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我本將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
2023-11-22 19:39:54 作者: 妖籬
對上眼睛那樣的眼神,厲穆心裡有種說不出來的難受。
仿佛有一根鐵箍細細密密纏繞在心臟上,帶來微許窒息的冰涼。
厲穆拳頭緊攥,呼吸很重,胸口仍在明顯起伏,西裝下的肌肉也在悍然鼓動著,渾身緊繃如同一張蓄勢待發的弓。
高大身形裹挾著洶洶風暴,一言不發的陰冷神色充斥著難以形容的陰戾。
他聲音很冷,「你不說是嗎?」
晏冉很不耐煩,她脾氣本來就算不上好,而且一直以來都是厲穆順著她,現在厲穆突然莫名其妙的發瘋,晏冉也來了氣。
往後退了一步,氣極反笑了。
「厲穆,這是我的自由吧。」
厲穆死死的咬著牙:「你這樣讓我怎麼像你哥交代。」
這麼一說,可謂是硬生生的踩在了晏冉的雷點上,一下子就炸了。
「你需要向他交代什麼嗎?」晏冉神色冷漠,指著厲穆,「我是我,他是他,你要和他交代什麼啊?厲穆,還能不能一起玩了?」
話這麼說就有些重了,可是晏冉一向都是這樣的,嘴巴從來都不饒人,對厲穆還算是客氣,要是一般人恐怕早就動手了。
她是真的很生氣,眼尾都被氣的艷紅。
厲穆臉上一點表情也沒有,沉默了半晌,才說:「你不想和我玩了?」
說了半天他才注意到這個,真不知道他的注意點到底是在哪裡?
然後真的是懶得再搭理他了,晏冉抱臂,漫不經心,「你想怎麼想就怎麼想吧。」
是個人都能看明白晏冉只不過是在放狠話而已,唯獨這個倔驢聽不懂,還真的當了真。
厲穆臉色猛地一變,七分冷笑三份狠氣,「好啊好啊。」
一連說了兩次好,足以看出他真的是被氣的不輕。
厲穆頓了一下,臉上強撐著絕情冷漠,語調陰沉下來,「那就不要一起玩好了。」
用這麼恐怖的表情說出這么小學雞的話,簡直是幼稚的沒臉看,晏冉都已經不想跟他說話了。
還是厲穆還氣的要死,晏冉都不知道他到底在氣個什麼勁兒。
厲穆僵硬著一張臉,在那裡等了一會,見晏冉那副不冷不熱,完全沒有把他的話放在心上了,就更加的委屈和憤怒了。
他梗著脖子,第一次在晏冉面前不管不顧,轉身頭也不回的走,留下了一個冷酷的背影。
只不過這冷酷的背影沒有保存幾秒鐘,就被打破了。
他的腳步不動聲色的慢了下來,好像生怕背後的人追不上,其實他現在特別想轉頭,用盡了全身的毅力才控制住了。
然而還沒有走出十米,腦袋已經不受控制的看了過去。
後面早已經空無一人。
厲穆的表情有一瞬間的空白,回過神來之後,他想笑的,在這個時候他的確是笑的出來。
他用力閉了閉眼,沉出一口濁氣,緩緩轉過身,眼神滴水成冰。
.
晏冉在外面晚了幾天,也是真的玩瘋了,現在困得要命,洗漱完了之後幾乎是一沾床就睡了。
一睡就睡到了第二天十點。
還是沒什麼精神。
晏冉就和那些紈絝子弟一樣,完全就沒有學習的心,因為她知道高考完了之後就會出國鍍一層金,根本就沒有必要。
但是晏冉還是爬了起來,這幾天的確是玩的瘋,也不能太過分,不然逼急了那個男人,可是什麼都做的出來。
可是有的時候就是那麼的湊巧。
用晏冉的話來說,那就是真特麼的艹蛋的緣分。
晏冉站在樓梯上,和客廳中的男人對上了視線。
晏冉腦子裡冒出來的第一個想法就是:這個工作狂既然沒有上班,簡直是太陽打西邊出來。
男人似乎也愣住了,站在了原地,手裡還拿著一杯咖啡,白色襯衫整潔的沒有一絲褶皺,無比的賞心悅目。
兩個人已經放了很久都沒有見面了,最少起碼有三個月了。
任辭很忙,處理不完的工作,開不完的會,而晏冉每次都惹任辭不高興,就是回來了,兩個人也會鬧的很不愉快,完全任辭單方面的懲罰。
所以就算是見了面,也是鬧的雞飛狗跳,最後狼狽的收場。
晏冉沒有任何防備,心都咯噔一下。
男人眯了眯形狀鋒利冷漠的眼睛,抬起手腕看了看時間,眉眼間的褶皺迅速凸起來,不悅之色流露出來。
「晏冉。」
男人皺起眉,不耐煩幾乎從喉頭裡湧出來。
晏冉倚著牆,冷白修長的手指用力扣住樓梯扶把,指骨處泛起了一圈青白。
不管如何,晏冉面對男人真人的時候,還是會有點懼怕感。
因為男人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實在是太過於恐怕和冰冷。
男人沉聲問道:「告訴我現在的時間。」
任辭一直都是上位者,詢問的時候不自覺的帶著一些逼迫和壓力,就像是審訊犯人,只是稍微一個皺眉的動作就足以讓人膽顫心驚。
哪怕晏冉已經習慣了面對這樣的男人,卻依舊不由自主的緊張,這是刻在骨子裡的。
因為從小到大,男人都是以這樣的方式來對晏冉的。
或許在別人的眼中男人也許是喜怒無常,寡言淡漠的領導者,對於晏冉來說,無疑是噩夢。
小時候被打怕了,哪怕長大了,依舊存在著恐懼。
「晏冉。「男人沉下聲。
依舊沒人搭理他。
男人抿起唇,火氣止不往上冒。
「啞巴嗎?」
在男人怒火衝破理智的之際,晏冉才給出了點反應。
從樓梯上走了下來,少年的校服都沒有好好穿,露出雪白精緻如同彎月般的鎖骨,眼尾上揚,她只靠坐在那裡,什麼話也不說,卻自有引人墮落的頹靡。
表面上沒有露怯,她雙手插著褲兜,手心慢慢的出汗,抬著下巴。
「你管的著嗎?」
「我在哪裡,幹什麼事情,和你有什麼關係?」
「你就那麼八婆?手那麼寬,我老子都不管我,你憑什麼管我?」
這句話無疑火上澆油,任辭的薄唇抿緊,弧度極其不近人情。
累死狗了,(『-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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