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常記溪亭日暮,沉醉不知歸路(19)
2023-11-22 19:39:54 作者: 妖籬
俗話說,美人在骨不在皮,這個皇帝不管皮還是骨都是頂極的,這是令世間所有事物都黯然失色的存在。
每次上早朝的時候,皇帝都會帶著冕旒,長長的朱纓幾乎遮住了皇帝那張蒼白變態的臉,在下面基本就看不清。
這樣的人,如果只是鎖在這個深宮裡,那真的是可惜了。
男人抱著晏冉,像一隻發情的狼狗,火熱的、急促的、病態的呼息打在她的肩頸處,呼吸聲大得嚇人。
晏冉的喉嚨里逼出了尖叫聲。
男人身上穿著紫色的朝服,那是二品官員才有資格穿上的顏色。
發生的這詭異的一幕,那些太監竟然無人敢向前。
無他,這皇帝只不過是個傀儡,手上並無實權,不過是仗著攝政王的心情好和那少的可憐的憐憫之心才活到現在,一個是朝廷的二品官員,這豈是他們這些命賤的太監可以得罪的起?
唯獨一個身影衝上了前。
「大膽,竟敢衝撞陛下!」
小福子聲音幾乎是吼出來的,怒氣蓬勃的衝上前,把晏冉從中拉出來。
男子自然不是這個太監可以推的了的,可是我懷裡空空如也,依舊被忍怒。
「啊——」
小福子發出一聲慘叫,被踢在了地上,傷到了內臟,嘴角流出了血。
晏冉一扯開白布,就看到小福子嘴裡流血,又怕又怒。
「你好大的膽子!」
男人並沒有因為天子發怒而恐懼,相反,他甚至還笑了起來,無比的猖狂。
「我說陛下,這樣不守規矩的人怎麼能留在身邊呢?萬一哪天傷到了陛下,豈不是臣的不是?今日,臣就為陛下清理門戶。」
他說的是那麼的平靜,好像一條人命在他的眼中與草芥並沒有區別。
男人沒有動手,而是叫旁邊躲著的幾個太監出來。
太監們顫顫巍巍低頭。
「賞二十個耳光。」
「朕看誰敢!」
太監面面相覷,最終還是咬咬牙,把已然半死不活的小福子拽了起來,一個不輕不重的巴掌落了下去。
男人臉色沉了下來,「都沒吃飯嗎?」
此話一出,太監就再也不敢放水,每一個巴掌都重重的甩了過去,清脆的巴掌聲可以傳得很遠。
晏冉氣紅了眼,可是卻沒有人聽她的,這一刻她清晰的知道,她根本就不是什麼皇帝。
如果她是皇帝的話,就沒有人敢不聽她的。
小福子也不會被欺負。
男人還笑意嫣嫣地哄著她,摸著她的臉,摸著她的手,口中痴迷地說著,陛下真美。
在那隻手觸碰她嘴角的時候,晏冉狠狠地咬了下去。
咬的很重,很狠,似乎想要把這根骨頭都咬碎。
男人猝不及防,他用力的掐著皇帝的雙頰,白膩柔軟的肉被他掐的鼓起。
因為疼痛,不得不鬆開嘴。
淡色的唇咱染上了艷麗的血液,顯得更加的鬼魅。
那雙淺色的瞳孔,散發著冰冷的寒意,死死的盯著他,似乎只要他稍微不注意,就立馬會被反咬一口。
男人覺得這個眼神很有趣,忍不住輕笑了一聲。
曖昧充滿狎昵。
「我說陛下啊,你可真是迷人呢。」
——
「疼嗎?」
軟膏塗抹在泛紅腫起的臉上,暈染,透明,變成油光。
月色清霜照在地磚上,枝木搖晃影子如水中藻動。
檐下影一重重變動,柏樹葉子在廊下所掛燈籠的昏光下,顯得如夢如幻。
年輕皇帝坐在他的身邊,眼尾泛紅,輕輕地問。
小福子露出了一個笑,卻不小心牽扯到臉上的疼痛,並沒有表現出來,「奴才不疼。」
抹著要的手指很柔軟,很輕,好像生怕弄疼了他。
纖長的睫毛垂下,在蒼白的眼瞼下投下了一片陰影。
她看起來好像是難過的不行,在那張蒼白的臉上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騙人。」她好像快哭了,「都這樣了,怎麼可能不疼呢?」
是啊,怎麼可能不疼呢?
小福子有點不敢看那雙乾淨的眼睛了,只能抿唇沉默。
——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今天受的刺激,晚上皇帝就夢魘了。
她尖叫了一聲,驚醒了小福子。
小福子在旁邊叫著陛下,陛下,卻沒有得到回應。
皇帝呼吸偶爾急促偶爾遲緩,巴掌大的小臉滿是冷汗,唇色沒有任何的血色,蒼白的像一張紙。
小福子一看,心就咯噔一下,連忙去請御醫。
第二天,人還沒醒。
葉豫面色陰沉,神色比陰天還要可怖,他的太陽穴在跳,怒火翻湧。
他碰了一下龍榻上的人兒,冰冷的就像死人,前幾天還生龍活虎,在他耳邊清脆的叫著,如今就躺在龍榻上,半死不活。
丫鬟拿著濕濕的棉布給皇帝擦著不斷冒出來的冷汗,葉豫站著如鋒利的刀刃,聲音沙啞地喊:「陛下。」
喊了幾聲都沒有用,皇帝喉嚨里偶爾會發出細細破碎的音節,卻拼湊不成一個字。
葉豫閉著眼睛,深吸了一口氣,再次睜眼,恢復平靜。
他看了一眼腦袋都快要低在地上小福子,聲音嘶啞,強忍住怒意:「理由。」
小福子頂著這般壓迫的目光,就咽了咽口水,昨日發生的事情巨細無遺全盤托出。
剛說話,還沒有喘一口氣,就被一腳踹到地上,滾了好幾米,踹的他五臟六腑移位,扭頭吐了幾口血,抬眼,對上葉豫漆黑的眼。
裡面冷冷冰冰,好似沒有感情,眼底又燃燒著滾滾怒火,幾乎把他燒死。
葉豫聲音極冷:「當初我是怎麼吩咐你的?」
小福子艱難地站起來,跪在地上,腦袋叩地,渾身都在抖,肝兒都是顫的:「奴才,奴才該死。」
葉豫不經常動怒,就算是再生氣也不會表露出來,起碼沒有像今日這麼失控過。
看他的眼神,就像看死人一樣。
小福子知道自己活不過今日了,他不怕,他該死。
就在小福子面如死灰,殿內氣氛沉凝窒息的那一刻,有一道微弱的聲音宛如破雷而出,起了一陣又一陣的波瀾。
她的聲音那麼的小,那麼的弱,可是在那些人的耳朵里宛如天籟之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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