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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4 23:12:26 作者: 金岫
浪漫又熱烈的夜,窗外的雪與室內璀璨的光,構成這沸騰的人間。
溫鯉的腦袋幾乎一片空白,身體也軟,力氣都不曉得去了哪裡。
吻了好一會兒,才等到片刻停息,她的呼吸全亂了,眸子裡水霧氤氳,細軟的手指下意識地抓住陳鶴征腰側的衣服。
陳鶴征垂著眸看她,他呼吸還算穩,但唇上一片殷紅,微微濕潤,稍有經驗的人,一看就知道他做過什麼。
溫鯉不太敢看他,卻又忍不住看他,一雙眼睛漂亮得難以形容,很輕地問:「你為什麼要親我啊?」
還親得好重,她幾乎招架不住。
水晶吊燈在陳鶴征身上落下一層淺淺的金,愈發顯得面容清雋,他喉結微滾,低聲說:「想讓你知道,我沒有誤會。」
溫鯉不太明白,仰頭看他。
陳鶴征順勢低頭,用自己的額頭抵了抵她的,說:「我不信江應霖,我信你。」
溫鯉心跳微顫,酸澀的滋味再度冒頭,她眨一下眼睛,睫毛上落了光和霧,有點濕潤,小聲說:「我能抱你一下嗎?」
他一過來就親她,她都沒有好好抱過他,抱一下她喜歡的人。
陳鶴征沒說話,單手勾著溫鯉的腰,讓她整個人都落進他懷裡。
她身上薄薄的一條小裙子,根本擋不住他手心裡的溫度,溫鯉只覺腰上一燙,連呼吸都熱起來,讓她既心動,又不知所措,下意識地說:「原來,夢想成真的感覺這麼好啊。」
從小到大,她一直懂事,或者說,不得不懂事,很少開口要東西,也沒有什麼特別想要的東西。
唯獨陳鶴征,她是真的心動,也是真的特別想要。
陳鶴征摸一下溫鯉的頭髮,指尖穿過順直的髮絲,碰到她的耳朵,低聲說:「這裡太吵了,我帶你去個安靜的地方吧。」
溫鯉似乎想歪了,吞咽一記,喃喃:「安靜的……地方?」
陳鶴征拍一下她的腦袋,「找個安靜的地方,能看雪,也能讓你繼續抱我。」
溫鯉這時才想起來害羞,又忍不住偷笑,笑得很軟,眸底的光芒,燦燦明亮。
說完那一句,陳鶴征握起溫鯉的手,帶她朝樓梯的方向走過去。整個船艙,只開放一樓的宴會廳,二樓的數間客房,都是主人的私人區域。
臨近樓梯時,陳鶴征的腳步忽然一頓,他對溫鯉說:「你等我一下。」
他回身,邊走邊解衣袖處的紐扣,連手錶都摘下來,交給立在一側的服務生。做完這些,他剛好到了江應霖面前。
在場的所有人,都目睹了陳鶴征吻溫鯉,江應霖也不例外。那畫面,刺得他眼珠發疼,下意識地端了杯酒,一飲而盡,然後,又是一杯,幾杯過後,已經是滿身的醉意。
有人停在他面前,江應霖抬眼瞥一下,冷笑著說:「陳少,還有指教?」
「指教算不上,」陳鶴征語氣很淡,「只是有兩句話想提醒你——第一,說話的時候手別指人,不禮貌,也沒家教。」
江應霖嗤地一聲,朝服務生要了一杯新的酒水,握在手裡晃了晃,「是啊,放眼整個桐桉,誰不知道陳少是最有家教的。」
整個桐桉也都知道,陳鶴征很小的時候父母就沒了,死於空難,他根本就沒有機會感受父母的言傳身教。
陳鶴征並不把那點挑釁放在眼裡,繼續說:「第二,隨意污衊他人,破人髒水,尤其是用一些不乾不淨的東西,污衊一個女孩子,是很下作的行為,以後別這麼幹。」
說完,不等江應霖反應,拳頭已經落在他臉上,又兇狠又利落的一記,幾乎把鼻樑打斷。
江應霖站不穩,直接摔了,在光潔的地板上滑出去好遠,脊背撞上一處桌角,嘭的一聲。
血跡順著江應霖捂在臉上的手指縫隙往外流,周遭一片譁然、驚叫,還有議論。
陳鶴征並不理會那些,他甩了甩因為撞擊而泛紅的手,又活動了一下手腕,繼續說:「我很討厭跟人動手,但是,對你江應霖除外——因為你天生就欠揍!」
「還有你,」陳鶴征看向臉色泛白的鐘曉琬,「剛剛那些話,也是說給你聽的,要記住。」
鍾曉琬滿眸是慌,連點頭都忘了,無意識地揉著手上的一張紙巾。
陳鶴征不再說話,轉身回到樓梯前。
他重新握起溫鯉的手,掌心極暖,從溫鯉的手背處覆上去,纖長的五指,將她整個手掌都包裹。
*
遊輪面積有限,客房不算特別寬敞,但布置得很舒服,東西也齊全,沙發、茶几、一個迷你吧。
窗外是樓宇林立的江岸,簌簌落下的雪。
溫鯉第一次在船上看雪景,脫口而出:「真美。」
她立在窗邊,身影被薄紗質地的窗簾圍繞著,那麼纖細,仰頭望向天空時,脖頸很白,連耳垂都晶瑩。
陳鶴征心跳稍稍一頓,指尖敲了敲迷你吧的柜子,問她:「喝點什麼?」
溫鯉回頭,餘光瞄到茶几上的打火機,「你抽什麼牌子的煙?」
陳鶴征說:「我不抽菸。」
溫鯉不由驚訝,這個年紀的男生,或是耍酷,或是跟風,往往煙不離手,癮頭很重。
陳鶴征看穿她的心思,指了指自己的喉嚨,「我唱歌唱得不錯,要保護嗓子。」
他抬手,溫鯉才發現,他的手背,指根關節那裡,有一點擦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