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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4 23:12:26 作者: 金岫
    還記得陳鶴征拿到金麥獎的那天,他的粉絲髮過的那條動態麼——

    他原本是有機會拿最佳男歌手的,可是,他不能唱了,再也不能唱了。

    他的聲帶因為外傷受損,後來,又經歷了術後感染,音色不復之前的清亮。

    陳鶴征那個人,如果做不到最好,那麼,寧可全部丟開不要。

    所以,他放棄夢想,不再做歌手,去了幕後。

    「溫鯉」這兩個字,就是災難的源頭。

    陳鶴征遇見她,愛上她,保護她,險些斷送耀眼的一生。

    他原本是不該經歷這些的。

    時至今日,溫鯉最該後悔的,不是同他分手,而是,選擇與他在一起。

    溫鯉的眼淚越落越多,陳鶴征看著,只覺渾身發燥。

    她這樣子太招人欺負了。

    想凶她,警告她,最想做的、最渴望的卻是——

    親她。

    咬住她的唇,讓她別哭了。

    陳鶴征有些控制不住,他上前一步,周身的氣場帶著侵略性,撲過來。

    溫鯉被他的動作嚇到,身體不由自主地後仰,後腦先碰到牆壁,接著,背部也貼了上去。

    一切發生得太快,來不及思考,她的睫毛上還掛著淚,像漂浮著霧氣的小雨林,轉瞬間,已被他困住。

    空氣里似乎落進了一顆星火,燃起燎原的熱。

    兩個人的呼吸都很重,心跳加快。

    溫鯉整個人都靠在牆上,堅硬冰冷的觸感,成了此刻唯一的支撐。

    她小聲叫他的名字:「陳鶴征,你別——」

    你別離我這麼近,我好像不能呼吸了。

    溫鯉幾乎是在用氣音說話,聲音含混得如同嗚咽。

    陳鶴征的身體僵了僵,下一秒,他驟然低頭。

    兩人間的距離拉近到極限,鼻尖幾乎相碰。

    下意識的,溫鯉閉了下眼睛,眼前陷入短暫的黑暗。

    與此同時,有什麼東西碰到她的唇。

    很輕,冰涼的,又有些濕潤。

    之後,是重重的一咬。

    很疼。

    幾乎破皮見血。

    溫鯉徹底被嚇到,她不敢睜眼,又無處可躲,只能瑟縮。

    任由他欺負。

    耳邊是雨聲,還有呼嘯的風。

    陳鶴征的聲音穿過那些,落進她耳朵里。

    「溫鯉,保護你,為你受傷,我並不後悔。就算把這條命交到你手上,我也心甘情願。」

    一吻過後,陳鶴征稍稍退開了一些,鼻尖似有若無地蹭過溫鯉的額頭。

    動作很輕,也很親昵。

    那是他心疼一個人時,下意識地小動作。

    溫鯉依然不敢睜開眼睛,手指無意識地攥住自己的衣擺,呼吸很亂,紅暈的色澤從耳垂蔓到脖根,又沒入衣領。

    陳鶴征垂眸,看著那片被衣領遮擋住的紅,眸色愈發暗沉。

    喉結不自然地滾動了一下,他低聲,語氣有些凶,慢慢地說:

    「溫鯉,我需要的不是你的愧疚,也不是你的道歉,更不需要你借著為我好的名義,替我做任何決定。想清楚我到底想要什麼,再來找我,否則,永遠都不要出現在我面前!」

    作者有話說:

    課代表金岫帶領各位讀者老爺們一起複習一下前面提到過的內容——

    「陳鶴征想要的,是一份完整的確切的愛,無關愧疚,沒有猜疑,更不可以有退縮和忐忑。」

    「他要他的心上人堂堂正正堅定不移地去愛他,同時,也被他愛著。」

    第25章

    那句「永遠都不要出現在我面前」一出口, 溫鯉像聽到了什麼可怕的故事。

    她被嚇壞了,臉頰失去血色,眼睛緊閉著, 睫毛上掛著未乾的淚, 看上去可憐極了。

    陳鶴征垂眸,將溫鯉困在身體與牆壁之間,目光仔細看過她臉上的每一寸表情,一瞬不瞬地盯著她。

    看她紅色的眼尾, 看她飽滿的唇, 上面還留著他咬過的印子,頗深的一道,他當真是用了不小的力氣。

    故意的, 想讓她疼。

    溫鯉脖頸細白, 幾絲碎發粘在上面,顯得羸弱而單薄。

    情不自禁的,陳鶴征抬手,五指修長,薄涼的,輕輕貼上去,貼在溫鯉頸側。

    他的指尖觸碰到她的皮膚, 呼吸間充斥著她身上那種好聞的味道。

    陳鶴征自己也說不清, 他到底是覺得渴, 還是燥。耳邊除了彼此的呼吸, 那點微弱的氣音外, 再也聽不見任何聲響, 連窗外的雨聲都被隔絕。

    全然安靜的環境, 水汽氤氳的氛圍, 他將她困住,讓她再也逃不開。

    溫鯉似乎被他掌心裡的溫度冰了一下,細微地發著抖。

    陳鶴征頭更低了些,鼻尖碰到溫鯉的鼻尖,手指順著脖頸細白的線條,一路向上,捏住溫鯉的下巴,迫使她仰起頭。

    這是一個——

    很適合接吻的姿勢。

    但是,他卻不肯吻她。懲罰一般,不去吻她。

    陳鶴征垂眸,居高臨下地看她,背光的關係,讓他的五官愈發深邃,有些沙啞地開口:「如果真的再也見不到我,你會不會難過?」

    溫鯉還是不肯睜開眼睛,睫毛顫得愈發厲害,翕動一般。

    她毫不遲疑地點頭:「會。」

    那種感覺,不是一句「難過」能精確形容的。

    又痛,又苦,無聲的綿延不盡的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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