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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1頁

2023-09-04 23:12:26 作者: 金岫
    做樂隊,唱自己寫的歌,陳鶴征一貫自由至極,也才華橫溢。他的傲骨是由能力撐起來的,所以,他無畏無懼,不受束縛,也不可困囿。

    溫鯉覺得心口很熱,心跳也躁得厲害。

    這就是她喜歡的那個人,多好啊,那麼厲害。他值得她心動,也配得上她的念念不忘。

    場地的老闆站在溫鯉身邊,和她一起看著舞台,忽然問:「陳鶴征在追你吧?」

    溫鯉愣了愣,解釋說:「是我追他的,不是他追我。」

    老闆做了個很誇張的驚訝的表情,笑著說:「他第一次帶女孩子來這邊——希望這感情,帶給你的是快樂——這麼露骨的歌詞,擺明了是唱給情人聽的。」

    陳鶴征一首唱完,也不說話,直接切換到下一首,手指按壓吉他的琴弦,一串華麗的節奏。

    周圍很鬧,也很熱,溫鯉感覺到手心有濕潤的汗。

    當陳鶴征唱到「愛是種奇蹟,救我也救你」的時候,忽然放下吉他,走到舞台邊沿,走到溫鯉面前。

    所有人都看見,他修長的身形彎下來,對著溫鯉單膝著地。

    那一瞬間,台下的尖叫險些掀翻屋頂。

    溫鯉徹底愣住。

    朋克風格的半臉面具,在她眼前,她抬起手就能碰到的地方,當成吊墜的吉他撥片,懸在半空,輕輕搖盪。

    溫鯉覺得耳邊好似設了靜音,聽不見音樂,也聽不見那些歡呼,只剩劇烈的心跳聲,撲通,撲通,一下一下,那麼清晰。

    快得要窒息了,也亂得要窒息。

    老闆目睹這場景,笑了聲,咬著食指關節,故意吹出尖銳的哨音。

    陳鶴征在那聲哨音里,伸手過來,拿走了溫鯉一直握在手中的那瓶果汁,拿到自己手裡,然後仰頭喝下。

    喉結滑動出鮮明的弧度,暗色紅光遍布全場。

    鼓點、貝斯、尖叫和歡呼。

    整個世界跌宕又狂亂。

    溫鯉在台下,顧不得其他,也看不見其他,眼睛裡只剩陳鶴征一個人。

    大半瓶果汁叫他一口氣喝光,空瓶子隨手放在旁邊。

    「好甜,」他對著麥克風說,「有一股巧克力的味道。」

    氣氛愈發熱烈,溫鯉臉紅得要爆炸——

    他們都不知道,她今晚塗的那支口紅,是巧克力的味道。

    老闆嘖了聲,說:「小妹妹,看這情形,你也不用追了,陳鶴征這個人是你的,跑不了!」

    *

    Mask樂隊的演出進行到九點,結束時,眾人都是一身的汗。溫鯉被老闆提前帶到了後台,見陳鶴征拎著吉他走過來,她立即迎上去,陳鶴征抬手壓在她的頭髮上,揉了揉。

    「好聽嗎?」他問。

    溫鯉用力點頭,她太激動了,說不出更多好聽的話。

    鼓手喝了口啤酒,抹掉唇邊的水漬,意味深長,「在演出現場撩妹,陳鶴征,整個桐桉再找不出比你更不要臉的主唱!」

    陳鶴征拎起面具朝鼓手砸過去,然後轉頭看溫鯉,說:「不是撩,是真的想唱歌給你聽。」

    溫鯉這會兒心跳還亂著,口舌笨拙,只能點頭,說:「我明白。」

    鼓手在一旁,聲音很大地嫌他們肉麻。

    演出結束後有聚會,貝斯問:「一起嗎?」

    陳鶴征低頭看溫鯉,小姑娘沒跟這群玩地下樂隊的接觸過,他怕她緊張。

    溫鯉笑一下,手指勾住陳鶴征的,「去吧,我不害怕。」

    陳鶴征身上還穿著那件黑T,他要換衣服。後台沒有獨立的換衣間,用一個類似屏風的隔板,在牆角圈出一小塊空地。

    其他人陸續出去,後台漸漸空下來,趁無人注意,溫鯉悄悄走到隔斷後。

    那一塊兒是個暗角,陳鶴征背對溫鯉,黑T恤的下擺掀起一半,露出腰腹肌肉,線條那麼清晰,賁張的感覺,透出年輕而鮮活的力道。

    溫鯉紅著臉,輕手輕腳地過去,從身後抱他。

    她的手,白嫩細軟,繞到前面,碰到陳鶴征腰帶上金屬卡扣,冰冰涼涼的觸感。

    「膽子變大了啊,小姑娘,」陳鶴征笑笑,「男人換衣服都敢看?」

    溫鯉一面害羞一面又直白,矛盾得特別可愛,小聲說:「你喝了我的飲料,那瓶明明是橙子味的,巧克力不是飲料的味道。」

    一陣衣料碎響,陳鶴征轉過身,姿勢改變,溫鯉反而被他壓抵在牆壁上。

    他身上腰帶的卡扣半松,溫鯉的手指從T恤下擺探進去,停在他的皮膚上,接貼著。

    後台大概新做了供暖,好熱。空氣熱,他也熱,發燒了似的。

    陳鶴征低下頭,在她耳邊說:「那麼,巧克力味道的到底是什麼?」

    剛剛在舞台上為她唱過情歌的男人,此刻,就貼在她身前,呼吸落在她肩窩裡。

    那份誘,簡直不可言喻。

    溫鯉下意識地吞咽,她背倚牆壁,頭卻仰起來,看著罩在她身上的那個人。

    「親我。」她說,「親我你就能嘗到巧克力的味道。」

    吻以很重的力道落下,又綿又密,心跳和腿都發軟。

    溫鯉站不穩,不得不緊緊攀著他,承受陳鶴征賦予的一切氣息。

    她喜歡他吻她,也喜歡他偶爾的噬咬,以及很壞地揉。

    兩個人都纏著對方的腰,說不清誰抱得更緊,總之,都像要刻進骨頭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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