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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4 23:12:26 作者: 金岫
溫鯉好像在思考什麼,單手托腮,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他。
陳鶴征與她對視,又說:「包括江應霖——有任何麻煩,你都可以來找我。」
他說完這一句,溫鯉忽然笑起來,很甜很漂亮的那種笑,就仿佛別人的想法,從來不會染髒她一分一毫,「那些人,他們的想法其實沒錯,我的確是來撈的——」
說到這,她蔥白的指尖,遙遙一點,隔空戳向陳鶴征的胸口,那個有心跳的位置——
「我要撈的,是你陳鶴征那顆從未給過任何人的心。」
她清清楚楚、不加掩飾地告訴他——
「我要你的真心。」
兩個人面對面,隔一張餐桌,不方便做一些摸臉或者摸頭髮之類的小動作。
毫無肢體接觸的情形下,陳鶴征感覺到心跳很輕地一顫,他又想起,閒得無聊時,他翻唱過一首粵語歌,其中一句歌詞——
一生忠於愛情。
這樣的事,或許,他也做得到。
一生忠於愛情,忠於拿走他真心的那個人。
*
晌午時分,遊輪靠岸。離開碼頭,陳鶴征向家裡的司機要了車鑰匙,又問溫鯉去哪裡,他送她。
這天是周末,學校放假,都沒課,溫鯉無家可回,只能說:「送我回學校吧,還有一些基礎練習要做。」
陳鶴征開車,比溫鯉想像中的要穩許多,也不快。他姿態散漫地控著方向盤,扔在置物槽里的手機,屏幕經常亮起來,提示音時不時地響一聲,很多消息。
溫鯉忍不住瞥了一眼,心想,想找他的人可真多啊。
「想看的話,可以拿去看,」陳鶴征忽然說,「密碼我生日。」
溫鯉摸一下鼻子,有些不好意思,「沒說要看。」
經過一個紅燈,陳鶴征側頭看她,故意問:「知道我生日是哪一天嗎?」
溫鯉不說話,心裡卻有個聲音——
明知故問,怎麼會不知道呢。
當初他到蕪城借讀,鬧得好轟動,多少女生跑到教室外偷偷看他。小城市的學校沒有論壇,只有貼吧和各類群聊,偷拍他的照片多到能刷屏,生日之類的信息,早就被扒出來。
他是摩羯座,溫鯉記得,網絡上說,這個星座的最大的特點是難接近,我行我素。
車內靜了瞬,溫鯉還是拿起他的手機,很順利地解鎖。她沒看那些亂七八糟的消息,而是在通訊錄里存自己的號碼,備註——鯉鯉。
「號碼存了,」溫鯉說,「要常常打給我。」
膽子大了啊,都開始提要求。
陳鶴征淡淡地笑,又問:「還有嗎?」
溫鯉眨了下眼睛,很認真地想了想。可惜,她沒談過戀愛,腦袋空空,實在不知道該要求對方做什麼。
車子駛過長街,停在舞蹈學院的校門外。
平時,外來車輛是不許隨便進學校的,休息日,管理相對寬鬆。溫鯉拿學生證在門衛那裡登記過,陳鶴征的車就可以開進來,但不能逗留太久。
登完記,溫鯉重新回到車內,她身上沾了些室外的涼氣,坐穩的一瞬,陳鶴征伸手過來,捏她的下巴,要她看著他。
「溫鯉,」他看著她,也教她,「你最應該要求的是——讓陳鶴征好好愛你,別負你,懂嗎?」
作者有話說:
一生都忠於他的愛情——
如果有墓碑明,陳鶴征的一定是這一句
第97章
陳鶴征將車停在女生宿舍樓下, 沒熄火,嗡嗡的鳴音。
休息日,又是冬天, 宿舍前來往出入的人並不多, 但是,車的牌子和顏色實在扎眼,溫鯉不想久留,解開安全帶就要下車。
陳鶴征也去推車門, 溫鯉拉住他, 「你別下車了,外面有風,溫度低。」
他怕臃腫, 只在襯衫外搭了件風衣, 那麼單薄,哪經得住風吹。
這種小事,陳鶴征也不強求,伸手捏一下她的耳垂。
*
溫鯉的宿舍在六樓,沒電梯,爬上去難免氣喘,推開宿舍的門, 屋子裡很空, 只有鍾曉琬一個人, 在窗邊站著。
兩人迎面撞見, 氣氛有一絲尷尬。
鍾曉琬心有忌憚, 不敢再隨便擺臉色, 主動跟溫鯉打招呼, 甚至笑了下, 說:「陳鶴征送你回來的吧?我好像看見他的車了……」
不等她說完,溫鯉「嗯」了一聲,去脫外套。
鍾曉琬要說什麼,上前一步,卻勾到溫鯉放在桌角的手包。搭扣鬆散,一張卡片從裡頭掉出來,輕飄飄的,剛好落在鍾曉琬腳邊。
白紙黑字——
品達律師事務所,杜鑫彭。
在桐桉,稍稍跟法律沾邊的,都聽過品達杜律的名號,赫赫有名。
鍾曉琬臉色變了變,「我就說了兩句不太中聽的話,至於鬧到找律師的程度嗎?」
溫鯉也愣,這東西什麼時候出現在她手包里的?她從未見過杜鑫彭,更別說收他的名片。
心裡這樣想,臉上卻沒表露,溫鯉換上訓練時穿的T恤長褲,頭也不抬地說:「不中聽和造謠是兩個概念。」
「之前的事都是我不對,我跟你道歉,行不行?」鍾曉琬說,手指無意識地卷著衣擺,「你別生氣。」
「我沒生氣,」溫鯉拎起運動背包,準備去教室,臨出門前才看鐘曉琬一眼,很淡地說,「不值得。你和江應霖,都不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