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頁
2023-09-04 23:12:26 作者: 金岫
她不受控制地臉紅,咬一下唇,大著膽子問,「是為我寫的嗎?」
歷歷、鯉鯉。
她對他念念不忘,也對他歷歷在目。
溫鯉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陳鶴征,萬分期待又忐忑的樣子。
陳鶴征也看著她,過了一會兒,他忽然起身,吉他拎在手上,慢慢走到她面前。
他個子那麼高,身形挺拔,站直時一股渾然天成的倨傲。
溫鯉赤腳踩在地毯上,眼看著他靠近,不由自主地後退,一步,又一步,直到她後背抵上門板,再無路徑可供逃脫。
室內的溫度似乎高了些,說不清的熱。
陳鶴征伸手,指腹搭在溫鯉腰上,胯骨那裡。溫鯉呼吸一滯,正要說話,卻聽見「喀」的一聲,陳鶴征幫她扣上了腰側那枚裝飾性的按扣。
原來只是,扣扣子啊。
溫鯉來不及失望,就感覺到陳鶴征的手並沒離開,而是從她T恤的衣擺底下鑽進去,指腹緊落在她深陷的腰窩裡,貼著她的皮膚,故意勾她似的磨了幾下。
「我身邊有其他鯉鯉嗎?」他的聲音隱隱帶笑,低頭對她說,「不寫給你還能給誰?」
他摸她的皮膚,指尖有彈吉他留下的薄繭,那滋味,麻酥酥的。
溫鯉險些喘出聲音來,連忙咬唇,有點抱怨:「給我寫歌,又來摸我,這算什麼?收辛苦費?」
這回陳鶴征是真笑了。
貼在她腰後的手猛地用力,把她勾進懷裡抱著,然後,覆在她唇上親了一下。
昨晚,他忍著,那樣風情四溢的情形下,都沒動她一分一毫,現在,討一點便宜,也算合情合理。
*
船上有餐廳,陳鶴征帶溫鯉過去,簡單吃些東西。後廚擅長的是墨西哥菜,很怪的酸辣口,溫鯉吃不慣,只拿了個奶酥餐包,小口咬著。
陳鶴征坐她對面,托著腮,眯眼看她:「挑食?」
「太酸了,」溫鯉說,「吃不慣。」
陳鶴征神情溫溫的,耐心很好的樣子,讓後廚又做了份奶油湯。
這種香濃的味道,溫鯉很喜歡,用小湯匙慢慢吃著。
陳鶴征喝口水,忽然說:「我也不愛偏辣或者偏甜的東西,更喜歡粵菜和徽菜——給你提供些攻略,方便你追我。」
溫鯉動作一頓,簡直要被氣得笑出來。
都叫他親親摸摸地占那麼多次便宜了,還敢說她追他?虧不虧心!
說到這,溫鯉忽然想起來,「昨晚你睡在其他房間嗎?」
她隱約感覺到他似乎並沒離開過。
陳鶴征搖頭,「我睡沙發。」
溫鯉有點驚訝,隨即又想到,他應該是喜歡跟她待在一起。
即便什麼都不做,只在一個房間裡,他也覺得舒服,所以,才沒挪到其他房間。
這樣想著,溫鯉又覺得甜,手指擺弄著小湯匙的柄端,說:「下次,再有這種情況,你可以跟我一起睡,不用睡沙發。」
畢竟,沙發那么小,又窄,他高高的個子,一定不舒服。
說到這,她小心地看一眼四周,見沒什麼人,才又說:「我分一半被窩給你。」
陳鶴徵發現,他真的很容易被她逗笑。
溫鯉身上有種天真而直白的熱烈感,外表看上起清淡溫和,內里卻有滾燙的感情,隨時隨地,都能吞沒他。
她也真的很擅長將他吞沒,拽他共沉淪。
打斷他們談話和曖昧氛圍的,是兩個年輕人,一男一女。看衣著,也是昨晚的賓客,哪家的小公子,帶著女伴,留在船上過了一夜。
年輕男人一見陳鶴征,立即過來打招呼,一口一個陳少,音調里拖著幾分不正經的痞。轉頭看到對面的溫鯉,笑容更深,說:「昨天晚上燈光太亂,陳少護人護得又緊,我都沒發現,這位小姐原來這麼清秀,敢問貴姓?」
不等溫鯉做聲,陳鶴征已經摔了手上的刀叉,叮里噹啷,一串響動。
年輕男人笑得愈發混不吝,「我的天,陳少這醋勁兒也太大了,說句話都不行!難怪昨晚衝冠一怒,把江應霖揍成那個狗樣子,連夜找整形醫院治鼻樑。」
陳鶴征不看他,垂眸用餐巾擦手指,邊擦邊說:「你信不信,我現在可以再怒一次?」
陳鶴征身上有種不合年齡的沉,面無表情時,眼眸極黑,既顯得穩重,又有一種翻臉無情的薄涼,看著就不太好惹。
年輕男人被他身上那股勁兒震了一下,心想,陳鶴征這樣子,有點眼熟,像誰呢?
哦,對,像陳鶴迎,那股狼崽子般的架勢,分明就是年輕了十幾歲的陳鶴迎。
年輕男人碰了一鼻子灰,訕笑一聲,轉身走了。跟在他身側的女伴,穿一條白裙子,淡妝,一股玉蘭花似的雅致氣息。
離開前,女伴朝溫鯉看一眼,兩個人目光對撞,溫鯉從那雙眼睛裡讀出一分艷羨,以及,幾分半嘲不諷的促狹。
溫鯉忽然明白,昨晚她一番表演,在有些人眼裡,不過是一種手段。
他們當她是來「撈」的,不擇手段,換取金錢財富。溫祁發來一串消息,問她跟陳鶴征是怎麼回事,恐怕也是想歪了,覺得她存心依傍。
小姑娘那點心思,陳鶴征一看就透,他屈指在桌面上敲了下,說:「無聊的人遍地都是,再有人嚼舌頭,你來找我,跟我告狀,我幫你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