的事,她也能說一句,不要覺得我可憐,沒必要。
她從不覺得自己可憐,一直努力地生活。
陳鶴征把溫鯉的聯繫方式從江應霖的手機上刪除,又點進相冊,看到了那段江應霖向溫鯉播放過的視頻——女孩子笑嘻嘻地說,陳家兄弟啊,大的小的,我都睡過。
手指搭在膝蓋上,敲了敲,陳鶴征很淡地嘆氣。
他把江應霖的手機相冊、iCloud備份全部清空,連都註銷,然後將手機沉進冰塊融化的冰桶。氣泡上涌,屏幕光在水面下閃了閃,最終徹底暗淡。
做完這些,陳鶴征讓保鏢把江應霖拎起來,跪在地毯上,脊背挺直,然後,將杯子裡的酒水悉數淋在他腦袋上。
酒水辛辣,沁到眼睛裡,江應霖疼得大叫。陳鶴征在這時掐住他的脖子,手指壓住江應霖的頸動脈,讓他嘗到窒息的滋味。
江應霖的手臂和肩膀被保鏢控制,掙扎得毫無力道,像一條離開水域的瀕死的魚。
他勉強睜開被酒水刺紅的眼睛,咬牙切齒,「我一定會殺了你!陳鶴征,早晚有一天,我要你的命!」
聞言,陳鶴征低笑一聲。
他在金色的檯面上坐下,手肘抵著膝蓋,上身俯低,面無表情地朝江應霖靠近。
江應霖還是慫,不由自主地瑟縮。
陳鶴征逼至他眼前,聲音很輕地對他說:「你跟我過不去,跟我較勁,無論輸贏,我都敬你有幾分膽色。但是,欺負女孩子算哪門子本事呢?你能不能做一點體面的勾當?」
江應霖喘著粗氣,冷笑,「陳鶴征,你裝什麼聖人!我的確欺負過她,可我沒玩她!我不像你,睡著倒貼來的女人,還要擺出一副救世主的姿態!你根本就不會長久地跟她在一起,更不會娶她,何必惺惺作態!」
陳鶴征搖頭,「自己是吃屎長大的,就覺得別人也吃,真是無藥可救。」
江應霖歪頭,朝地面吐出一口帶血的唾沫,他還要說話,陳鶴征卻在這時點燃一根煙。
包廂內的光線穿透煙霧,照亮陳鶴征冷白的手。他五指細長,拎著那根煙,緩緩移動至江應霖眼前。
保鏢自身後抓住江應霖的頭髮,迫使他抬頭。陳鶴征手上一線火星,猩紅的色澤,燃燒著,對準江應霖淡色的眼珠,仿佛要按下去,燙爛他那隻眼睛。
煙霧冒出來,繚繞著,從陳鶴征的指尖漫到江應霖的眼底,刺得他眼白通紅,不停地掉眼淚,也嚇得他大叫,在保鏢的桎梏下瘋狂扭動。
「陳鶴征,」他嘶吼,「放開我!你敢毀我的眼睛,我就報警,送你去坐牢,讓你一輩子都背負污點!」
陳鶴征笑了下,「好可怕的警告。」
煙仍在他指尖,他轉頭,問身後的保鏢,「如果我讓你把這支煙按在江少的眼睛上,然後去自首、坐牢,你答應嗎?」
保鏢毫不遲疑,點頭:「您放心,我知道規矩,會做得很乾淨。」
江應霖臉色灰白,說不出話了。
他的腦袋被保鏢固定住,無法躲開,陳鶴征手上那支煙,一直在他眼前,菸草燃燒出嗆鼻的味道。
「看在鯉鯉的面子上,我不想把事情做絕。」陳鶴征說,「但是,你要懂得收斂。再讓我知道你為難溫家姐妹,無論為難的是哪一個,我都會燙爛你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