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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4 23:12:26 作者: 金岫
    他力氣大得幾乎將小姑娘整個提起來,拎著她,挑監控不容易拍到的路線,往夜店的後門走。

    梁昭輝常在這裡混,保安酒保服務生,他都面熟,只當他在獵艷,沒人多管。

    溫鯉呼吸被限制,心跳失衡。香檳泡沫打濕了她的眼睛,澀得發疼,完全睜不開,幾乎被剝奪一切抵抗的力氣。

    她的掙扎被鉗制,昏暗混亂的光線下,即便外人注意到,也只當她在跟男朋友鬧脾氣。

    窒息讓溫鯉逐漸脫力,口袋裡的手機屏幕忽然亮起來。

    梁昭輝半抱著溫鯉,兩人挨得極近,震動的頻率清晰感知。他勻出一隻手,從口袋裡將溫鯉的手機抽出來,看見上面亮著陳鶴征的名字。

    陳鶴征,算什麼東西。

    你算個什麼東西!

    梁昭輝覺得勝券在握,他嗤笑,反手將手機砸在店內的立柱上,砸得屏幕粉碎、變黑,再也亮不起來,然後扔進垃圾桶。

    夜店後面的小巷裡停了輛大G,梁昭輝跟人借來玩的。頂級的全地形越野車,高大寬敞,多方便。

    他一手下了死力氣,按著溫鯉,一手摸出車鑰匙,解鎖。

    外頭下著暴雨,雨勢極大,重重地砸下來,地面水痕遍布,猶如汪洋。

    後巷本就沒什麼人來,這時候更是人跡罕至。

    梁昭輝全身都濕透,他解了車鎖,要去開車廂後門。這時候,後巷的入口處,突然傳來一陣轟鳴,劇烈的震顫、呼嘯,像某種野獸。

    數道燈光同時亮起,是車前燈,雪亮的,刺破暗夜。

    作者有話說:

    遲到了!!對不起!!

    第43章

    這場暴雨落在深夜, 下得混亂,又異常滂沱。雨珠碎了滿地,每一顆都晶瑩剔透。

    潮濕的痕跡猶如簾幕, 將裡頭的人捆住、縛緊, 隔絕聲息。

    溫鯉在被梁昭輝捉住的同時,終於想起他是誰。可惜,來不及了。

    她被提著,雙腳幾乎離地, 只有腳尖能勉強碰到地面, 口鼻被梁昭輝寬厚的掌心封死,整個人虛軟得像一朵雲。梁昭輝看都不看溫鯉一眼,不管死活, 只一味地拖著她快步朝後門的方向走。

    舞池裡起了煙霧, 混沌似妖孽群居的秘境。DJ戴著耳麥,濃妝放大了眉眼間的魅惑感,漂亮得像只貓。她站在高處,單手舉過頭頂,一把貫會蠱人的好嗓子,喊出一聲:「Are you ready!」

    人群放肆吶喊,空氣愈發的燥, 每呼吸一下, 都覺得燙, 熱氣由內而外的透出來。

    這一切, 強烈的氛圍感, 震顫的電音, 溫鯉統統感覺不到, 她像是失了意識, 偏偏頭腦仍然清醒,清醒地明白,她將遭遇什麼。

    梁昭輝,混蛋,挪走你的髒爪子,放開我!

    她想喊出來,可惜,聲息全被封死。說不出話,也哭不出來,細白的指尖失了血色,無力地抬起來,伸了伸,像是想抓住什麼。

    她碰到一個女孩子的頭髮,指尖勾纏著,用力拉拽。女孩子被扯痛,罵了一句髒話,同時,梁昭輝加快腳步,迅速走過這一區。

    女孩子回頭時只看到他的背景,覺得不太對勁兒,身邊的朋友卻攔住她。

    「小情侶鬧脾氣呢,」朋友笑著說,「你去管,人家反倒嫌你多事。」

    女孩子遲疑片刻,最終沒有跟上去。

    溫鯉隱約感覺到,她唯一一次,求救,然後獲救的機會,失去了。

    散台旁的吧椅撞到溫鯉的腰胯,嘭的一聲。

    小姑娘從小跳舞,控制飲食,腰腹的位置只剩一層細薄的皮肉,幾乎能看見骨骼,這一撞,足夠疼得她直不起腰。

    可她現在連彎腰都做不到。

    金域的後門外是一條小巷,幾盞街燈都被人故意搞壞了,牆壁上幾何圖案的LED燈也要亮不亮,成了一個刻意製造的暗角,魍魎夜行。

    幾對野鴛鴦躲在這纏綿、擁抱,衣服七零八落,表情里有不自然的亢奮。梁昭輝拖著溫鯉走過去,完全沒心思看他們。

    擱在以前,他一準兒停下來拍兩段小視頻,露臉的那種,傳到網上,運氣好時,還能賣幾個零花錢。

    但是,現在,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陳鶴征的女人在他手裡。

    這念頭讓他癲狂,唇角顫抖著向上翹,想笑,露出一口白森森的牙,

    只要折磨這個女孩子,就能打敗陳鶴征,多簡單。

    其他人都做不到的事,他梁昭輝做到了。

    今晚得了手,明天他就會出境,手續早辦好了,到國外去。陳鶴征就算氣瘋了,又能把他怎麼樣?

    更何況,他會很小心,絕不鬧出人命,最多就是讓她疼一疼。

    梁昭輝一路胡思路想,連用什麼樣的姿勢都計劃好了。常年跳舞的小姑娘,那麼軟,擺弄起來一定特別好看。

    陳鶴征的尊嚴會在他手裡被碾碎,再也找不回那副不可一世的樣子。就算陳鶴征身後有唐和,又能怎麼樣?

    就算他高高在上的,習慣了被擁簇、被仰望,又能怎麼樣?

    他要讓陳鶴征的下半輩子只剩後悔。

    多麼痛快!

    從後門出來,外頭暴雨如注,整個世界潮濕如汪洋。

    小巷偏僻,本就少有人來,這種天氣下,更是人跡罕至,連老鼠都看不見一隻。

    梁昭輝拎著溫鯉,快步邁過路面上堆積的一個個水坑。兩個人都沒打傘,很快就渾身濕透,發梢上不停地滴著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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