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4章 美麗本無罪,罪惡是人心(43)
2023-11-22 19:39:54 作者: 妖籬
一隻骨節分明修長的手,比她的手整整大了一圈。
晏冉的瞳孔一縮。
潮濕地,陌生的氣息襲來。
范原抬著眼,雙目緊盯著晏冉,眉骨壓得很低,眼睛深黑,如同一汪深不見底的寒潭,臉上還掛著虛假的溫柔。
手下的柔軟,讓他的燥意沒有半點消退,如同山雨欲來,在醞釀著一場即將落下的暴風雨。
一用力,揉捏著那雙柔軟細膩的手。
晏冉像是完全呆住了,一動不動,根本沒有反應過來。
范原笑了笑,剛想說些什麼,突然覺得眼前隱隱發黑,四肢也慢慢的變得僵硬發軟。
多年以來敏銳的直覺一下子讓他察覺到身體的不對勁。
而從進來到現在他就只喝了一樣東西。
范原的目光落到了喝的一乾二淨的杯子上面,再看向晏冉。
此時晏冉緩緩的抬頭,眉眼乾淨的依舊一塵不染,靜靜的看著他。
范原什麼大風大浪沒有見過,只是震驚了一會兒就瞬間反應了過來。
他任由自己的身體無力的倒在了沙發上,一雙眼睛緊緊地盯著晏冉,喉嚨快速的滾動了好幾下。
晏冉居高臨下,垂眸似乎是在思索什麼。
系統:【你準備怎麼辦?】
晏冉猶豫了一下:【你說我如果殺了他算不算違反人設?】
系統毫不猶豫:【算。】
以原主那麼溫柔的性格,根本不可能存在殺人這種想法,如果晏冉動手了,毫無疑問,人設將崩的一塌糊塗。
可是范原做了那麼多錯事,如果不付出點行動的話,簡珩的黑化值將永遠都刷不下來,這是他的心結,必須得有個善終。
晏冉心裡滿滿的凝聚了一個想法,或者說是一個場豪賭。
看著倒在沙發上的人,晏冉臉色蒼白,纖長濃密的睫毛垂在蒼白的眼瞼下,眼尾泛紅。
過了半響,晏冉眼睛裡蒙上了一層濕漉漉的水霧。
明明此刻躺在沙發上手無寸鐵的是范原,可是晏冉好像才是那個被欺負的人。
像是一朵被雨水擊打的泛紅的的梨花,花瓣上滿是雨珠,在瑟瑟的風雨中顫顫巍巍,讓人忍不住揉皺那單薄的花瓣,把整朵花都揉捏到粉碎。
好可憐。
好像都快要哭出來了。
范原望著晏冉的眼睛翻滾著濃郁墨色,喉嚨收縮,吞咽著舌根分泌出來的黏膩唾液。
晏冉陷入到自己的世界裡,根本沒有注意到范原的視線。
過了半響,她動作極其緩慢的蹲了下來。
和范原平視。
對上那雙充滿濕氣,琥珀色的眼眸,強烈奇怪的情緒像是橫衝直撞的野獸般攪得他血脈發燙。
范原動都不敢動一下,呼吸下意識的都放輕了。
<div class="contentadv"><div id="txtmid">
晏冉看著他的臉看了很久,似乎終於確定了某種事情。
她的目光慢慢的下移,落在了范原的褲子口袋裡。
但是范原很明顯理解錯了她視線的意思,在這樣的情況下竟然完全控制不住自己。
還好他穿的是很寬鬆的黑色休閒褲,再加上姿勢,並沒有被發現。
晏冉摸進了他的口袋裡,掏出了那把刀。
她的手指是那麼的纖細,如同最完美的藝術品,天生就是觸碰鋼琴和畫筆的,而不是這種鋒利到傷人的小刀。
范原可以清楚的看清她臉上無法掩飾的痛苦和不安,眼尾蒸騰起一抹艷色的潮紅,她攥著刀柄的手指發白。
范原粘稠的視線幾乎是舔舐著晏冉臉上的每一個表情,額角上的青筋鼓起,胸膛隨著急切的呼吸不斷的起伏,幾縷髮絲凌亂的垂在額前,被滲出的熱汗打濕,口裡的渴意一直蔓延到他的胸腔里。
她好像很糾結,很痛苦。
拿著小刀不知道該如何示好。
「為什麼……」范原好像極其艱難的吐出了這個疑問,似乎並不明白為什麼晏冉突然對他以刀相待。
晏冉狠狠地瞪著他,也許是有點凶的,但是看在范原的眼裡就變成了另一種意思,就像是無數蟲蟻在他心上蟄咬,血液里都泛著密密麻麻的癢意。
還好他現在不能動,如果能動的話,恐怕不知道會做出什麼瘋狂的事情了。
她無法言說,表情就已經代表了所有。
范原從晏冉的表情中讀出了厭惡,這好像讓他很是難過,胸口像是被堵住著一塊巨石。
刀抵著他的脖子,這遲遲都沒有上前一步。
范原臉上沒有露出任何害怕或者恐懼的神情,相反拿著刀的人的手先抖了。
晏冉應該很少拿刀,姿勢都彆扭笨拙。
她維持了這個動作很久,卻遲遲沒有下一步,整個人像是被冷汗冷汗浸濕,仿佛剛從冷水裡撈出來似的,瘋狂吞咽著喉頭湧上來的澀意,看起來很可憐。
范原很是憐惜,輕輕的嘆了一口氣,像是無奈:「你是想殺了我嗎?」
晏冉根本就沒有心情搭理他,因為此刻她也處於迷茫和無錯當中,純澈乾淨的眼裡有眼淚滴溜溜地打轉。
顫顫巍巍的緊繃,仿佛一根被拉滿了的弦,下一秒就要崩斷了一樣。
范原滾了滾乾澀的喉結,西裝下的身體不受控制地發麻,滾滾燙意像是融化的岩漿。
他驀然伸手,不知道從哪裡來的力氣,攥住了晏冉細瘦的手腕,方向一轉,對著心臟的位置,一刺。
皮肉破開的聲音,血液滋了出來,幾滴剛好濺在了晏冉的臉上。
鮮艷的紅,病態的白,揉抹成了一副絕美的畫卷。
「啊……」
像是被嚇到,晏冉的喉嚨里艱難的擠出了絲絲的音節,帶著細小的顫音,聽得范原心頭髮軟,又身體發熱,血液流動速度也加快了似的,從尾巴骨一直酥麻到後腦勺。
仿佛刺的不是他一樣,范原甚至還露出了一個笑容,依舊溫柔得體,像是一層面具,遮住了裡面的扭曲和骨森。
怕嚇到眼前的人,他的聲音越發的柔和滲人,「嚇到你了嗎?不好意思,現在有開心一點嗎?」
如情人之間的呢喃,深情的像是在告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