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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4 23:12:26 作者: 金岫
她摟著他的脖子叫阿征,陳鶴征低下頭,反覆吻她的鎖骨和胸口,力道很重,讓她心跳亂成一團。
紐扣吊墜應該就是在那時弄掉的。
溫鯉沒有童姨的聯繫方式,只能去找葉謹揚,讓他叮囑童姨,打掃的時候留心找一枚紐扣,繫著銀鏈子的那種。
這麼奇怪的任務,葉謹揚也不問多一句,直接應下來,好脾氣地說:「溫小姐放心,一定幫你找到。」
排練的時間快到了,溫鯉將手機收進柜子里,拿著瓶純淨水進了練習室。
陶思早早就來了,扶著牆壁上的把杆壓腿抻筋,溫鯉走過去才發現,小姑娘眼睛紅紅的,連鼻尖都紅,也不知道是哭得太狠,還是沒睡好。
連鄭嘉珣都被嚇了一跳,捏著小姑娘的臉頰,問她:「鬧哪樣啊,小哭包,你失戀了?」
溫鯉:「……」
鄭老師是有點踩雷基因在身上的。
溫鯉偷偷抵了下鄭嘉珣的胳膊。
鄭嘉珣站立的時候習慣性壓腳,溫鯉抵過來,她沒站穩,晃了晃,挑眉道:「不會真讓我說中了吧……」
陶思比以往安靜了許多,吸著鼻子小聲解釋說:「有點著涼,感冒了。」
這一開口,嗓子啞得一塌糊塗,確實病了,恐怕還病得不輕。
溫鯉有點擔心,用手背貼著陶思的額頭試了試溫度,「發燒了嗎?有沒有吃退燒藥?」
「有點熱,」陶思很乖地說,「已經吃過藥了。」
「實在不舒服,就請假吧,」溫鯉說,「去掛個水。」
陶思搖頭,一向嬌氣愛哭的小姑娘,好似一夜間長大,平靜說:「沒那麼嚴重,吃點藥就好了,我不想耽誤排練。」
她要認真練習,好好跳舞,不再想那些有的沒的。
溫鯉摸了摸陶思的頭髮,忽然想起書上寫的——一段失敗的感情,最能讓人快速長大。
可是,這樣的方式,也太讓人難過了。
溫鯉和陶思說話的時候,祁赫剛好推門進來。
他聽見些話音,往陶思的方向看一眼,目光頓了一瞬,微微蹙眉,卻也沒說什麼,走到場地中央,拍著巴掌招呼大家集合,開始排練。
*
排練持續了一個上午,停下來時,人均滿身熱汗。
舞劇《芳問》時長將近一個半小時,有太多的組合動作和節拍要記,一旦開始排練,就分不出神來顧慮其他。
祁赫的頭髮又長了一些,他洗掉藍灰色,弄了一頭更為招搖的銀髮,用小皮筋扎了個狼尾頭,一貫的潮帥風格。
午休開始前,他忽然說:「最近訓練的強度很大,大家都辛苦了,我叫了份外送,請大家吃甜品,補充體力。」
這話一出,練習室里登時熱鬧起來,活潑些的演員趁機跟祁赫多聊了幾句,拉近關係。
祁赫名校畢業,擔任過多部舞劇的男一號,近幾年轉行做編導,業內的大獎,他幾乎拿了個遍。鄭嘉珣那麼目無下塵的一個人,得知祁赫跳槽來了reborn時,豎起拇指對蔣瑜桉說了一聲:「蔣總牛逼!Reborn牛逼!」
溫鯉以為祁赫定的是奶茶外送,拿到手才發現,居然是一家廣式茶餐廳的薑汁撞奶。這家餐廳挺有名,甜品還是熱的,表面撒了少許的桂花碎,味道香濃。
午休時間,員工餐廳里亂糟糟的。
鄭嘉珣擺弄著外送里的小勺子,忽然說:「陶思著涼感冒,祁赫馬上叫了姜撞奶的外送,薑汁最適合治療感冒了,好巧啊。」
溫鯉一愣。
陶思剛在陸佟身上栽了跟頭,這會兒神經依然緊繃,吶吶地:「鄭老師想多了。」
鄭嘉珣有一下沒一下地舀著小碗裡的奶凍,說:「鄭老師久經沙場,慧眼如炬,不會看錯——祁赫挺喜歡陶思,男人對女人的那種喜歡。」
陶思病懨懨的,腦袋裡像灌了漿糊,根本沒聽清鄭嘉珣說了些什麼。
倒是溫鯉有一點擔心。
鄭嘉珣單手托著下巴,又說:「祁赫嘛,雖然長得招搖了一點,看著有點渣,其實人品不錯。之前,他是港城南星舞蹈團的台柱子,有個土大款看中了團里的一個小演員,演出的時候居然跑到後台給人家送花,還要強吻,被祁赫一腳踹在腰上,險些折了脊椎。土大款咽不下這口氣,放出風聲說要讓祁赫斷手斷腳,不能上台。」
溫鯉聽得心口發涼,連忙追問:「後來呢?」
鄭嘉珣笑了下,「後來,有個叫陳鶴征的人幫了祁赫一把,讓土大款不敢再打他的主意。祁赫挺感激的,備了份厚禮,向小少爺道謝,你猜小少爺怎麼說?」
溫鯉眼睛裡明晃晃的,全是震驚,她無意識地搖頭,「我不知道。」
鄭嘉珣擺弄了兩下手機,散漫地笑:「小少爺讓祁赫不必謝他。他不是特意為了祁赫出頭,愛屋及烏,幫個忙而已,順手的事兒。」
溫鯉猛地抬了下眼睛,小勺子脫手,掉在奶凍上,驚起一陣漣漪般的顫。
愛屋及烏——
鄭嘉珣慢條斯理的,「小少爺說,他有個朋友,也是跳舞的。以前他經常去看他朋友練功,知道那個過程有多辛苦。吃了那麼多苦,練出來的底子,卻廢在一個人渣手裡,多可惜,他看不下去。」
溫鯉擱在桌面上的手指,不知覺地有些抖,心跳又酸又悸,百味雜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