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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4 23:12:26 作者: 金岫
據說,親吻一個人的眼睛,代表著希望她眼裡只有你一個人。
一種狂熱而不便言說的占有。
溫鯉好似真的被一個吻喚醒了,她伸出手,手臂細嫩白軟,摟住眼前人的脖頸,纏著他,將他拉近到眼前。
「阿征?」她眨了下眼睛,輕聲說,「是我還沒有睡醒嗎?為什麼會突然看到你?」
陳鶴征笑了笑,「因為我回來了啊,鯉鯉想見我,當然要讓你見到。」
溫鯉記得,這不是陳鶴征第一次對她說這樣的話。
上一次說起時,他深夜出現在她住的地方,給她講「東誠」這個名字的由來,講公司規劃,還告訴她,不必懼怕任何人,他會給她足夠的底氣。
這一次,他再度突然出現,只因她抱怨他說話不算數,只因她小小的任性和委屈。
被人這樣縱容著,怎麼可能不悸動呢,她悸動得連心跳都緊繃。
溫鯉覺得自己好像清醒了,又像是更暈沉,腦袋裡一片混沌,她將陳鶴征抱得更緊,小聲說:「你再親親我,不然,我總覺得你是假的,我在做夢。」
她懶懶地躺在躺椅上,位置實在太低,陳鶴征覺得不舒服,索性一手伸到毯子底下,托著溫鯉的背部,將她抱起來。
離了小毯子的遮擋,她整個人,徹底暴露在陳鶴征的目光之下。
足踝、小腿,半長的T恤堪堪遮住身形,一側的衣擺捲起來,露出一小段白白嫩嫩的腰。
陳鶴征的喉結滾了滾,低聲說:「又穿我的衣服?」
高度改變,溫鯉怕掉下來,不由將他攀得更緊,說:「上面有你的氣息,我很喜歡。」
洗乾淨熨燙過,收在衣帽間裡的衣服,哪來的什麼氣息,不過是睹物思人。
陳鶴征只覺她實在太乖了,乖得讓他心軟,一邊抱著她往臥室的方向走,一邊對她說:「我連夜趕回來,坐了好幾個小時的車,身上不乾淨,你再睡一會兒,我先去洗個澡。」
離開那場在私人莊園舉辦的酒會後,陳鶴征沒有回酒店,甚至衣服都沒有換一身,直接讓司機上了高速。
歷經四個小時的車程,從臨城回到桐桉,只為在拂曉時分,吻一吻他心愛的人。
進了臥室,陳鶴征要把溫鯉放在床上,溫鯉不肯,反而扭著身子將他纏得更緊。
陳鶴征身上還穿著正裝,大牌高定,挺闊、板正,肩線整齊,好看得不得了,但是,外套的料子有點硬,貼上去不舒服。
溫鯉皺著眉毛去剝他的外套,想讓他將衣服脫下來。
陳鶴征幾乎要被她霸道的樣子逗笑,捏著她的下巴說:「誰家的小姑娘?那麼大的膽子,直接動手脫男人的衣服。」
溫鯉抬眸,目光沿著下顎到鼻樑的弧度,一路向上,看進他眼睛裡,笑著說:「陳家的,陳鶴征家的!」
坦坦蕩蕩的語氣和神色,純得徹底,也純得要命。
陳鶴征覺得呼吸在變熱,忍不住用指腹揉了揉溫鯉的唇角,輕聲說:「別勾我了,九點半司機和助理會來接我。」
溫鯉啊了一聲,皺著眉,「你不留下嗎?還要回去?」
陳鶴征看了眼時間,已經五點多了,他最多再留四個小時,揉著溫鯉的頭髮,說:「臨城那邊還有幾個重要的人要見一見,新公司起步不易,我儘量多拓展些渠道。這次不會走太久,三天,最多三天,我就回來了。」
聽見他說要走,溫鯉覺得心上像是破了個洞,整個人變得空空蕩蕩。她捨不得,卻又不好強留他,只是皺眉又將他抱住。
陳鶴征任她抱著,說:「我去洗個澡,你再睡一會兒,早餐想吃什麼?我給你做。」
陳鶴征讓司機深夜上了高速,也應該是一夜沒睡,溫鯉有點心疼。
他脫了外套,扯松衣領和袖口,往浴室的方向走,溫鯉踩著拖鞋,在後面一步一步地跟。陳鶴征進了浴室,她也要進去,卻被抵著腦門推了出來。
她拉住浴室的玻璃門,目光有點羞怯,還有點主動,小聲問:「不要我陪你嗎?」
陳鶴征這會兒衣冠不整,襯衫扣子拉開大半,腰間的皮帶也鬆了。他高而清瘦,鎖骨嶙峋,冷白的皮膚與漆黑的發色,對衝出一種活色生香的味道。
讓人看了就移不開目光。
陳鶴征抬手在她額頭上彈了彈,「白天不上班了?累得狠了扆崋,你還怎麼排練?」
這話體貼,也曖昧,溫鯉的臉一下就紅了,偏偏嘴硬,囁嚅:「就不能,就不能單純地,陪你洗個澡嗎?」
陳鶴征無奈地笑,簡直拿她毫無辦法。
說這話時,他已經將襯衫扯了下來,隨手扔進在髒衣籃,身上只剩一條長褲。皮膚被暖色的燈光映襯,呈現出玉石般溫潤的質地。
常年健身的男人,腰身勁瘦有力,腹肌清晰,腿型又長又直,通身沒有一絲贅余。
溫鯉不自禁地吞咽了一下,掌心浮起輕微的汗濕。
襯衫已經脫下去,陳鶴征握住腰帶的金屬搭扣,轉頭看她,挑眉道:「還不走?」
溫鯉眨了下眼睛,沒說話,腳步定在原地,一動不動。
浴室里忽然安靜下去,悄無聲息的,幾乎能聽見彼此的呼吸,還有心跳,一下一下。
陳鶴征先妥協,無奈又縱容地說:「想看就看吧。」
說著,他走過去,將溫鯉抱進來,放在洗手台寬敞的檯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