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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4 23:12:26 作者: 金岫
陳鶴迎那個霸道又護短的性格,怎麼會由著鄭嘉珣胡來。
「抓」這個字,聽上去有些恐怖。
溫鯉被他蹭得有些癢,想躲開,陳鶴征卻不放,他困著溫鯉,同時對她說:「鄭嘉珣可能對我哥有些意思,但是,我哥那個人,你也看見了,他根本不吃感情這東西。兩個人對不上頻道,最近有點鬧騰。」
溫鯉嘆息著想,鄭嘉珣對陳鶴迎,可不是有些意思那麼簡單。
她喜歡他九年了,即將進入第十個年頭。
哭過之後,整個人有種虛脫般的疲憊,溫鯉向後,想去枕座椅的椅背,手指卻一直抓著陳鶴征的衣角不放。陳鶴征索性伸手過去,將她撈過來,讓她靠著自己,把肩膀給她枕著。
窗外不斷有燈光閃過,連霓虹都昏昏欲睡。
陳鶴征低頭看她,眸光深黑而軟,問她:「我身上的衣服全濕了,這樣靠著,會不會不舒服?」
溫鯉搖了搖頭。
不但不會不舒服,恰恰相反,她被他抱得很舒服,整個人都恨不得粘過去。
呼吸之間,溫鯉聞見陳鶴征身上的味道,清冽而舒朗,那味道讓翻湧的情緒逐漸平息,也讓她感覺到一種心安。
被愛著,被保護著的安全感。
司機專注地控著方向盤,餘光都不往別處多偏一下,車子平穩行駛,後排的位置形成一個相對密閉的空間。
車內開著燈,光線落下來,顯得夜晚格外漫長,好像永遠不會結束。
氣氛一時有些安靜,能聽見外頭淅淅瀝瀝的雨聲。好一會兒,溫鯉像是有了點力氣,慢吞吞地問:「今天,你是怎麼找到我的呀?」
要不是陳鶴征出現得及時,她還不知道會被梁昭輝作踐成什麼樣子。
欺負女孩子,好像是世界上最容易的事,有些人只要抬抬手就能做到。
許是夜色靜謐,也可能是失而復得,讓陳鶴征加倍心軟,他控制不住地總想吻她,撬開她的唇,去嘗她的味道。
司機還在前頭坐著,他怕小姑娘害羞,也怕貿然地親昵會加劇她的惶恐。
於是,他壓抑著衝動,掌心一下一下地撫著溫鯉的背,同她解釋:「是卓嶼。你剛剛離開,他就發現梁昭輝也不見了。金域那種地方,稍微起一點壞心思,都很危險,所以,他立即聯繫我。當時我就在桂坊西路,離得近,很快就趕過去了。」
溫鯉一怔,下意識仰頭去瞧他。她皮膚原就細白,一晚的驚嚇之後,顯出一種稚嫩的孱弱感。
她問:「你怎麼會在桂坊西路附近?」
「你是不是把自己做過的事,都忘乾淨了啊,醉鬼?」陳鶴征嘆息。
說這話時,他搭在溫鯉腰間的那隻手,故意使壞,捏她一下。
溫鯉覺得癢,蹙著眉毛,很輕地哼了一聲。
完全無意識的一聲,卻勾得陳鶴征血液發燙,連呼吸都停頓了一下,喉結忍耐般上下滾動著。
溫鯉似乎不太懂這些,渾然不覺,仍然半仰頭,看向他,衣領下,鎖骨的位置,凹陷出些許痕跡,裡頭盛著一汪月光般的白。
看上去味道是甜的。
她的氣息與顏色,對陳鶴征來說都是一種難以承受的誘。
他不得不錯開視線,轉頭看一眼窗外,慢慢吐出口氣,才繼續對她說:「是你先撥語音通話給我,說在料理店吃晚餐,讓我去接你。可是,我趕過去的時候,你已經走了。前台留了會員信息,我看到鄭嘉珣的名字,就猜她準會誆你去夜店。教好孩子學壞,是她一貫的惡趣味。」
溫鯉抿了抿唇,一時間有些無言——猜得還真准。
不過,她什麼時候撥過語音通話給他?
這一晚過得實在跌宕,許多細節都模糊不清。溫鯉仔細想了想,隱約記得在料理店時,鄭嘉珣似乎拿過她的手機,大概就是那個時候撥出去的。
鄭嘉珣也算是間接救了她一命。
溫鯉覺得額角發痛。她想拿出手機,看一看微信上的記錄,手指摸了個空,才回憶起來,她的手機被梁昭輝砸在立柱上,摔了個粉碎。
裡面有好多東西呢,她和陳鶴征的照片,那些聊天記錄,她很想長久保存著。
不曉得換了新機子之後還能不能恢復,如果就這樣丟了,那多可惜。
梁昭輝,畜生一樣的東西,給了她一場終身不忘的噩夢。
陳鶴征覺察到溫鯉的沉默,怕她又回想起那些不開心的事,於是他伸手,掌心覆過去,捂住了溫鯉的眼睛。
他將她困在懷中,也將所有風雨摧折一併隔絕在掌心之外。
「睡一會吧,」陳鶴征說,「醒來就到家了。」
溫鯉故意在他手裡眨眼,用睫毛蹭他,然後說:「原來是卓嶼通知你的。那他應該算是個好人,我還當他是個紈絝,想著離他遠一點。」
掌心裡一陣酥麻的癢,陳鶴征喉結微顫,他不知道懷裡的小姑娘是真的不懂,還是存心作弄他,深吸一口氣後,才說:「卓嶼賣人情給我,是想讓我搭線,去認識鍾縈。唐和捧紅一個鍾縈花了多少心思,他倒真是敢想!」
鍾縈。
這個名字。
溫鯉近幾天的不安、惶然,似乎都可以從這兩個字上尋到一些端倪。
她很想問一問陳鶴征,你和鍾縈是在德國認識的嗎?那你知道外面流傳了很多關於你們兩個的故事嗎?真真假假的,那些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