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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4 23:12:26 作者: 金岫
陳鶴征了無睡意,一直坐在窗前,回神時無意間瞥到這一幕,不由地抬了下眉梢。
他在她眼裡,是不是沒有性別啊,居然一點都不防他。
船上這間客房,是陳鶴迎專門給弟弟留的,一切細節、布置,都遵循了陳鶴征的喜好,只供他一個人使用。
床品選了純色系,親膚質地,細膩順滑,溫鯉柔軟的裙子和身體,花瓣似的,落在上面。
膝蓋彎曲,兩條小腿綢緞般光潔,毫無瑕疵,往上,是一截腰。腦袋側著,手臂擱在旁邊,從脖頸到鎖骨,再到肩膀,一片細膩的白。長發卻烏黑,墨似的,淋漓地鋪滿半邊枕頭。
鎖骨鏈的光芒,微弱又晶瑩。
這幅畫面,其實很美。
陳鶴征忽然明白,房間內的迷你吧塞滿酒精飲料是對的,他現在就需要一點。
紅酒吞咽入腹,喉嚨處燒灼,有種熾燙的感覺。他無意識地吐了口氣,沒發覺,眸色在變深。
雪夜,空氣薄冷。
陳鶴征端詳手中的紅酒,目光順著玻璃杯的邊沿,滑過去,又看到溫鯉。
她在他床上,一身細軟的骨,毫不防備地落在他眼前。只要他伸手,就能握住她,讓她逃不開,指腹饜足地嘗她身上每一寸白。
那枚晶瑩的鎖骨鏈會顫,她長長的黑色頭髮,會被打濕,然後有些亂地落在他的手背上。
她的力量,以及,對他的那份心意,讓她沒辦法拒絕,只能很乖地承受,然後哭,或者喘。她身上會紅透,腿根那兒,顏色將顯得最厲害。
他會把吞咽紅酒的那種燙,渡給她,由內而外的渡。
只要他動手,這夜,她絕對逃不掉。
憑藉小姑娘對他的喜歡,占她一夜,肆無忌憚的,下了船,她很難再找到他。
這樣的事……
陳鶴征站起來,酒杯擱下。
他那麼挺拔,腿很長,邁步過去,慢慢走到床邊,身形投映下黑色的陰影。
床上枕邊,鋪著溫鯉的頭髮,還有一束清冷雪光。
她毫無覺察,睡得很熟,裙子凌凌亂亂。陳鶴征伸手,自她身上越過,撈起被她壓住的被子,抽出來,然後,幫她蓋好,遮住一切。
睡吧。
陳鶴征摸了摸溫鯉的頭髮,指尖很輕,先碰她的耳垂,然後又到唇角,揉了揉。
在他身邊,她是安全的,他永遠不會欺負她。
半夢半醒,溫鯉恍惚嗅到一絲紅酒的氣息,不苦,也不澀,很純濃。她以為自己在做夢,又很喜歡那味道,於是,膽子很大地舔了一下。
指腹濕漉漉的觸感,讓陳鶴征陷入短暫的僵,而後,他很低地笑了下,笑得有些無奈。
再之後,他抬手到唇邊,在那處被她碰過的地方,吻一下。
也算是接了一個吻吧。
這就是心動麼——
她隨便做點什麼,好輕易的,就能拽他入沉淪。
作者有話說:
相愛,就是共沉淪呀!喜歡這種調調。
陳鶴迎和阿征都很愛媽媽,可惜,早早地就失去了,阿征能變成很棒的大人,很大一部原因,就是媽媽好愛他,給了他好的影響。
要好好愛媽媽呀!!
第96章
溫鯉醒來時, 雪已經停了,陽光尚好。她在床邊愣了會兒,才想起來自己身處何處, 一些記憶悄然甦醒, 比如那些楓糖般黏膩的親吻。
有人敲門,溫鯉下意識地說請進。等人真的進來,她忽然想起什麼,連忙捂住臉, 慌慌張張地說:「睡覺前我沒有卸妝, 也沒洗臉,現在一定糊成一團,醜死了, 你別看我!」
耳邊一聲輕笑, 陳鶴征放了什麼東西在她身邊,接著,又抬手,在她的頭上揉了揉。
陳鶴征送來的是套衣服,長褲和T恤,溫鯉穿著還算合身。她簡單洗了個澡,吹頭髮時, 看到手機上的未讀信息, 是溫祁發來的, 問她和陳鶴徵到底怎麼回事。
宴會上鬧得轟轟烈烈, 這會兒, 流言想必已經傳遍, 溫鯉輕輕呼出口氣, 將溫祁的消息讀完, 回了一句姐姐別擔心。
她從浴室出來,陳鶴征已經穿戴整齊,依舊是白襯衫,一身清雋骨,抱著吉他坐在有陽光的地方。他撥兩下琴弦,又拿起筆,在紙上寫了什麼。
溫鯉聽見他輕輕哼唱了兩句:
據說,初雪來臨那天,離別都被到原諒。
這一生,說短也長,歷歷在目的背後是不忘。
……
很美的旋律,嗓音也是少見的清,陳鶴征說他為了保護嗓子才不抽菸,如今看來,並沒誆她。
溫鯉聽了會兒,忍不住問:「這首歌叫什麼名字?」
陳鶴征坐姿散漫,掩蓋不住一雙修長的腿。他抬眸,漆黑透明的眼珠,目光向上,在溫鯉身上停了停,卻沒做聲,而是拿起筆,又寫了什麼。
溫鯉不太明白他的動作,陳鶴征在白紙頁上敲了下,溫鯉下意識地去看。
那頁紙上寫著音樂簡譜,最上方用書名號圈出兩個字——
《歷歷》
歌名《歷歷》。
歷歷在目的背後,是不忘。
溫鯉看了一會兒,慢半拍地反應過來,「你在寫歌?」
陳鶴征的手指根根修長,搭在吉他的琴弦上,有一下沒一下地撥。那種感覺,好像連溫鯉的呼吸也一併被撥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